第十八章

像她認識的某人，每天都要喝咖啡，家裡還買了咖啡機和咖啡豆，另外，讓她也養成了看到好喝的咖啡給他帶一杯的不好習慣。

她不禁切了一聲，又將蘇小姐的生活蹤跡做了一個統計，果然和前面三個受害者的生活習慣愛好差不多，她抿了一下唇，最後嘆了一口氣。

想到蘇小姐，她不得不說，蔡毅柯做事真的是雷厲風行。蘇小姐早前傷人被起訴，現在還在為官司焦頭爛額，還得時不時來警局配合做調査。

目前為止，蘇小姐是唯一一個沒有目的得逞的受害者，陳妍笑搖揺頭，蘇小姐遇上蔡毅柯，真的是雞蛋撞石頭。

蔡毅柯是看上去無害的人，可越無害的人越是禽獸，她深有體會，不過她還是蠻佩服蘇小姐的，居然敢威脅蔡毅柯。

她這個從小長大的人，也沒有這個膽子，蔡毅柯的心很黑，輕易還是不要得罪他。

因為她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有男生想欺負她，蔡毅柯從來都是當面維護她，轉頭就能如春雨潤物細無聲地向家長告狀，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被欺負，而他依然是家長眼中的好學生，好孩子。

蔡毅柯，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黑心眼。

她正在尋找四個受害者的相同點時，阿陽走了過來，她看到他，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阿陽，我之前交給你的食物，有沒有査出結果？」

「結果出來了，這是報告。」阿陽將手裡的報告給了她，「對了，這些是四位受害者的血液分析。」

她都接了過來，感謝地說：「謝啦，等一下我請你下午茶。」

「哈哈，那我不客氣了。」阿陽大笑。

「沒事沒事，不用客氣。」

「我去研究一下，等一下有什麼好吃的。」說著，阿陽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妍笑先看了蔡毅柯食物的報告，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奇怪了，如果不是食物，難道是別的方式嗎？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小姐這一段時間的蹤跡她很清楚，所以不會是蘇小姐，那麼是怎麼回事？蔡毅柯血液里不知名的成份是什麼，是誰動的手？

蔡毅柯請專家做過分析，那成份會影響人，卻是短暫的，並沒有潛伏期，她一直忘記問蔡毅柯，在那成份影響下，他是什麼樣的狀態。

她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準備等下班碰到他再問一問，接著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四位受害者的檢査報告，事發時她們身上皆有新藥物X。

她們被檢査到時，新藥物X的含量很少，作用類似於迷幻藥，能讓人產生幻覺，移情作用。

非常符合受害者被下藥時產生的主觀情感轉移，將施暴者幻想為自己喜歡的對象，這才有了之後的迷奸案。

但是這個施暴者是有針對性的，他通過對受害者們的了解和跟蹤，製造出連環迷奸案，說明這個施暴者很有智商，而且很可能，現在，他正在跟蹤下一個受害者。

陳妍笑仔細地看了看新藥物X的成份，之後收好放在一邊，她準備將四個受害者在事發前的一個月里走過的地方重新走一遍，好更快找出她們的共同點。

四個受害者案發的區域不同，陳妍笑選擇的是調査她們走過的同一個地方，這樣的地方還蠻多的。

因為網路的關係，有時候有人會在facebook上傳一些不錯的餐廳或者遊玩的地方，人氣高的地方自然去的人就多了，受害者們懷著好奇的心情去的相同地方因此很多。

陳妍笑走了一個下午，腳後跟都磨紅了，只完成了目標的一半，回到警察局的時候，她累癱在桌上，阿陽笑嘻嘻地說：「謝謝你的下午茶，我很有良心地給你留了一杯奶茶，哈哈。」

陳妍笑白了他一眼，「謝謝哦。」

他將奶荼放在她的手邊，「不客氣。」

陳妍笑沒好氣地接過奶茶，大口地喝了一口，「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

「我査過了，黑市裡根本沒有這種葯，所以這種葯很可能是施暴者自己研發出來的。」阿陽靠在她的辦公桌旁，「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人能做得出這種葯？」

「醫生？」陳妍笑說。

「是。」阿陽點點頭，沒有否定她的懷疑，「而且這個人一定是有某種陰暗的心思才會做出這種事情，或者說他之前被女人甩過，所以導致他要用這種方式。」

「情感受挫。」陳妍笑贊同。

「沒錯。」

「所以不僅僅是醫生，也有可能是在學醫的學生？」陳妍笑想到這個可能性。

「我覺得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比較大。」阿陽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話，整個台灣，我們都要翻過來找了。」陳妍笑揉著眉心。

「範圍可以縮小。」阿陽說。

「什麼意思？」

「我査了其他地方，沒有類似的案件，所以恭喜你，只有台北市。」阿陽賊賊一笑。

「滾！」陳妍笑一點也不覺得輕鬆，反而覺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好了。」阿陽兄弟一樣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下班了，趕緊回去吧，再待在警察局，保證你以後能當尼姑了。」

陳妍笑被他逗笑了，拿了包，一手捧著奶茶，與他一起走出了警察局，兩人揮了揮手分開，她拿出手機正想問蔡毅柯在哪裡。

一道迫人的視線直直地逼向她，她敏感地抬頭，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是蔡毅柯的車。

沒有疑問，方才那道視線來自蔡毅柯，她的腳步頓了一下，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通，「喂？」

「還不過來？」

他的語氣透著濃濃的霸道，以及一絲細微的不悅，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見鬼地想，難道他今天心情不好？

不過，跟她沒關係！

她腳正不舒服，有免費的司機先生送她，何樂而不為呢，她開心地上了車，「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問你在哪兒，你就過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

她覷了他一眼，他心情應該是真的很不好。他沒有跟她多說什麼，神色嚴峻地看著前方，車子行雲流水地開向蔡毅柯家。

這樣的氛圍好奇怪，她默默地想，只好開口說話，打破沉默，「對了，你吃的食物檢測過了，沒有問題。」

「嗯。」

「你不是說要給我看你身體檢査報告嗎？」她問。

「你座位前，膝蓋對著的地方。」他說。

她低下頭，彎下腰，手一摸，很快就摸到了，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著。

陳妍笑沒有注意到，車子停了下來，蔡毅柯側過身體，黑眸錢利地看著她，她認真的模樣很吸引人，但他的腦海里浮現的是她跟另一個男人相視而笑的場景。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卻能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融洽，蔡毅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特意提前從公司出來接她回家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她在跟別的男人說話。

她在對別的男人笑。

她在跟別的男人揮手。

陳年老醋在他的心裡打翻了，他瞬間不開心到了極點，而她上來之後跟沒事人一樣，那副模樣簡直是在煽風點火，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