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她竟自傷
油氈布很大,估計獵人用來搭帳篷用的。雖然斑駁破舊,但一點不影響使用。
偌大的一塊,一人一豹卧上去綽綽有餘。
雨,仍舊沒有停歇的跡象。天色越發昏暗起來。連帶著柳歸晚的心也跟著壓抑沉重起來。
南歌哼了一聲,舒服地伸了一下懶腰,小心翼翼躲過傷口,側卧在一邊閉上眼休息。要說,躺在這油氈布上,確實比躺在地面上舒服。當然,拋開嘴裡的繩索不談。
看著自己被禁錮住的嘴巴,南歌又哼了一聲,十分哀怨地瞪了柳歸晚一眼,以示不滿。
他發出的聲響,很輕易地吸引過來柳歸晚的注意。現在,她最戒備的就是眼前的小畜生,它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讓她都如臨大敵。
眼下,見它四肢舒展,放鬆地躺在那裡,好像根本就沒受過傷,一副慵懶悠閑的樣子,背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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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歸晚的心也放鬆下來。
心情放鬆,身體不適感也緊隨著涌了上來。最先感覺到的就是肚子咕咕一陣亂叫。又餓了!
她再次打開包裹,裡邊乾巴巴,黑乎乎的窩頭露出來。拿起一個,試探的掰開一塊,聞了聞,沒什麼異味兒,又舔了一下,除了粗糙,略扎舌尖外,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不是她這個人疑神疑鬼,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媽媽就告訴他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尤其是食物。那是最危險的。
來到這個陌生異世,莫名其妙被追殺,莫名其妙進了密林,還莫名其妙遇到一隻能聽懂人語的豹子,她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
現在,別看她跟白豹安然相處,一副冷靜坦然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有多恐慌和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裡,連個溝通交流的人都沒有,本就沒有安全感,在極度恐慌孤單的情況下,她還能保持著警惕,就已經不錯了。
「哎,小畜生。。。」柳歸晚喚了一聲。
她又想幹嘛?這個老天派來折磨他的女人!
南歌閉著眼,裝作沒聽見。他對這個稱呼極為不滿。「怎麼了?又生氣啦?」柳歸晚問它。
南歌哼了一聲。算她不笨,還猜中了他心思。
「你不愛聽這個稱呼?其實我覺得也不太好聽,可是,我叫你什麼了?」說話間,就拍上它後背,「哎,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柳歸晚無害地嬉笑著,心裡卻盤算著別的事。
南歌被她氣得差點兒跳起來。
這個女人,這不是沒事逗他玩兒嗎?他要是能說話,就不會落得眼前這副狼狽得慘不忍睹的樣子。
明明知道他是一隻豹子,還讓他開口說話,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算了,不理她了。
好男。。。
好豹不跟女斗!
哼!想著,把頭又埋低了些,彷彿這樣,就能就眼不見心不煩。
「小畜生,那我以後叫你小白,好不好?你長得這麼白凈,確實可愛。。。不過。。。」柳歸晚思索一下,改變主意,道,「你這一堆一塊,比我還大呢,我叫你大白吧,怎麼樣?」
南歌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比「小畜生」文雅了些,還能將就。
「說話呀,你。。。要不然,你看著我,要是同意了,就看我一眼。。。」柳歸晚拍拍它後腦勺。
他要是不表態,估計她會無休止地折騰下去,不讓他安生。為了耳根子清凈,南歌抬起頭,勉為其難瞥了她一眼,算是接受。
柳歸晚頓時笑了。她舉起手中的窩頭,放到他鼻子邊,狡黠一笑,問道:「你想吃嗎?」
南歌皺眉搖頭。他只吃花花草草,不吃人類吃的東西。
柳歸晚可不管他想吃不想吃,「刷刷」幾下,麻利迅速解開他嘴巴上的繩索,硬生生地把窩頭塞進他嘴裡。
「吃吧,我們是難兄難弟,我一個人吃,讓你看著,多於心不忍吶。。。」
心裡卻想,快吃吧,你要是出現中毒癥狀,我就不吃了。
南歌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這女人,那點兒小心思,還想瞞著他?
她可真夠狡猾的,原來,剛才她哄著他,是別有用心,是為了讓他試毒。虧她想得出來!
實在不想與她糾纏,南歌皺著眉頭,嚼了幾口,囫圇吞棗就咽了下去。那東西乾乾巴巴,沒什麼滋味,但是,沒有毒。
不過,對她剛才的粗魯動作,他實有怨言。她那麼用力,把他嘴唇都擦破了。想著,更覺得哀怨,又瞪了她一眼。
這筆帳,他記下了,等他傷好后,看他怎麼報復回來!哼哼哼!
這邊,南歌在心裡又給柳歸晚記上了一筆。
那邊,柳歸晚仔細觀察著畜生的反應。
她將半個窩頭硬給它賽了下去,見它沒什麼異常,就又把它嘴巴捆起來。接著,把剩下的半個就著水,自己吃下去。
天色越來越暗,雨仍舊無休無止。她盯著外面的雨幕,開始懷疑,天河決口了。不知這種說下雨就下雨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看樣子,她只有明天一早出樹林。
可是,這一夜註定很難熬,跟一個比自己體型還龐大的傢伙在一起,要說沒有怯意那是假的。
反觀南歌倒格外輕鬆和隨意。他眯著眼,閑閑地看著洞外,盤算著自己的傷口該怎麼處置。
這女人把他嘴巴捆得嚴嚴實實,他連給自己療傷的機會都沒有。只寄希望於雨停,然後,待他體力恢復一點兒,幻化回人形,出去找些草藥來。
可是,這雨,怎麼就不停呢!愁煞人。
一人一豹,同為這場雨懊惱和心煩。
洞里漸漸湧進涼意,柳歸晚抱著雙臂,一隻手裡還緊握著匕首,有困意漸漸襲來。
從昨夜開始,她不是撬棺材,就是潛在水裡,一直沒機會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如今,眼皮打架,連困帶累,開始睜不開眼。
可是。一合上眼,彷彿就看見一隻體態潔白,面目猙獰的豹子撲向自己。。。
激靈一下,她立刻驚醒,頓時,睡意全無。
她警覺看了一眼南歌,見它也眯著眼,彷彿睡著了。
柳歸晚舉起匕首,咬著牙,在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一道血痕立時顯現。血珠頓時咕咕冒了出來。雖然疼,可是,睡意沒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南歌鼻息分外靈敏,聞到一股血腥味,倏地張眼,見女人手背冒血了,他有些不解。
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她是自傷,想提神。這女人,不折磨他,開始折磨自己了。隨她去吧。
南歌不贊同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繼續睡覺。
用疼痛提神,只是暫時的。沒過多久,柳歸晚又被睡意擊倒,她靠在身後的洞壁上,陷入昏沉之中。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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