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初吻被奪

010 初吻被奪

有均勻的呼吸聲傳過來。

南歌慵懶地睜開眼,緩緩扭頭,深深看著那個小腦袋不停搗蒜的女人,毫不掩飾心底好奇,打量著她。

個子不高,瘦瘦弱弱的,一身嶄新的衣裙弄得沾滿泥漿和樹葉,裙子下擺扯得七零八落。

烏黑潤澤的長發也被她剪得長長短短參差不齊,正亂糟糟披散在肩頭。

她唇色有些泛白,眉心不停在抖動,睡得極不安穩。

剛才看她偷偷掐自己手背,來提神的樣子,他覺得好笑。

他雖然眯著眼小憩,可是,對周圍的動靜可聽得清清楚楚。

南歌搖搖頭。

這個女人明明在不停地找機會欺負逗弄自己,可當他看著她雞啄米的不安睡姿,竟然感到了几絲疼惜。

他不是受制於人的人,都是別人受制於他。可是,他怎麼就偏偏縱容這個女人變化著花樣折磨他?

或許是她身上有吸引他的東西?是她認真仔細給他包紮傷口的樣子?還是她自說自話絮絮叨叨的神情?亦或是她間斷長發,燒成灰,給自己熟練小心上藥的專註?

還是她壞笑著,盯著他命根子,逗弄得他**火焚身的可恨樣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就在不在意間,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的冷靜,狡黠,認真,謹慎,還有讓他以身試毒的小自私,都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這個女人很有趣!

「叮噹」一聲,柳歸晚手裡的匕首落在地上。

她驚醒過來,看了一眼匕首,想伸手撿起來,可是,匕首就在南歌前爪邊,離她太遠了,她夠不到。

她抬起朦朧迷濛的睡眼,看著正炯炯與她對視的南歌,嘟囔道:「我太累了。你要是想吃我,就隨便吧!不過,要一口斃命,別讓我感覺到疼!」

說完,頭一歪,半個身子靠在洞壁上,睡了過去。

南歌嗤笑出聲。

沒見過這種人,先前對他百般戒備,恨不得一刀捅了他似的,眼下,又邀請他吃了她。

他徑自笑了一會兒,這才輕輕挪著身子,朝她靠近,緩緩的。。。

柳歸晚夢見自己走在冰天雪地里,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

呼呼東北風裹挾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砸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她茫然四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看不清前邊的景物,找不到腳下的路。

冷!

很冷!

她能聽見血管里血液凝固結冰的聲音。

腳若千斤,再也抬不起來,胳膊也麻木沒了知覺,眼睫毛上附著一層厚厚的雪花,墜得她睜不開眼。

冷!

累!

她好想就這麼倒下去一睡不起。

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熱氣騰騰的火爐,火紅的火焰快樂地跳躍著,發出吱吱聲響。

爐子上,還做著一口熱氣騰騰的鍋,不知裡邊煮著什麼,又裊裊香氣飄了出來,誘人口水。

柳歸晚頓時來了力氣。

她問自己,不是幻覺吧?難道是人瀕臨崩潰時候的幻覺?不管了,總得試一試才知道。於是,她抬起千斤重腿,朝著那座火爐跑去。

不是幻覺!

是真的耶!

她氣喘吁吁跑到火爐邊,站在那裡,頓時感覺溫暖四溢,自己被包裹在溫暖如春的海洋里。很舒服!

她伸出手。輕輕觸上火爐,不是很燙,於是,她抱著它,覺得凍僵的血液開始融化,噼噼啪啪的,像是春花綻放的聲音。

好暖和!

想起爐子上做著的東西,她端下來,原來,竟然是一鍋紅燒肉!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著紅燒肉口水直流。

可沒有筷子,那怎麼辦?肚子咕咕直叫,抗議著。

柳歸晚急得直跳腳,不行,她太餓了,等不了那麼多了,就用手抓吧!

想到做到,她伸出凍得像是胡蘿蔔粗的手指,抓了一塊就扔進嘴裡,毫無形象可言,她大快朵頤起來。

一鍋肉眨眼間就見了底,她還沒吃飽,於是,鍋里僅有的一些湯汁她都不捨得放過,伸出舌頭舔起來。

南歌緊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睡夢中還不停舔著嘴唇的女人,不知她在幹嘛。眼睜睜看她口水流了出來,淌了他一臉!

幹嘛?幹嘛?她怎麼抱著他臉舔了起來?

南歌皺著眉頭,直往後躲。

可是,那女人卻緊緊抱著他腦袋不撒開,還伸出舌頭舔他的臉!

還。。。

她怎麼捧著他的嘴巴親了起來?

他有癖好,喜愛潔凈,衣服都是每天一換,他容不得別人碰他,更別說碰他的臉和嘴了。

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好多習慣都被打破了!

剛才,見她抱著胳膊,蜷縮著身子很冷的樣子,他心一軟,就挪了過來,讓自己的後背對著她,也好為她當些風寒,取取暖。

誰知,她睡著睡著,竟然趴到他身上,找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不說,還很自然地抱住他腦袋,又是舔,又是啃的!

真是好人做不得!

要不是她在睡夢中,他真把她當成一個舉止放蕩,沒有涵養的輕浮女人了!

南歌皺著眉頭,咬著牙,忍著讓她舔了一會兒,等她吸吮夠了,看著她帶著一臉滿足深深睡過去。

他也閉上眼,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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