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南歌真容
柳歸晚見它來到自己身邊,貼著她趴下來,伸出舌頭,開始舔她手指,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傷著她似的,似安撫,似歉意。
她為自己的多愁善感羞赧,又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淚水徹底抹去。
不好意思笑,。摟住它脖子問它:「大白,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南歌點頭,繼續舔著她手指和手心。
她的眼淚鹹鹹的,澀澀的。連帶著他的心也跟著澀起來。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他只是在為自己對她的態度感到無地自容,他是跟自己在生悶氣。誰知,她竟然誤會了。可是,他也不能張嘴跟她解釋,只好將錯就錯,點頭。
見她的淚珠在火光的映襯下,閃著跳躍光芒,他突然心疼起來。
柳歸晚將臉埋在他脖間柔軟厚實的毛髮里好半晌,才抬起頭,語氣輕快地說道:「謝謝你,大白!」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次,南歌沒躲閃,只是,臉上有些發熱,他眨了眨眼,抬起頭,也在柳歸晚臉上舔了一下,算是安慰。
柳歸晚抑鬱的心情煙消雲散。她很容易滿足。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她不但沒養成孤僻偏執的性格,反倒是培養起樂觀向上的生活態度,任何挫折和磨難,都能看得開,接受得了。
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就像是試金石,打磨了她如今的個性。
她撿起一個樹枝放在南歌嘴邊,南歌也不客氣,津津有味咀嚼起來。然後,撿起鳥蛋,放在木灰里烤,準備自己的晚餐。
話說開了,心情餓敞亮了。柳歸晚胃口大開。這是她誤入密林吃得最香,也吃得最多的一頓飯餐。
南歌胃口仍舊不錯,他不急不緩,優雅地咀嚼著,像是一個紳士。
吃飽了,喝足了,柳歸晚又往火堆里添了些乾柴,噼噼啪啪的火星子四處散開。
「大白,這裡絕對安全嗎?」換了一個新環境,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南歌使勁兒點點頭,讓她安心。
柳歸晚拍了一下手臂上的蚊子,有些焦躁道:「本想睡個踏實覺,蚊子又這麼多。。。討厭死了。。。」
話音剛落,南歌就站起來,搖著尾巴出去了。就在柳歸晚詫異的時候,他很快進來了,嘴裡叼著一棵樹枝,扔在她身邊。
柳歸晚不認識那是什麼,但是,卻聞到樹枝散發出一股味道,強烈得刺激鼻子。隨即,明白過來,高興的問:「大白,這個是驅蚊的?」
南歌點頭。
兩害相權取其輕。味道刺鼻總比被蚊子咬得渾身是包才好。
她將樹葉摘下來,揉碎了,塗在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然後,把樹枝放在身邊,這才安心睡去。
南歌趴在她身邊,微眯著眼假寐,看她很快就進入夢鄉,莞爾一笑。這個女人吶,說放下戒備之心就放下了,對他真的一點兒都不防備。
南歌伸出舌尖,在柳歸晚手背上試探地舔了幾下,見她咕噥著動了一下,又翻身睡過去,他終於放心。
悄悄起身,他踱出洞外,走到洞口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出了洞口。
月亮爬上半空。皎潔的玉盤散發著清淡的光芒。
南歌站在月光之下,就見一層光暈籠罩在他周圍,像是一層保護膜,將他緊緊包裹其中。
很快,光暈淡去,一位白衣翩翩的美貌公子在月下負手而立,仰望著澄澈的夜空,若有所思。
他相貌清朗,氣度沉穩,思考時,劍眉上翹,鳳目微眯,言不盡的俊逸瀟洒,道不盡的清俊風流。
南歌在月下站了一會兒,感覺腹部有一股股熱氣在聚集,那道傷口也悄悄癒合,彷彿能聽見皮肉癒合的聲音。
他伸手將肩上的烏黑長發捋順一下放在腦後,扶了扶頭上的紫金束髮玉冠,一個縱身輕躍,就跳下了岩石,現在,他需要再找些草藥吃下去,以便傷口在最快的時間裡復原。
他有自己的打算。身體痊癒之後,他首先要去找自己的隨身侍從和那對調皮的外甥,將九龍劍拿回來。九龍劍能在茫茫人海這中找出能做血引的人。
接著,就安心去找血引,挽救桃花源是他畢生的事業。
就如柳歸晚說的,他們的緣分也就這麼幾天,之後,就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也許再也不會相見。
可是,想到分別在即,他的心莫名地沉甸甸起來。
找了一些草藥吃下去,他很快回到岩石上。站在洞口,久久沒有進去。
有些失落地仰頭望明月,月色下,那輪玉盤竟然幻化成柳歸晚的容顏。她時而微蹙著眉頭,狡黠一笑,兩個酒窩立刻顯現。時而洒脫淡定,冷靜睿智的目光直穿進他胸臆之間,在一個隱秘角落定格成永恆。
南歌有些不知所措,無論是她狡黠的一面,還是睿智的一面,竟然都像刀子似的,深刻在他腦海里,怎麼也去除不掉。
這,是不對的!他警告自己。
就這樣,他一直負手而立,站在月色之下,直到東方發白。
微露晨曦,他準備回洞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洞里發出異樣的響動。
南歌立刻幻化成豹身,高抬腳輕落步,進了洞中。他猜想,是不是那個女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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