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迦迨
岩洞里,柳歸晚滿頭是汗,正抱著肚子,疼痛折騰的她死去活來。就差點兒倒在地上來回翻滾了。
饒是南歌怎麼裝作若無其事,怎麼慵懶淡然,見到她痛苦扭曲的神情,再也冷靜不下來。
他凌空一躍,一下子落到她身邊,用臉蹭著她的手。
像是一場噩夢,柳歸晚終於悠悠轉醒。醒過來,她方明白,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的,她肚子疼,疼得她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只想嘔吐。
費力睜開眼,看清蹲在自己身前的大白,她略微安心些。
「沒事的,大白,別緊張,好像是要。。。要來月經了。。。」
柳歸晚有氣無力,在心裡將柳小桃的祖宗十八代逐個問候一個遍。
女孩子還月經天經地義,可是,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吧?她怎麼這麼倒霉,怎麼就寄宿道這麼一個又瘦,又體弱多病的身子里?要知道,她是最怕疼的!
南歌似乎聽懂她的話,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起身出去了,很快,嘴裡叼著一塊薄薄的岩石回來。那是一塊中間帶著凹陷的岩石,外型上看像是一隻碗。碗里有一些清水,南歌將那隻碗放在還未熄滅的火堆上。
柳歸晚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他是想給她燒些熱水喝。
她虛弱一笑,因為他的細心體貼的舉動,柳歸晚竟然覺得,肚子不那麼疼了。
「大白,如果你是人多好,你要是男人,我肯定會撒開丫子在屁后倒追你。可惜呀,你是豹子,雖然是一隻通靈性的,乖巧懂事的豹子,可是,我也不能像追男人那麼追你。跨物種戀愛是要遭雷劈的。。。」
南歌哼了一聲。
不追拉到,你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你呢!哼哼!
跨物種戀愛?這個詞倒是第一次聽到。
跨物種戀愛要遭雷劈?也不一定吧?如果,讓上天沒有打雷的機會,是不是就不怕雷劈了?
石碗里很快升騰起氤氳霧氣,看柳歸晚臉色還是很難看,蒼白的像是一層紙,虛弱無力的一捅就破,他沒耐心再等水開了,直接在火堆了扒拉出一塊燒的紅彤彤的石子,用前爪抓起來,往石碗里一扔,就聽「刺啦」一聲,石碗里的水沸騰起來。
水,可以喝了。
柳歸晚看著他行雲流水一般流暢的舉動,不得不感嘆道:「大白,你太聰明啦。」
南歌搖了搖尾巴,毫不謙虛地接受了她的表揚,然後,低吼一聲,朝著火堆里的石碗努了努嘴。
柳歸晚明白他是意思,伸出手要去取碗。
南歌警告似的低吼一聲,柳歸晚也醒悟過來,她訕訕收回手,這要是真碰到滾燙的石碗上,不燙掉五個手指,也會燙掉一層肉皮。
自己這個以文明自居的現代人,有時候,竟然沒有一個豹子想得周全!
「謝謝你提醒。。。」說著,柳歸晚拿起一截樹枝,從中間折斷,做成一個簡易的木夾子,將石碗從火堆里夾了出來。
一碗水下肚,熱乎乎的感覺從喉嚨綿延到腹部,熨貼的柳歸晚五臟六腑都舒服起來。
天,完全亮起來。
洞外,嘰嘰喳喳的鳥叫驚醒了密林的夢境。熱鬧的一天即將開始。
柳歸晚站起身子,一股熱流便沿著大腿根滑了下去。
頓時,她驚呆了。悲催地看著南歌。
這是在野外,還是古代的野外,她連衛生棉都沒有!這幾天難熬的日子可怎麼過?難道要她光著屁股,蹲在外邊讓污血流凈嗎?
這個認知把自己嚇住了。
昨夜無夢,她還私以為來到這裡也是不錯的選擇,甚至有了常在這裡住下去的念頭。
現在,體會著下身黏糊糊的感覺,她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這裡,回到人類社會去。
太陽升起,樹林里霧氣氤氳,飄飄渺渺的霧紗給整座林子罩上一層神秘色彩。但是,很快,隨著太陽熱度的飆升,那些裊裊霧氣很快散去。
柳歸晚捂著仍舊隱隱作痛的腹部出了岩洞,邊走便問:「大白,這附近哪裡有柔軟一些的乾草?我想找些晚上鋪在地上。。。」
她不能確定肚子疼與睡冰冷的地面是否存在必然聯繫,但是,大姨媽光臨這幾天,做好保暖工作,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
南歌點點頭,看著她仍舊蒼白的臉,緊咬的唇,有些不忍。不然,他就幻化成人形,告訴她,他能幫她灌注真氣,讓她身體暖和些?可是,若是她收到驚嚇怎麼辦?她能否接受這樣的自己?
光LO的岩石開始聚集太陽的熱量,柳歸晚摸了一下,溫溫的,很舒服。她坐下去,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無法接受污血這麼流淌不止。可是,這裡又沒衛生棉,她該怎麼樣度過這幾天難熬的日子?
柳歸晚凝眉托腮,盯著平靜的湖面發獃起來。
南歌反身回了山洞,又燒了一些熱水,然後,回來叼住她衣角往回拖。
柳歸晚見它認真的樣子,只好起身,不動則已,這一動,又有一股股熱流順著大腿根流淌下來。
此時的她狼狽至極。她想大喊,想大哭出聲,想罵老天爺不公平。
為什麼她在前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偏偏卻把她打到這個鳥不拉屎,連個衛生棉也沒有的地方來?
難道,老天爺也有睡糊塗的時候?
進了岩洞,南歌朝著火堆上那個熱氣騰騰的石碗看了一眼。石碗里,不但有滾燙的熱水,還有幾個鳥蛋。
柳歸晚蹲在火堆邊,目光從那個石碗移到草木灰上。
她眼睛一亮。一笑間,腮邊露出兩個俏皮的小酒窩。由那堆木灰受到啟發,她心念一動,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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