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坦白
「我……我不曾那樣想過，其實……今日能夠見到顧二公子，我已經覺得很是幸運，至少，我將我心中一直想說的話告訴了他。」十公主傷心是情之所至，而她實際上未曾想過，這一面就能夠一見鍾情。
「既然如此，那哭什麼？來日方長，日後，你還有機會見到哥哥的，這以後的事情，誰說得准呢，你說是吧！」蕭菱歌笑著沖十公主眨了眨眼，原本有些傷心的氣氛，也消融開去。
蕭菱歌讓十公主先休息，房間裡面叫了豆綠進來伺候，她自己則是下了樓，看那馬解剖的結果。
樓下馬廄里，其他人已經被遣散，只有顧長雲一人站在裡面，顧長雲手中正拿著一樣東西，對著有光的地方看。
有些距離，蕭菱歌倒是沒有看出來，他在看什麼，不由得出聲問道：「怎麼樣？查出了什麼？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顧長雲倒是也沒有急著說什麼，等到蕭菱歌走近了這才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蕭菱歌接過一看，這才發現，顧長雲手中的竟然是細如牛毛的一根銀針。
「他們膽子還是小，有這樣的高手將銀針射入了馬腹中，怎麼沒有直接沖著我來，那不是更一了百了？」顧長雲的臉色有些陰沉，想來，還是生氣了，畢竟誰也不喜歡有人惦記著自己的性命。
蕭菱歌看著躺在手心的針，也是隱隱有怒火，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哥哥，此事……你打算怎麼辦？」這些人是暗殺的高手，蕭菱歌對於武藝一道就完全不通了，即使想要查出是誰，也缺乏這樣的人。
「你放心，我好歹是郡王府的人，府上的暗衛，也不是養著吃白飯的，曹相爺既然敢出手，那也莫怪我不客氣才是。」顧長雲臉色陰沉，嘴角卻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有些冷峻的笑意。
「那哥哥小心，若是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儘管叫人傳信。」蕭菱歌有些不放心的道。
顧長雲卻突然想起樓上的十公主，伸手在蕭菱歌腦門上敲了一下：「你還讓我小心？你看你做的事情？公主也敢拐出來逛街？你是嫌現在事情還不夠多是不是？」
蕭菱歌腦門有些生疼，不過卻不惱，說實在的，今日之事，雖然有些驚險，但好在有驚無險，若非十公主那一撲，顧長雲說不定就真的踏到了那個孩子。到時候，郡王府二公子當街縱馬，踩死稚子的消息，怕是就會傳得滿京城都是，如此品行有虧之人，又怎麼能夠做戶部尚書？
這曹相爺此舉，怕也是一石二鳥，一方面是給顧長雲一個警告，另外一方面卻也是損了他的名聲，讓他變得不足為懼，當真是好算計。
蕭菱歌將自己所思所想，盡數的和顧長雲說了，顧長雲皺眉沉思，蕭菱歌說得對，看來曹相爺怕是已經有所察覺，如今已經開始行動了。
「所以，哥哥別怪我把十公主帶出來了，這要不是十公主，哥哥此番可是麻煩大了，說起來，你還要謝謝我才是。」蕭菱歌頑皮的眨了眨眼，打破了兩人之間肅穆的氣氛。
顧長雲看了蕭菱歌一眼，伸手點在她額頭之上：「你這樣也好邀功？就算是十公主破了今日之局，那也是十公主仁善，和你有什麼干係？當真是會在自己臉上貼金。」
聽著顧長雲話里有誇讚十公主的意思，蕭菱歌眼中一亮，再接再厲：「哥哥說得是，十公主不顧自己性命，去救一個身份低下的小童，當真是仁善。這可能就是緣分吧，哥哥以前救了十公主一命，如今十公主也正好幫哥哥破了這個局，當真是種善因得善果啊！」
蕭菱歌再一次將十公主和顧長雲綁在了一起，一邊說著還一邊查看著顧長雲的臉色。顧長雲好似在回憶以前的一些事情，略微有些恍惚，蕭菱歌看著忍不住道：「如此好的姑娘，可不常見了，也不知日後會便宜了哪家公子？」
顧長雲回過神來，看了蕭菱歌一眼，目光之中帶著些許探究：「你今日，話好像有些多了，說起來，你是怎麼和十公主走到一起的？」
蕭菱歌想了想，撿了一些事情說給了顧長雲聽，顧長雲聽著十公主這些年孤苦度日，卻還能夠保留著那樣的赤子之心，腦中浮現起十公主那蒼白的小臉，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些不忍。
這些年來，對於自己的腿傷，他一直意難平，如今，聽著十公主的事情，他竟然有些慚愧，他再困難的時候，也不是一個人，他身邊總有他愛的，和愛他的人在幫助著他。
「你既然在宮裡，日後就多多照拂一些，也是個可憐人！」顧長雲不知為何，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句。
蕭菱歌越發覺得有戲，試探的問道：「我能照拂多久？十公主已經及笄了，這宮中怕是也留不了多久了。先前若是當真和北戎議和，那要說到和親，一定就是十公主了，說起來，哥哥和十公主還是有些緣分，無形之中又幫她化解了一個危機。」
「你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那你就做主替她挑選一門好親事，不要委屈了她便是，這對你來說又不難。」顧長雲順著話道。
「你這就說得不對了，這什麼不難啊？這是太難了好嗎？這親事不是門當戶對就行的，要想要幸福，那就得兩情相悅，總不能我亂點鴛鴦譜吧！」蕭菱歌一邊說著一邊看顧長雲的臉色。
「什麼兩情相悅？如今的婚姻多少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母妃幫我看的姑娘，可沒有哪一個是和我兩情相悅的，這說不定哪一天，我也就從了她的心愿，隨便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反正……也都差不多。」蕭菱歌的話，戳中了顧長雲的心事，他對蕭菱歌有情，可是蕭菱歌對他無意，兩情相悅？他怕是再也遇不到了吧！
「隨便娶一個？你怎麼能這麼想？那也對自己太不負責了吧！」蕭菱歌覺得，若非相愛，那寧可獨身一人，隨便娶一個，造就一對痴男怨女，又對誰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