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得救

第二十章 得救

見他態度大變,阿傕疑慮:難不成他們還有同夥?

要來了!

他剛想戒備,渾身發軟無力,竟使不出力氣了。

同夥放下受傷的腳,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小子,你要是還有半分力氣,老子以後用頭走路。哈哈、、、」

大意了,阿傕咬唇擠道:「你們卑鄙!」

「這年頭為了不餓肚子,卑鄙一點真不算什麼,我們最起碼沒打算吃了你。」

滿臉邪惡的他來到面前,阿傕動都動不得。

「小子,快告訴我銀子都藏哪了,我們打起孩子可不會手軟的。」

小二見他中了迷香,再無反抗之力,兩步到了床前就翻扯。

沒用的都扔在地上,頓時不大的房間里亂作一團。

「啰嗦什麼,快把人綁起來。」

「是!」

同夥掏出繩子,把人捆的結結實實。

見阿傕不遜仇視的小臉,抬手扇了兩下,指印又紅又腫。

「你小子再能耐,不也落入我手裡了。瞧瞧,小臉多好看啊!」

阿傕把頭一甩,脫離他的惡手,怒瞪著他。

心裡悔的要死,早知該一掌了結他們。

他雙手一掰,控制住阿傕的頭,用力擠壓,小臉都變形了!

「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泡酒喝!」

「我阿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噢,我好怕怕啊!哼,只要你在我們手裡,那兩人不足為慮。小子,異想天開沒用。」

小二翻了半天也沒見到銀子,氣急敗壞來到阿傕跟前拎起他的衣襟問:「說,你們的銀子都藏哪兒了?」

知道他們的心思,阿傕也不畏懼。

「我是個孩子,阿哥不給銀子!」

「他們不可能把銀子都帶在身上,你快說?」

阿傕決定賣慘試試,哭的稀里嘩啦。

「我家裡叫、、、叫金人洗劫,爹娘沒了,銀子也沒了,我們是來投軍的!」

小二不信:「胡說,你們投軍早去了,能在客棧里住大半個月?我猜與其他的商人一樣都是來這發國難財的。」

「想騙咱們你還太嫩了!」

一年多不練生手了,阿傕止住哭泣:「那你們看著辦吧!」

這死孩子,同夥著急道:「大哥現在怎麼辦啊?以為能穩賺一筆,誰知連個銀子毛都沒看見,晦氣到家了!」

「閉嘴!」

大頭在後頭,順手沒牽到什麼也不要緊,小二撫平阿傕的衣襟。

「帶走,老規矩留個信兒。」

「得嘞!」

同夥又抽了幾下阿傕小臉。

「小子,你那兩個阿哥要是不按我們的要求來,你就等死吧!」

阿傕意識模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嘴唇子咬破了也沒辦法!

南進他們回來的時候,見兩人正從樓梯上一前一後下來。

客棧里的氣氛不尋常啊,其他天,掌柜的一天到晚都在櫃檯前守著的。

怎麼今天人不見了?

那兩人一見他們回來了,心裡俱是唬了一跳。

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果然,晦氣兩個字不能掛在嘴上啊!

他們扛棉被佔據了樓道,秦世順和南進在樓梯口處等著。

那小二還向他們點頭微笑了一下,做的十分自然。

看不出一點異樣。

南進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不對勁啊!

「等一下!」南進大喊一聲之後,兩人做賊心虛,撒腿就跑。

秦世順不明所以,緊跟南進身後。

南進不確定自己的推斷是對是錯,叫住秦世順。

「秦大哥停下,你快去咱們的房間看一下,我去追他們!」

秦世順不解:「賢弟,追他們幹什麼?」

有一點可以斷定:「那是我們的被子!」

秦世順打趣:「不可能吧!誰偷被子,還是客棧里的被子。」

這人關鍵時刻就不能正常一回?

「是真的,被角上的印記是阿傕吃橘子留下的,我先去追他們!」

被角上印橘子汁只阿傕一家,再無別的分號

。為此還曾特地說過,可他嚷嚷天氣冷不下來。

在被窩裡吃了兩個橘子,弄出不少印記。

想通了,秦世順不寒而慄!

他們抱的不僅僅是被子,而是——阿傕!

意識到這,他立馬飛奔上樓。

「站住。」

南進飛身上前,堵在他們的前頭。

那兩人後跑了幾步,就見秦世順紅著雙眼也追來了!

小二停下來摸了摸被子。

一副好脾氣:「兩位小哥不知攔住我們的去路是何道理?」小子的兄長不是凡物,太敏感了!

秦世順握緊長槍,面上惱道:「拿走我們的被子,你說為何要攔著你們?」

小二理直氣壯:「小哥錯了,被子是我們從掌柜那兒買來的,根本不是你們的。」

試問有哪個客棧掌柜的會把客人還在使用的東西轉賣給別人,有比這更拙略的借口嗎?

「打開給我們看一下,否則,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

「我們的東西,憑什麼要給你們看?笑話!」

秦世順見他撒謊扯皮,按耐不住欲上前動手,南進拉住他,對小二商量。

「你們說被子是從掌柜那買來的,橫豎你們也不差這一點功夫,我們到掌柜那兒去證實一下如何?」

證實就會露餡,小二決不同意。

「休想,我們買被子還要向你們證實,你們是官府——想查就查啊!我們走!」

「不證實,你們誰都走不了!」

抱僥倖追來,秦大哥的表情,他們的推三阻四,越發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希望一切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阿傕要有個好歹,不,阿傕不能有任何閃失!

小二狂傲:「我真不信這個邪,你們還敢當街搶劫不成?」

「這裡不是什麼荒山野嶺,隨處可見官兵,我只要喊上一嗓子,官兵立刻會過來抓走你們。」

賊喊捉賊,南進袖裡的手握緊鞭子。

「同樣的話要是對你們有用,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喊吧,我們洗耳恭聽!」

這話剛說完,南進與秦世順前後包抄。

兩人急得一頭汗,同夥道:「你們不、、、不要過來,我告、、、告官了。」

「正好,我們一起去衙門!」

秦世順盯著他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長槍劃出一道冷光。

他們只言被子,真相都不敢說出來,可見他們投鼠忌器。

呸,我們才不是老鼠。小二怒同夥不爭。

「怕他們幹什麼,毛都沒長全的孩子罷了。」

他果然鎮定了些,但是腳跟處疼的厲害,控制不住啊!

他給自己打氣:「就是,你們敢過來,就別怪我們以大欺小了!」

秦世順眼中嗜血:「你們只要不後悔就行!」

兩人面上不顯什麼,心裡一直打顫,畢竟那小子的功夫是見識過的。

他們的年齡比他大,功夫定然在他之上了!

同夥再勸:「你們不要過來,我們都是好人,不打孩子的。」

「把被子放下,我們什麼都好商量。」

硬骨頭,都是硬骨頭啊!「你、、、你休想。」

秦世順提槍就朝同夥沖了過去,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在袖裡藏了一把匕首,張牙舞爪。

「你別過來,我是會殺人的。」

「我可不怕!」

同夥武功不濟,靠旁門左道行事。

秦世順沒用半刻鐘就挑倒了他,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哎喲!」

那人痛嚎一聲,臉上嘴裡都是泥雪。

他吐字不清道:「漢漢饒命啊,漢漢饒命啊!」

南進赤手上去搶被子,小二不僅身手好,頭腦也很靈活。

他扛著被往旁邊一閃,一手拿出半長劍對付。

小二越打越後悔越心驚,這一單買賣看走了眼,誤把豹子當成了家貓。

想收手也來不及了,拚死或許有一線生機。

秦世順見南進打得束手束腳,直接把那人踢暈,一起對付他。

小二舉劍:「你們冷靜,我可不想讓你們追悔莫及。」

秦世順喝道:「把被子放下,我們停手。」

「不可能!這是我的被子,誰都搶不走!」

小二舉劍作勢要朝被子上捅,兩人心驚膽戰,齊聲:「住手!」

見他們緊張不行不行的,小二邪笑。

「識相的就放我走,再耽擱下去我就不知自己會幹出什麼衝動的事來了。」

南進見他是個硬茬子,拽住秦世順道:「被子有一絲壞處,我就讓你碎屍萬段。」

小二滿不在乎,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請恕我無能為力,決定權在你們手裡,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捏住了你們的七寸,我說了算!

怎麼能放你走?

秦世順道:「好!我們放你走,被子必須留下!」

「做夢!被子,我寧肯毀了也不會留下。」

留下等於失去了依仗,我還有什麼生命可言。

秦世順兩眼發黑,真想一槍戳進他的心窩。

阿傕,讓你遭受到如此危難,阿哥對不住你,對不住父母的在天之靈!

南進痛心疾首:「只要你能保證被子無傷,就可以走!」

就知道你們不敢冒險,等會乖乖送銀子吧!

「哈哈、、、好,我要是發現你們敢跟蹤,我立刻毀了被子,讓你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南進死死拽住在暴怒邊緣的秦世順。

「我們不會跟著,」只會在眼前解決!

小二踢了同夥幾下,見他沒有反應,糾結了一息,獨自扛被子跑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拿到錢比什麼都重要。

疾跑了一段路來到一條巷子里,小二轉身後看,鵝毛大雪鋪天蓋地。

一個人影未見,一直握劍僵硬的手終於能放下了歇歇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瞬間的功夫。

南進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手中的鞭子一甩,向被子襲去。

秦世順從另一側屋頂躍下,運足力氣,手中長槍一推,急速飛向小二的一條小腿。

兩人雙管齊下,鞭子捲走了被子,長槍穿進腿中。

「啊!」

一聲痛叫綿長突兀,小二失去平衡,單膝跪地,雙手捂住鮮血汩汩而出的傷口。

一臉驚慌的看著他們,人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何察覺不到?

秦世順來到南進身邊打開被子,見阿傕除了臉上的指印。

其他完好無損,一顆沸騰的心才算是安定了!

阿傕可愛的小臉紅腫青紫,頭髮凌亂,遭受的一切可想而知。

南進眼睛泛紅,滿心愧疚。這人該死!

小二見秦世順煞氣走來,如黑白無常索命,心跳都停了!

他想往後退,可動一下,傷口就鑽心的疼。

「講法制的,不、、、不要胡來啊!」

「你對阿傕做了什麼?」

小二失去被子時就打好了腹稿,把災難降到最低。

「好漢,我看他伶俐懂事,想把他帶回家當兒子養,真、、、真沒別的意思。」

「胡說,那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房裡的狼藉又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還不想說實話,是活膩了吧!」

額頭的汗流進眼裡,又澀又痛,小二擦了一把,手上的鮮血塗了滿臉,滑稽可怖。

他毫無感覺:「只、、、只下了一點迷香,過了葯勁就沒事!」

「還有人是阿強打的,不是我,我一下都沒打過啊!不信,你們等他醒來一問便知了!」

「要是敢撒謊,我在你的另一條腿上也扎出一個窟窿。」

小二腸子悔青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只是他怎麼還過來啊?怕死人了。。

小二本能求救:「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秦世順忽視鬼哭狼嚎的叫聲,利索的拔下長槍。

「啊、、、」

痛叫聲戛然而止,人昏死了!半截長槍沾滿血跡,滴入雪中,紅白對比鮮明。

「怎麼回事?」

這聲音熟悉而又突兀,只見來人著一身青色戎裝,腰懸精緻手刀

騎著一匹棕色高頭大馬,領著兩隊士兵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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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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