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通告
沒過多久,信息科的小組隊員就追蹤到了那輛計程車的位置,當下將計程車的位置發給大勇,此時那輛計程車一直在向東郊開去,張盼盼當即將這一發現向狄白彙報,狄白當即聯繫執勤交警設卡攔截。
車內徐東聽完張盼盼發來的情報說道:「看這路線,付大宇該不會是要連夜離開市區吧。」
「看路線倒是有這種可能。」老周說道。
世紀大道直開,直通前往省城的高速,計程車的路線明確,所以才會讓人這麼懷疑。
「這老小子不會是真要逃跑吧?」秋野不禁說道。
「在哥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可沒那麼容易。」大勇盯著前方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說道。
說話間車速又向上飆了飆,不過畢竟是市區內車速將將達到一百,沿途早有交警得到指示,攔截住了為數不多的過往車輛為其大開綠燈。
大勇開車剛進入薩區便收到消息,說計程車已經被攔截下來,但是開車司機並不是付大宇,正在被扣留審問,大勇急忙將車停在路邊。
老周說道:「看來咱們是中計了,他應該是在半路沒有監控的路段的地方下的車,然後換成別人開車繼續前行。」
吳睿忍不住皺眉道:「這下不好辦了,必須查出付大宇下車的地點。」
秋野怒道:「這老小子,真是老奸巨猾。」
徐東道:「咱們別忘了他可是偵察兵出身,他這樣刻意的擺脫咱們,咱們除了發動民警地毯式搜索,要不然根本就抓不到他。」
「是啊!我想就算是審問出付大宇的下車地點,也很難再追蹤到他。」老周分析道。
「那現在怎麼辦?」大勇問道。
「先回隊里吧!對了,劉某的死亡現場有沒有什麼發現?」吳睿忽然問道。
老周說道:「沒有什麼重大的發現,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現場留下的輪胎印還有油跡,基本上可以判定是殺手所留。
經過痕迹鑒定科的分析,應該是一輛本田雅閣留下的,只是這種車型實在是太多了,因此這條線索意義不大。」
回去的路上,吳睿說道:「咱們猜猜付大宇擺脫咱們的監控,到底是幹什麼去了,我有一點意見可供參考,就是這是他去辦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秋野白了吳睿一眼,調侃道:「這不廢話嘛。還用你說,要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至於來這麼一手。」
「他這一手倒是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咱們的偵查方向絕對沒有錯。」吳睿反問道:「那是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機呢?」
「這···這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秋野被問的無言以對尷尬的笑道。
「山炮,就是不知道才讓你猜的嘛!」徐東看著秋野不懷好意的笑道。
「那你猜一個讓我聽聽。」秋野撇了徐東一眼,一臉嫌棄的說道。
徐東得意的笑道:「我猜,應該是和他的軍火生意有關,他會不會是去轉移軍火了。」
老周說道:「有這種可能,他當初沒有直接殺死庄義東,我覺得不是要逼問是否還有其他卧底,就是想從他嘴裡知道咱們警方掌握了多少證據。庄義東對他來說始終是個不安定元素,他心裡沒底所以才會急著轉移軍火。」
「倒是有這種可能,對付大宇來說他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一是金錢,二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目前和庄義東在一起,從她去救庄義東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二人關係不凡。
庄義東是警務人員自然於情於理都不會傷害她,付大宇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目前最關心的應該就是他的軍火。」吳睿贊同道。
秋野鬱悶的說道:「知道有個屁用,咱們現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的再多也沒用。」
「有用,咱們可以根據他再次出現的時間,推斷出軍火所在的大致範圍。」吳睿說道。
徐東忽然說道:「你說庄義東現在在哪呢?他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吳睿也時常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他沒有答案。
大勇忽然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在執行任務中觸犯了紀律,所以不敢回警隊?」
車內幾人看向吳睿,吳睿並沒有因為好友被懷疑而心生怒氣,他理性的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當你走進墨池,終究難免會粘上墨跡或多或少。
這種可能性是對庄義東異常行為的最好解釋,只是吳睿先前刻意的不去想這一點,因為他不敢相信,甚至連懷疑都不敢。
這一刻吳睿忍不住回憶倆人當年在公大的歲月,莫非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吳睿更願意相信,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相信當初那個嫉惡如讎正直的少年。
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遲遲沒有露面呢?難道是受了重傷了?
幾人回到隊里,狄白就付大宇的突然離去,做了一系列的調查追蹤,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狄白思來想去,決定以付大宇被綁架為名,藉機對其進行更為深入的調查。
此時才凌晨三點多,排查起來比較麻煩,所以只能等到白天後,再發動廣大警民做大規模的搜索排查,吳睿等人將在車上的分析彙報給狄白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翌日付大宇依舊沒有現身,警方正式開始以其疑似被綁架為名進行公開調查,聯同各單位聯防組織搜尋關於他的線索。
一個人在偌大的城市裡有意的躲藏起來,要找出來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對此警方也只能默默等待,當然暗中的調查從未停止過。
付大宇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是以根本就無法技術定位,張盼盼懷疑他很有可能是在用別的手機在暗中活動。
經過兩天沒白天沒黑夜的折騰,這個原本就清瘦的姑娘,越發的清瘦了,徐東趕緊獻殷勤的送去早點,和其它的零食去關心慰問。
秋野見狀一如既往的調侃道:「這傢伙是典型的見色忘友,也不知道個兄弟們帶份早餐。」
徐東回懟道:「你又不是我兄弟,不過是戰友罷了,別說的咱倆好像很熟一樣,再說哥們我是直男。」
秋野聞言頓時炸廟了,不懷好意的笑道:「小直男,敢不敢和我去訓練室比劃比劃?信不信我把你掰彎了。」
大勇更是出口傷人賤笑道:「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倆是好基、友呢。」
秋野是退役的特種兵,徐東哪裡是其對手,美人在前又不想弱了氣勢,故作不屑的說道:「自古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哥我懶得搭理你。」
「不管你們是文斗還是武鬥,都給本姑娘我軲轆一邊去。」接著三人就被張盼盼板著臉趕出了信息科,但是早餐和零食卻留下了,用她的話說就是:糧食可不能浪費了。
一上午過去,付大宇還沒有出現,也沒有離開市區的跡象,就在當天下午參案人員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狄白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瞬間臉色大變。
打電話的人聲音經過處理無法辨認,電話里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付大宇在乘新二區的仁德寵物醫院地下室里。
狄白接完電話后,把手機遞給張盼盼讓她追蹤打進電話的信息,隨即通知乘新分局的民警先趕過去,而後親自帶隊前往仁德寵物醫院。
眾人心中都升起不好的預感,因為匿名電話通常都沒好事。
指揮車中徐東見吳睿精神和臉色似乎都不太好,又在溜號關切的問道:「小吳哥,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事,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事有點頭疼,不用擔心。」吳睿有些勉強的笑道。
徐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你休息一會吧!反正還得一會能到,到了我再叫你。」
吳睿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眯覺。
大半個小時后,狄白帶著眾人趕到仁德寵物醫院,路上他們已經接到噩耗,付大宇和萬長發還有仁德寵物醫院的店主,和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都死在地下室里,付大宇死狀凄慘。
眾人趕到仁德寵物醫院的時候,寵物醫院的外圍拉著黃白相間的警戒線,一些小區居民好奇的圍觀議論著指指點點。
因為狄白親自帶隊過來,所以現場依舊保持著原樣,還沒有進行現場勘察,王長發和那個身份不明的人則被槍殺在地下室里,付大宇被吊在樑上,身上受刑的痕迹明顯。
死因是被一把手術刀刺破心臟死亡,寵物醫院的店主死在他的身前,屍體旁放著一份病例本和一根圓珠筆。
病例本上並沒有紀錄著病例,而是記錄著一份口供,上面記載著付大宇所犯的罪行,還有軍火的藏匿地點,和他所犯的一些其他罪行。
與其說這是一份口供,不如說這是一份死亡通告,讓世人知道他是因何而死。
初步的勘察現場之後,狄白和重案組離開地下室,將進一步的勘察交給法醫科和現場勘察小組。
隨後狄白當即下達封口命令,責令知情人員嚴密封鎖消息,並且讓眾人交出手機,然後通知市武警支隊說明情況,請求武裝支援,即刻前往軍火藏匿地點,康泰縣康太傢具廠起獲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