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力

聞言，雷洛勉強舉起自己的手臂，試探性的揮了揮。

這是？！！

雷洛心中大駭。

運轉平穩，收發自如，他本應骨折的右臂此刻恍如從沒受過傷一般。若不是胳膊上纏繞的繃帶，他或許會覺得骨折什麼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這怎麼可能？從受傷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只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

難道說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讓這麼嚴重的傷勢完美癒合？開什麼玩笑？

突然，雷洛彷彿意識到什麼，剩下的左手向著後背摸去。

本已受到桃地武重創，脊柱輕微骨裂，后心大面積淤血，原來哪怕輕輕觸碰也會疼痛不已的傷勢……現在摸上去竟無一絲一毫的異樣。

難道說，隨著穿越，我獲得了什麼跟治癒傷勢有關的特殊能力不成？

回過神來，看到月光絢道依然看著自己，雷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感覺好一些了，結印應該不成問題。」

「哦……那就好。」月光絢道古怪的看了雷洛一眼，他總覺得雷洛像是在隱藏著什麼一樣。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的，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留意到月光絢道懷疑的目光，雷洛暗嘆了一聲：這幫子忍者，鼻子簡直比狗還靈。

怎麼辦？繼續隱瞞下去怕是會讓這傢伙心生芥蒂，不利於接下來的合作。那麼，要解釋一下嗎？

想了想，雷洛還是決定透露一部分，於是頃刻間便編造好了理由。「剛才，我的秘術好像發生了反應。」

「秘術？」

「是的，家傳秘術。是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與治療有關的。這個秘術我掌握的還不完全，沒想到剛剛竟然產生了效果。」

月光絢道懷疑的目光漸漸消去，想到這是雷洛的家族秘術，不想多說也是正常的。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月光絢道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問道，「雖然這樣問有些失理，但是雷洛，你的這個秘術能幫助我治療傷勢嗎？」

前路茫茫，外有霧忍追殺，內有重傷干擾。當此局勢艱難之際，為了活下去，月光絢道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提高自己生存率的機會。

哪怕貿然詢問別人的家族秘術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現在也顧不得了。

丟了面子，總比丟了命好。

「這……」雷洛猶豫了片刻，看到月光絢道希冀的目光，想到後續的戰鬥還需要利用到對方的戰力，便決定有所保留的「實話實說」。

「老實說，這個秘術目前時靈時不靈，到底具體效果如何我也拿不準。」

「而且這個秘術我掌握的不是很好，要想幫到你的話，我還需要再研究一下，畢竟我以前也沒在別人身上用過。」

月光絢道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沒事的，成功了固然好，失敗的話也沒損失什麼。」

——失敗的話會引起什麼後果我可真的說不準。

雷洛暗自嘀咕了一句，便抬起右臂，開始研究起這個突兀出現的特殊能力。

他不知道這個能力是什麼時候發動的，他也沒感覺到身體什麼時候產生了異常的感覺。

從效果來看似乎就是單純的癒合傷勢，那麼原理呢？加速細胞分裂，提高新陳代謝速度？是類似於醫療忍術一般使用查克拉激活的？

還是其它什麼未知的能量？穿越之初傷勢突兀的好轉，是不是也跟這個能力有關？

並非我自己主動控制的，也就是說是被動效果？觸發條件就是受傷？那我能不能主動控制呢？

雷洛沉下心來，閉上眼睛，把注意力專註於自己的右臂，試圖捕捉與這個能力有關的蛛絲馬跡。

既然是治療自己的骨折，不管是查克拉還是其它的東西，總會殘留些什麼。

一秒，兩秒……

半小時后，雷洛略顯疲憊的睜開雙眼。

月光絢道見狀急忙問道，「怎麼樣？」

雷洛擺了擺手，「我再試試。」

既然單純的感知不行的話，那就實驗一下。

抽出苦無，雷洛毫不猶豫的向著右手掌心劃去，留下一條滲著鮮血的划痕。

雷洛眯起雙眼，仔細盯著這處故意製造出來的傷口，同時放空心靈，全力感知著全身上下的「異樣」。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后，雷洛渾身一顫。

來了！

無聲無息之間，只見雷洛右手掌心處的划痕肉眼可見的縮小，並漸漸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掌心中的一小攤血液，其餘的，甚至連傷疤都沒有。

月光絢道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但雷洛沒功夫管他了，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體內的一股灰色氣流上面。

明明眼睛看不到，但那股神秘能量給雷洛的感覺就是「灰色」和「氣流」這兩個性質。

很古怪，也很神奇，明明不可捉摸，但又好像觸手可及。

這股灰色氣流的速度並不快，只是自然而然的在體內流動，從大腦位置流出，在掌心位置停留了片刻，便又要鑽回到大腦裡邊。

等等……等等……

雷洛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念頭，傳達出「等待」的想法，他想要讓這股灰色氣流停下，他想要控制它。

彷彿感應到了雷洛的念頭，灰色氣流慢慢悠悠的停下了流動的趨勢，最終滯留在了雷洛的胸口位置。

呼～

稍稍鬆了口氣，雷洛便試著操縱這股灰色氣流重新匯聚在右手上。

而外在的表現就是，雷洛的右手漸漸凝聚起一股瑩瑩的灰色光芒。

這股灰光造成的影響，宛如讓周圍的空間被極致的高溫炙烤過一般，空氣中不斷呈現出一股股扭曲的狀態。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雷洛的語氣中充斥著一股不確定的意味。

「這是……醫療忍術？」月光絢道小心翼翼道。不像啊，醫療忍術散發的光芒不都是代表著生命的綠色嗎？

「這秘術我也沒怎麼用過……」雷洛皺了皺眉。「要不……先試試？」

月光絢道狐疑的看了看雷洛右手上凝聚的灰光，最後一咬牙，撕開了胸口上的繃帶，視死如歸道：「來吧！」

雷洛無語的瞥了一眼月光絢道，也不多話，把右手貼在了月光絢道略微凹陷下去的胸骨上。

同時，他給灰色氣流下達命令：「治療」。

沒反應？

雷洛面色一沉，換了個方式，讓一半的灰色氣流湧入月光絢道體內。

雷洛能感覺到，灰色氣流在進入月光絢道身體后，依然能受到他掌控。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月光絢道聽到雷洛的問話，閉目沉凝了片刻后茫然道，「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這樣嗎……」雷洛眉頭緊鎖，嘗試著讓月光絢道體內的灰色氣流四處流動，但依然沒有什麼效果產生。

「不行的話，就算了吧。」月光絢道見雷洛的秘術遲遲無法反應，不由有些氣餒。

「再試試，再讓我試試……」雷洛被月光絢道一激，反而起了些好勝心。「老子就不信了。」

月光絢道：「……」

位置能夠隨意變換，但無法觸發，是形態上的問題？雷洛皺眉沉思。接下來，他又試了試讓灰色氣流凝聚，壓縮，發散，滲透……種種操作，結果依然全無反應。

形態上怎麼變化都不行，難道是「指令」出了錯？

想到這裡，雷洛決定修改一下「關鍵詞」，把「治療」改成了「癒合」。

「咦？」月光絢道輕咦一聲，「好像……我的胸骨在慢慢恢復？」

月光絢道覺得自己的胸口痒痒的，被打得凹陷下去的胸骨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慢慢靠攏回原來的位置。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雷洛沉吟了一會，問道：「以目前這個速度，大概要多久能好？」

月光絢道奇怪的看了雷洛一眼，心想這是你的秘術，效果如何你不應該比我清楚嗎？

但接著又想到雷洛說他自己也不熟練，便釋然了。他默默計算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道：「這……怎麼說也得幾個小時吧。」

幾個小時？我剛剛手掌上的傷口可是幾秒就好了啊……難道是因為傷勢比較重的緣故嗎？

雷洛想了想，感知到灰色氣流滯於月光絢道胸口，此刻正緩緩散發出微光，而氣流的體積也微不可查的縮小了一些。

因為生效，所以消耗掉了一部份嗎？

但這個速度有點慢啊。

會不會還是「指令」的問題，所以沒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有了這個念頭，突然想到了月光絢道之前說過的話，雷洛心中一動，便把指令從「癒合」改為了「恢復」，在心裡重複的默念著。

灰色氣流的消耗速度頓時加快了一些。

有門！雷洛暗道，瞬間決定再加把勁。

接下來，雷洛又嘗試了一些其它想近的詞語在腦海中默念，包括了如今的日語，前世的漢語，甚至一些英文單詞。

半小時后，雷洛漸漸總結出了一些規律。

那就是，詞語的語言載體並不重要，甚至連詞語本身與灰色氣流的操控，其直接關係也不大。

這些詞語之所以能夠「激活」灰色氣流，本質上講是它們傳達給雷洛的概念在生效。

詞語只是闡述，概念才是實質。

「指令」並不是指什麼關鍵詞，而是雷洛腦海中對於相應關鍵詞的想象。

想到「治療」時，能力沒有反應。

想到「癒合」時，能力只有微弱的效果。

想到「恢復」時，能力的反應速度加快。

而後續一連串的實驗，憑藉著關鍵詞與灰色氣流的響應，讓雷洛漸漸摸清楚了頭緒，也讓他更加了解了自己能力的實質。

就像是隨著指引，而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終於，當徹底弄清楚了自身能力到底意味著什麼，雷洛的身體也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震驚，興奮，夾雜著狂喜的種種複雜情緒開始集合，讓他的心跳無法控制的加快。

「雷洛，你怎麼了？」月光絢道在感受著胸口的疼痛不斷緩解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雷洛的異常。

「我……」

我在，讓時間，倒流啊！

關鍵詞——「逆流」——回到「過去」吧！

雷洛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月光絢道，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初次見到對方時，月光絢道的樣子。

回去吧……回到原來，剛剛見面時的樣子。

貼在對方胸口的手掌，猛然間散發出一道道四射而出的灰光，四周的空間突然出現了種種強烈的錯位感，伴隨著溶洞內五彩繽紛的礦石照耀，整個洞**一時間顯得光怪陸離。

在這詭異的環境下，雷洛不顧外界的變化，依然專註的感知著滯留於月光絢道體內的灰色氣流。

灰光綻放，意味著時間在快速回溯，氣流的體積也在飛速收縮。

雷洛不知道灰色氣流與時間回溯的兌換比例是多少，但依照之前的實驗所得，哪怕把留在月光絢道體內的所有灰色氣流消耗乾淨，回溯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

至少，應該不會讓這傢伙回到嬰兒時期。

為了謹慎起見，雷洛僅僅用去了三分之一的灰色氣流，便結束了能力。

收回手掌，雷洛緊張的盯著眼前，不知何時已經閉上雙眼的月光絢道。

此時的月光絢道，胸口再無一絲傷痕，一條條本應斷裂的肋骨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呼吸平穩，心跳有力，就連蒼白的臉色也帶上了一抹紅潤。

月光絢道睜開眼睛，略顯詫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緊接著注意到面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青年，脫口而出道：「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