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殺機
「你不記得我了？」雷洛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東西。
時間，這世間最為神秘的領域，也是最強大的力量，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掌握在手中，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就了解了它。
我能夠操控時間--剛剛得出這個結論讓雷洛狂喜不已，不經意間便有些得意忘形，沒做多想就在月光絢道身上肆意實驗起來，卻沒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
現在外界危機四伏，要是一不小心月光絢道出了什麼紕漏，雷洛可沒把握憑著自己不甚了解的時間之力就能應付如狼似虎的霧忍追兵。
『果然還是太武斷了，沒想到時間回溯還會對記憶造成影響。不，應該說沒控制好，回溯過頭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雷洛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試著跟月光絢道交流一下。
「月光上忍，我是並足雷洛啊，村子里的中忍，我們之前一起行動來著，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雷洛斟酌著措辭，緩緩開口道。
月光絢道皺起眉頭，再次掃了周圍一眼，不答反問道：「這是哪裡？我的小隊呢？」
「這裡是火之國東南邊境線，至於你的小隊成員，應該已經全部殉職了。」
「什麼？！」月光絢道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置信，他猛地站起身，「我們才剛剛從村子裡邊出來……怎麼可能？」
「你在開什麼玩笑？」
雷洛聽到這句話，暗中記下這個時間節點，然後故作悲傷道：
「節哀啊！月光上忍。我們兩個拚死殺出的重圍，僥倖逃得一命，其他人全都死了，全死了……只剩我們兩個了。」
「你這是……失憶了嗎？」
「失憶？」想到這裡，月光絢道也顧不得其它了，連忙回憶起之前的細節。
但左思右想，月光絢道也不知道自己出村以後發生了什麼，記憶的最後一刻，就是自己率領小隊走出木葉大門的那一幕。
然後，眼睛一閉一睜，就來到了這個不知道在哪的洞穴里。
「到底發生了什麼？」月光絢道喃喃自語，眼睛下意識的掃過身上，卻發現了多處銳器造成的划痕，以及沉凝的血污。
『有戰鬥的痕迹，面前這個並足雷洛好像並沒有說謊，這麼說，我真的失憶了？』
『不……不，也有可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衣服上的痕迹也很容易偽造。』
月光絢道深吸口氣，雙眼緊緊盯著雷洛，「我想知道我失憶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你能給我講講嗎？」
雷洛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間瞥過月光絢道身上的衣物，記住這個細節，然後便講述起來從自己執行任務開始，一直到偶遇月光絢道的一切經過。
這其中，雷洛並未隱瞞什麼，除了「治傷」這件事。
在他的解釋里，月光絢道從頭到尾就沒在戰鬥中受過傷，最後跟桃地武妥協，也是因為查克拉耗盡，無力再戰。
之所以欺騙月光絢道，是因為雷洛現階段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能力。
反正這傢伙都「失憶」了，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
月光絢道靜靜聽著雷洛的陳述，不發一言，直到雷洛講完后，他才提出疑問：「說了這麼多，你有什麼證據呢？」
雷洛問道：「你想要什麼證據？」
「聽你剛才所說，你挾持過一段時間那個霧忍的兒子。那你應該有留下什麼吧？可以被稱之為證據的東西。」
月光絢道眯了眯眼睛，微微後撤一步，手悄無聲息的摸向刀柄。
在月光絢道看來，雷洛的「故事」雖顯得曲折離奇，但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蓋因雷洛表述的太詳細了，讓人不得不信服。
但月光絢道身為經驗老辣的特別上忍，可不會只憑雷洛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他。
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但至少，他不會輕易放鬆對雷洛的警惕--如果雷洛真的拿不出什麼能夠證明他所言不虛的物品的話。
「我確實順手收繳了一個忍具包，當時是為了多弄點起爆符用……」雷洛伸手在自己的忍具包中摸索著。
「但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之後那個忍具包就被我扔了，現在剩下的只有這個了，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讓你相信我。」
說完，雷洛便把手中的東西拋給了月光絢道。
月光絢道猶豫了一瞬間，但還是接過了雷洛扔過來的物品，原來是個捲軸。
這個捲軸就是雷洛從桃地刃身上繳獲而來的，由於時間緊迫，雷洛拿到后也沒仔細看，只知道似乎是霧隱的某種鍛煉方法，現在正好打消月光絢道的懷疑。
看著月光絢道在那裡沉默著屹立不動，雷洛終於忍不住嗤笑道：「以為我會耍小手段害你？你可別忘了，你醒來前身邊可只有我一個人，月光上忍！」
月光絢道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對方若是真對自己圖謀不軌，之前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難道說，有什麼深層次的陰謀嗎？』即便如此，月光絢道依然沒有徹底打消對雷洛的懷疑，但也拉開捲軸翻看起來。
「似乎是某種特殊的鍛煉方法，看後面的招式，有點像是某種體術類禁術的前置，這個風格，很像霧隱的。」
月光絢道沒細看，確定了這個捲軸的價值以後便還給了雷洛。
「月光上忍不好好檢查一下嗎？」雷洛把捲軸重新塞回了忍具包里，語氣里略帶嘲諷。
「不用了，我相信你了，我為之前的懷疑道歉。」月光絢道正色道，對方之前描述的經歷清清楚楚，再加上這價值極高的捲軸作為「物證」，月光絢道確實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現在唯一的疑問就是，自己的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中了什麼棘手的幻術嗎？所以遺忘掉了前一陣子發生的事？
見月光絢道坦然認錯，雷洛也算鬆了一口氣，收起「不忿」的態度，邁步走到月光絢道身邊，問道：
「月光上忍，你還有什麼疑問嗎？沒有的話我先睡了，一直守夜讓我也有點累了。」
實際上，用完一部份灰色氣流后，雷洛就覺得自己有點疲憊了，只不過因為後邊月光絢道的事，才暫時撐著。雷洛猜測，這能力或許跟自己的精神力有關聯。
「嗯……啊，你先睡吧，接下來我來守夜。」月光絢道從沉思中驚醒，「還有，你不用叫我月光上忍，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絢道就好，我叫你雷洛可以吧？」
「可以，絢道。」雷洛微微一笑，這算是重新走了一遍流程？他古怪的想到。
接下來溶洞內又一次恢復了寧靜，雷洛躺在乾草堆上，心中的興奮仍未完全平息。
時間操控啊……這個掛可有點大了。
雖然目前只能做到倒流，而且除了單個目標外，對其它物質都造不成影響（參考月光絢道身上的衣物並未倒流回去），但雷洛卻覺得自己的能力遠不止於此。
雷洛自忖，以自己的腦洞，一定會把這個能力開發到極致，到時候天下無敵恐怕是妥妥的。
得知自己的能力后，雷洛來到這個遍地「超能力者」世界的生存壓力一下子就小了很多，這或許就是力量帶來的信心吧。
想著想著，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雷洛緩緩進入了夢鄉。
……
「雷洛，快醒醒！」
迷茫中，雷洛感覺到身體被左右搖晃，對方的力氣很大，他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散架了。
定了定神，雷洛猛的坐起來，掙開月光絢道的手，略顯煩躁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留在外邊的警戒線被觸發了，有人來了！」月光絢道的神情有些凝重，看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
聽到這句話，雷洛瞬間清醒了過來，連忙問道：「距離這裡多遠？」
「一百米左右。」
「那還不趕緊出去？留在這裡等著給人瓮中捉鱉？」雷洛唰的站起身，奔向山洞出口。
「這不是要叫醒你嗎……」嘀咕了一嘴，月光絢道緊忙跟上了雷洛的步伐，心下倒是感慨：這小兄弟好大的起床氣。
一百米……以正常忍者的速度，最多不超過十秒就可以趕到。
月光絢道叫醒我，用了絕對不止十秒。
假設對方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那麼洞口很可能有埋伏。
短暫的思考過後，雷洛臨近了洞口，在距離其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他們兩人都不具備什麼感知能力，遇到突髮狀況也只能小心行事了。
外面雨聲陣陣，視線所及之處儘是朦朧的水汽，樹葉與雜草被水滴拍打的上下起伏，一切都好像很平常。
但這恰恰就是最大的異常。
身後的月光絢道看到雷洛突然駐足不前，便意識到了對方的顧慮所在。
「放心吧，之前你睡覺時我出去看過了，外邊的痕迹清理的很乾凈，敵人沒那麼快找到這裡。」
「他們應該還在這附近搜索，我們可以找機會埋伏一波。」
「小心點總沒大錯。」雷洛邊說著話，邊掏出一把苦無，並在手柄處繫上了鐵絲。
然後，他把苦無牢牢插在了洞壁上，使勁固定了一下之後，把鐵絲的另一端攥在了手心裡。
「我沒你那麼快的速度，這樣至少能讓我快一點。」
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雷洛，月光絢道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我走前面吧。」
似乎是不想被月光絢道看不起，雷洛只是淡淡的拒絕道：「不用，一起出去。」
月光絢道聳了聳肩，兩人當下齊齊邁步走出了山洞。
雨嘩啦啦的下，月色被雲層牢牢的遮掩住，導致這個夜比以往來的更要黑暗。
在這種環境下施展水遁忍術，想必也能得到巨大的增幅吧。
想到這裡，雷洛再度提高了十二萬分的注意力。
此時，一陣細微的水流聲傳進他的耳朵，這聲音不同於雨點拍落在地面上發出的，在此刻響起顯得十分的突兀。
雷洛瞳孔猛縮，他眼角的餘光恰好捕捉到了幾道寒芒在飛速的接近自己。
顧不上提醒月光絢道，雷洛猛的一跺腳，一拉鐵絲，藉助這股力道瞬間橫移出了兩米，縮回了山洞。
月光絢道也反應了過來，迅速向著一旁跳去，但由於察覺到的時機太晚，他沒有避開所有的攻擊……
噗噗噗……
輕微的悶響過後，洞口的石壁上顯現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被這種東西打中身體，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雷洛斜倚在洞口處，注意到了襲擊者留下的痕迹。
石壁上有水滴滴落，是水遁忍術。
緊接著，他看向了月光絢道的方向，
對方的狀況不怎麼好，此時正拄著一顆大樹喘著粗氣，暗紅色的血液從衣服上滲出，緩緩滴落在地面。
幾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摸向月光絢道的身後，從雷洛的角度剛好能看到這一幕。
「背後！」
匆匆的給出提醒之後，雷洛便沒精力再關注月光絢道了。
因為敵人的第二波忍術已經接踵而至，其目標，正是待在洞口的他。
嘩嘩嘩！
震耳的液體流動聲中，一道直徑約在半米左右的水柱呼嘯而出，攜帶著漫天的水花向著雷洛撲來。
雷洛眯眼看了下水柱發出的位置，緊了緊攥在手裡的鐵絲。然後，他猛的用力一拔，將鐵絲連帶著苦無甩出了洞穴。
避不開了，要用替身術么……
或許，可以這樣……
閃電般的思索過後，雷洛飛速結下了術印。
「土牢。」
一圈土壁圍繞著雷洛升起，他竟是把這個結界型的土遁忍術當作防禦忍術來用。
嘩啦啦……
下一刻，水柱和土壁發生了碰撞。
雖說土克水，土壁理應能夠防禦住水柱，但土牢終歸不是防禦型土遁，防禦效果大打折扣，再加上水柱的威力明顯高於普通的C級忍術，所以……
在支撐了兩三秒后，土牢被毫無懸念的衝垮了。
最後，雷洛「面容獃滯」的身影顯露在土壁的倒塌處，被撲面而來的大水一同卷進了洞**。
這一幕，被隱藏於暗處釋放水柱的霧忍暗部收入眼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霧忍暗部不由自主的低語道：「第一個。」
接著，他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更多的水從其手中生出，蔓延進了水柱中。
一時間，浪濤洶湧，水霧迷漫。
直到一分鐘后，感受到手上不斷傳來的壓力時，霧忍暗部才意識到，洞穴已經徹底被水填滿了。
至於那個木葉忍者，不是被水柱壓死，就是被淹死了吧。霧忍暗部鬆開雙手，解開了對忍術的控制，水勢霎那間消散。
此時，洞穴深處不斷噴湧出大量的水，那是之前被強行灌進去的，現在少了來自另一邊的壓力，自是隨著慣性向外界流出。
霧忍暗部並沒有理會流淌到自己腳下的水，以及被順道沖刷過來的一些樹葉，泥塊等「雜物」，只是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戰場。
月光絢道在數名體術型霧忍的圍攻下勉力支撐著，由於之前受了不輕的傷，他此刻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霧忍暗部搖了搖頭，再次抬起雙手，開始醞釀下一波的忍術攻擊。
在他看來，雷洛無疑是已經死了，至於對方的屍體，倒並不急著回收。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解決月光絢道這個棘手的目標。
也因此，他沒有注意到，一枚不起眼的苦無，此時正湊巧被水流沖刷到了他的腳下。
子-丑-午……
「噗！」
當結到第三個印時，他的背後突的響起了輕微的煙霧彈炸裂聲。
霧忍暗部心頭警兆狂跳，連忙停下結印的動作，飛速轉身後撤。
這已經是他的最快速度了，但是，還是慢了一拍……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抹閃耀的寒光已經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臟。強烈的劇痛襲向大腦，霧忍暗部知道，自己完了。
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偷襲者，是那個剛剛才被幹掉的木葉忍者。
他到死都不理解，雷洛是怎麼活下來的？他的忍術明明命中了對方啊。
雷洛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面前的面具男一眼，手上微微用力，尖銳的苦無徹底捅穿了對方的心臟，從背後透出，帶走了這個霧忍暗部的最後一絲生機。
這個手感，不是替身？
這傢伙，就這麼死了？
雷洛真沒想到自己這一波能幹脆利落的幹掉這個霧忍暗部，要知道他可是準備了好幾種後續攻擊方案--在對方躲掉自己這次偷襲的情況下。
雷洛抽出苦無，伸手接過即將倒下的屍體，向著後方的密林里退去。
夜幕和雨聲掩蓋住了這邊發出的動靜，其他的霧忍暗部並沒有發現，他們中的一員已經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或許是自信吧……畢竟有關雷洛的情報上已經寫明了，這個僥倖逃過一命的幸運兒，只是個普通中忍而已。
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中忍，他們中隨便找出一人，都可以輕易殺掉。
所以，雷洛這邊的戰況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
暗處，雷洛扒下屍體上的衣服和面具，匆匆穿戴在身上，同時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至於他是怎麼出其不意的殺掉霧忍暗部的？那得從對方的水柱襲來時開始說起。
當時的情況，退守洞穴明顯不行，直接用替身術躲掉的話，又容易喪失主動權，被窮追猛打。
所以，雷洛就玩了一招「金蟬脫殼」，首先是把用鐵絲連著的苦無扔出去，建立替身對象。
土牢抵擋水柱爭取的幾秒鐘時間內，他先是使用分身術，創造自己仍在洞穴口的假象。
然後藉助鐵絲的連接，使用替身術，和苦無互換位置，最後使用變身術，偽裝成苦無的樣子。
得益於強大的精神力，他在初次使用這些術的時候不僅沒出差錯，速度還意外的快。
苦無扔出的位置正好在霧忍暗部的盲點，再加上對方全神貫注的施術，精力基本都放在擊破土壁上，所以愣是沒發現雷洛的小動作。
再然後，就是利用洞**湧出的水流，把自己順勢衝到了霧忍暗部的身邊。
最後，就是潛伏了，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所幸，雷洛也沒等太久，對方很大意的以為解決了他，所以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邊，並開始結印。
雷洛清楚的了解，忍者在結印時，查克拉的調動會牽扯很大一部分精力，而且印結到一半時也不是說停就停的，需要平複查克拉。
所以，他特意等到對方結第三個印時動手，果然，一舉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