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爺爺在此
畢煒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一個衝上來的大漢揍倒在地!霎時間,雨點兒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
當安琪兒趕到事發地派出所的時候,看到了一臉委頓的畢煒。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臉上的淤傷愈發嚴重,上衣被撕扯了好幾道口子,腳上也丟了一隻鞋。此時的他正翹著二郎腿,一臉神氣樣兒看著對面幾個人。而那個自詡受害人的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
對面的三五個人都是男的,老中青都有,一個個氣得手腳發抖。
畢煒還不忘教訓他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沒有受害人,我的罪名就不成立,你們懂不懂法?」
一個老爺子面色憋得通紅:「我都親眼看見那姑娘被你扯碎了衣服,我就是證人!」
「行啦行啦,什麼證人啊?告訴你,別看你這麼大歲數,上了法庭也會被判個作偽證!餐廳門口的監控都調出來了,你們也看到了。那是人家自己扯碎的衣服,關我毛事?好傢夥,你們幾個還上來就打我,你看你們把我打的!還想告我耍流氓?我先告你們一個襲警,毆打國家公職人員,再盼你們一個聚眾鬥毆!」畢煒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大堆。
一個小年輕的抱著湊熱鬧的心理動了手,此時有點兒慌了:「大哥,您看這也是誤會,咱們都是好人,都是好人啊!」
「呸,好人打警察?」畢煒啐了一口。
旁邊的所長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這位同志,這也是誤會。要不是調出監控,誰也不知道咱們是同行啊。我看這樣吧,你……」所長還沒說完,就停住了。所有人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見一位美麗的女孩兒走了進來。
這個人,所長還是認識的。他站起來笑呵呵地說道:「沒想到,還驚動了安組長了。」
安琪兒嘆道:「對不起啊趙所長,給您添麻煩了。」
見有這麼漂亮的美女警官從中斡旋,事情也圓滿解決了。本來不依不饒的畢煒也不好糾纏下去,只得作罷。在回市局的路上,畢煒敷著臉上的淤青,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抱怨:「這活兒沒法幹了,三天兩頭的負傷這誰受得了?」
安琪兒鄙夷說道:「要不是你見色起意,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笑話!那種庸脂俗粉我能看得上?我是為了查案!」
「哦,那你說說有什麼收穫?」安琪兒從趙所長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認定了畢煒是個貪色的小人,她可不信畢煒是為了查案才接近那個蛇精臉的前台接待。
畢煒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呶,唯美整容的所有客人資料。要不是為了保護這份資料,我能怕他們幾個?早把他們幾個撂趴下了。」
「你直接說吧。」安琪兒開著車,不方便看。她只是掃了一眼,檔案袋皺皺巴巴的,看樣子畢煒好像沒有說謊。
畢煒揉了揉淤傷處,開口說道:「兩名死者都是施潔的客人,這就是最大的收穫。凡是連環兇殺案,除了極致變態的兇手,下手的目標都有相似點。現在看來,受害者除了職業,這也是一個重點。你那邊有什麼收穫沒?」
安琪兒不想將剛剛的發現告訴他,免得畢煒得意洋洋,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她只是問:「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跟蹤施潔!」
「你為什麼篤定她是兇手?」
「連害了兩個美女,沒有侵害,這就是一個疑點。」
安琪兒冷笑數聲。
「你別不信,沒有比男人更了解男人的了。連環姦殺案見得多了,這樣的案例還不多見呢。不過兇手如果是一個女人的話,就能解釋得通了。」
兩個人回到了市局,將最新的情況上報。文碩對於畢煒的發現很重視,也同意了他繼續跟施潔這條線。不過有一點很不明白,記得變態王喆說過,孔禹婷失蹤那一天,接走她的是一個男人,可施潔是女人啊!安琪兒提出了這一點困惑。
畢煒卻堅持自己的意見:目前來看,施潔是最具嫌疑的一個,退一萬步講,即便她不是兇手,也一定和兇手有莫大的聯繫!
安琪兒不服氣地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畢煒卻說了令她十分無語的兩個字——直覺。
不管怎麼說,案情終於有了重大進展。專案組的意見不統一,在文碩看來也是好事。現在案情還不甚明朗,沒有專門的指向性。每一個意見都可以視為一種破案的方向,多管齊下,總沒有壞處。
從次日的清晨開始,畢煒又跟以前一樣,開始了盯梢的日子。他雖然惱恨蛇精臉前台的戲弄,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來不及深追究了。這一天仍舊同往常一樣,施潔開車上班,沒有任何的異常。他隨手拍了幾張施潔的白色轎車,然後帶回去讓王喆指認。
不知道王喆是不是擼多了,滿腦子渾渾噩噩的,自從進了看守所更是精神萎靡,他一個勁兒說自己忘了。不過從之前的調查來看,施潔的白色轎車與接走孔禹婷的那輛車全然不符。
周六,畢煒跟著施潔進了一家冷飲店。她在這裡約了一位老朋友。不過這位老朋友可老多了,看上去差不多有五十多歲了,兩鬢都斑白了,而且從穿著打扮到外在氣質都要比施潔差遠了。
那女人一進來就開始哭,施潔在一旁說著什麼,從她的神情看,似乎很冷漠。因為之前見過面,畢煒不敢太靠近,和她們保持一段距離。結果,這番談話的具體內容,他無從得知。
這是他跟蹤施潔以來見過的第一個和她接觸的人,說不定能有什麼突破口,可是心急如焚卻不敢有所舉動,生怕打草驚蛇。他現在有點兒想念文碩了,這種細緻的工作應該他親自來。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施潔和那人才起身離開。畢煒也跟了出來,一路開車尾隨。後來施潔將車停在了公交站牌,那人下車,互道珍重后,施潔駕車離去。畢煒決定先從這個人身上查查看,他下了車,幾次想上前搭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思慮間,忽然聽到了擁擠的公交車站有人喊了一聲:「抓小偷呀!」行人紛紛閃避。畢煒一看就氣炸了:他娘的,抓流氓的時候都挺積極,怎麼一聽說抓小偷全往後躲呢!他擠過去,只見一個年輕人抓著偷來的包正在飛奔。
本來這時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涌動。但是誰都不敢招惹麻煩,竟然自動給逃跑的小偷讓出來了一條路。而後面追趕的,正是和施潔約談的那個中年婦女,但是她怎麼可能追得上年輕力健的小偷呢?
眼看小偷就要得逞,畢煒突然猛地一推自己面前的壯漢。那壯漢猝不及防:「誰推我?」朝著小偷就撞了上去。那壯漢渾身的肌肉,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多斤。小偷被撞倒在地,凶相畢露。他手中寒光一現,掏出了一把匕首:「娘的,不想活了吧?」
壯漢嚇得面如土色,坐在地上連忙擺手:「不不不,大哥,不是我,是有人推我……」話都說不利索了。
畢煒趁著小偷盯著壯漢看的空當,從旁邊修路的花池邊撿起一塊方磚,大叫一聲:「孫子,爺爺在此!」
小偷聞聲剛抬起頭來看,就見一塊磚朝著自己面門飛來。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了,這塊磚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小偷的臉上。當即見血!
畢煒緊跟著撲上去,一招猴子摘桃,將小偷制服在地。小偷疼痛難忍,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但是嘴裡該是罵罵咧咧的。畢煒踢了他一腳:「你大爺的,知足吧。這要是調戲婦女,我就直接把你閹了!」說完便報了警,稍後來了兩個警察將小偷押走。圍觀的人群頓時陣陣喝彩。
畢煒將包交還給中年婦女,那人連聲道謝:「謝謝謝謝,年輕人,你可救了我的命啦!」
畢煒不好意思地一笑:「沒事,這都是應該的。」忽然,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問:「您是護士?」
中年婦女一愣:「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