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教訓
「來,我幫你切。」秦長胥拿起旁邊的刀叉,正欲動手。
「我有話和你說。」這是回家以來巫諾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秦長胥臉上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無限的在臉上放大。
「你說,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驚喜萬分的話語,眼中頓時泛起了不一樣的光芒。
巫諾的唇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卻沒有說出口。
她並不是傻子,眼前的人待在她的身邊已經威脅到了她的生命安全,她自然不能在讓他在這裡留下來。
過了許久,巫諾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你搬走吧。」
她低了低頭,不敢直視秦長胥的眼睛。
秦長胥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愣了片刻,俊俏的臉上儘是失落。
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心情頓時低落到了谷底。
「對不起。」巫諾喏喏的說著,話中透露出了幾分無奈。
因為這件事情,她也掙扎了好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思來想去,只有眼前的人消失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是我該和你說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到今天這樣的傷害。」秦長胥低沉的說著。
昏黃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將他原本就已經完美的臉襯托的更加的帥氣迷人。
巫諾聞言,緊緊的抿著唇瓣,「我也沒辦法。」她小聲地說道。
這房間里有許多和眼前的人的美好的回憶,她也不舍的,可她不想每天活在危險之中。
秦長胥強壓下心中的苦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理解,我會搬走。」短短的幾個字秦長胥卻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了出來。
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巫諾的影子,像深海里的漩渦想要將眼前的人吞噬進去,讓她永遠地留在他的眼裡。
巫諾聞言,心中像是打翻了無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你今天就搬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巫諾淡淡的說著,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此時的巫諾像是玻璃一樣,輕輕一碰便會碎。
秦長胥心中的苦味正在翻江倒海,心口出像是有一堵牆壓在那裡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先吃完,等你吃完這些我就走。」秦長胥苦澀的說著。
他生硬的切了一下塊蛋糕,遞給了面前的人。
巫諾沉重的接過,弄了一小塊放入了嘴中。
很快,甜味便在舌尖中打轉,櫻桃果醬落入了腹中。
可現在巫諾卻絲毫沒有心情去品嘗,蛋糕很甜,可不知為何她滿嘴裡都是苦味。
「怎麼樣,好吃嗎?」秦長胥強打起精神,努力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巫諾輕輕的點了點頭,和面前的人的回憶像是電影一樣不停地在腦海中放映。
頓時間,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不知道他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坐下一起吃。」耳畔邊響起了巫諾如同銀鈴般的聲音。
秦長胥應聲,再次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了嘴中。
可眸光卻一直都停留在巫諾的身上,他怕以後就沒機會了,想到這裡,他的神色不由得的黯淡下來。
「你廚藝真不錯。」巫諾由衷的誇讚道,眼裡卻儘是落寞。
秦長胥夾了一塊西紅柿放入了巫諾的碗中,「好吃多吃點,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一起吃飯了。」
巫諾垂了垂眼眸,修長的睫毛動了動,好似兩把蒲扇在輕輕的扇動著。
她的眼底蘊藏著一層濃厚的落寞。
飯就像卡在了喉嚨當中,怎麼都咽不下去。
「是啊,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巫諾自言自語道,整個人看上去都是蔫蔫的,像個泄氣的皮球。
倆人默不作聲的吃著飯,只不過視線都在對方的身上遊走。
倆人晚飯都吃的格外的慢,像要在多給彼此一點時間。
「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就好了。」巫諾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秦長胥淡淡的說道。
「不用,最後一次讓我來。」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堅定的話語。
巫諾聽到最後一次,心中咯噔了一下,也便沒有在阻止。
他生疏的收拾著碗筷,碰到油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他會做飯,可他卻從來沒有洗過碗,這是第一次。
廚房的水嘩嘩的流著,巫諾看著手忙角落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彭。」廚房內傳來一陣瓷器掉落在地的響聲,格外的刺耳。
巫諾連忙的跑了過去,她看著地上碎了的碗,關心的說到:「你沒事吧?沒被傷到吧?」
「我沒事。」秦長胥搖了搖頭,他看著地上碎了的瓦片,眼裡帶著幾分懊惱。
他的喉結動了動,接著開口說道:「對不起,我連這點事都沒有做好。」
「沒事。」乾淨利落的話從巫諾的嘴裡說出。
她微微的掀起了眼眸,正好對上了秦長胥的眸光。
倆人四目相對,神色複雜。
巫諾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視線,她怕再這樣下去,她又要動搖了。
「飯也吃好了,你走吧。」巫諾的話打破了這和諧的氣氛。
「讓我看你睡著,我才放心。」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可卻又富有迷人的磁性。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找個住的地方,以免遇到危險。」巫諾話里隱隱約約的透露著幾分關心。
「沒事,我怕你做噩夢。」秦長胥誠懇的說著,眼中自然的流露出了一抹愛意。
巫諾臉色微變,拒絕的話已經湧上了喉嚨,可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咬了咬唇瓣,旋即,柔和的說道:「那隨便你。」
巫諾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躺在偌大的穿上,餘光瞥見了正守在她身邊地秦長胥。
不知為何,對與眼前的人,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最後一次的晚安。」房間內響起了秦長胥有些落寞的話語。
巫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假意睡著。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秦長胥才肯安心的離開。
秦長胥怔怔地看著床上的人,他輕輕的為她掖了掖被子,溫柔的說道:「我走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三步一回頭,眼睛里蘊藏著濃濃的不舍。
巫諾聽到關門的聲音后,確定人已經走遠,才敢睜開了眼睛。
她抬頭看著頭頂上白花花的天花板和空曠的房間,心中思緒萬千。
不知道為何,她覺得這個房間格外的冷清,沒有絲毫的生氣。
她下意識摸了摸旁邊的枕頭,一點溫度都沒有,心中不由得的有些空落落起來。
秦長胥走到門口,晚風吹到身上還是有幾分涼意,讓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她會做噩夢嗎?」秦長胥呢喃著,怔怔地望著緊閉的大門,想透過這扇門看看裡面的人的情況。
他憂心忡忡,依舊害怕巫諾會出什麼事情,畢竟他之前的仇家並不只一個兩個。
秦長胥在巫諾的門口坐了下來,決定在這守一夜,以免她又出什麼事情。
他依靠在門上,抬起眸子,看著頭頂上的繁星點點,腦海中浮現出了巫諾的身影。
不知道從哪兒串出來了一隻貓,諾弱弱怯怯的爬到了秦長胥的腳下。
「喵,喵。」黑白色的貓叫著,打斷了秦長胥的思緒。
「你怎麼在這。」秦長胥溫柔的摸了摸眼前的小貓。
「和我一樣的孤獨。」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苦澀的話語。
月光將他的影子和貓的影子拉的老長,顯得更加的寂靜。
半夜,秦長胥被困意侵襲著,他感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架,可閉上眼睛,他卻又怎麼都睡不著。
翻來覆去好幾回,秦長胥索性放棄了,他無聊的數著天空上的星星。
「她應該睡著了吧。」秦長胥自言自語道,巫諾又在他的腦海里呈現。
而房間內的巫諾,卻也是睡不著,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絲毫困意都沒有。
房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這讓她感到特別的不安,一有一點動靜她便被嚇一跳。
心中也思緒起秦長胥起來,不知道他晚上能睡著嗎?
倆人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揣測了一晚上,一夜無眠。
清晨,東邊的地平線緩緩的升起,太陽熙熙攘攘的灑落在了地上。
巫諾一大早就起來了,「哈...」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
門口的秦長胥聽著房間裡面的動靜,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秦長胥眼皮底下儘是疲倦,濃重的黑眼圈就算打一層濃濃的氣墊都難以遮擋的住。
他摸了摸口袋,再一次的撥打了李道然的電話。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秦長胥幽幽的詢問道,眼中劃過一絲狠厲。
「正在監獄里蹲著呢!」李道然輕快的說著,看上去儘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你在哪?」耳畔邊響起了秦長胥低沉的聲音,美眸幾度在眼眶中打轉,在思量著什麼。
李道然勾了勾唇角,嘴角處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麼,想你兄弟我了?」玩味的話從李道然的嘴裡說出傳入了秦長胥的耳中。
要不是秦長胥早就習慣了電話那頭的人這副不正經的樣子,不然他肯定狠狠地給他一拳。
「警察局見。」秦長胥撂下這句話后便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