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麵攤

木雲歌收拾了劉氏，過了幾日安生小日子。

開始將收集的草藥送進城去賣，有了藥鋪老闆收葯，她動作也快，中午日頭上就往回走，可在回來的路上卻發現了商機。

這村裡城裡通商來往的人不在少數，多的也是木雲歌這樣拿東西來換錢的。

也有在城裡做些擺攤的小生意的，來回趕路總歸管不住這嘰里咕嚕叫的肚子，委屈了就在路上買幾張大餅、或者要幾個饅頭咽茶水對付了。

若是這個時候能在城門口擺一個簡單的麵攤，給來往客人在肚子叫的時候送上一碗香噴噴的面，豈不是美得很？

木雲歌打算來城門外擺攤賣面，想著又轉回頭進了城。

摸了摸藥包，然後果斷用賣草藥的錢買了些做面用的材料回去，拎著沉甸甸的材料，木雲歌暢想了一下做麵攤的日子，漸漸哼起了小曲兒。

路過豬肉鋪的時候，木雲歌聞到肉香味，想著家裡木齊饞貓的小樣子，不禁笑了笑，打算買骨頭熬湯，「老闆，豬骨頭怎麼賣？」

回話的是正在剁骨頭的壯漢，胳膊上的肌肉鼓動著，看向眼前纖瘦的小姑娘，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白的大門牙，「小姑娘，豬骨頭，五文。」

「五文……」木雲歌瞪大了眼睛，看著粗壯的骨頭咽了咽口水，「五文一根？」

「哪，五文一根，便宜得很，還怕大叔我騙你不成？」那大叔虎著臉給木雲歌剁了一根豬骨頭，「給你。」

木雲歌竟然發現骨頭在這裡出奇的便宜，於是麻溜地掏出銀子，多買了幾根，「大叔，給我拿六根。」

「嘿，你這丫頭，是個爽快的！」生意上門，賣豬肉的大叔倒也高興，麻溜地挑了幾根最壯的骨頭剁下來，裝好了給木雲歌，還囑咐道，「趁著新鮮，回家就燉了吃，熬湯補著呢！」

「是呢，回家就燉湯。」木雲歌心情好，也沖大叔笑了笑，拎著豬骨頭回家，木雪正好在收拾野菜。

木齊一見她回來，邁著短腿兒就沖了過來，「姐姐，姐姐，今兒買了什麼好吃的？有肉包子嗎？」

有了上次被劫持的事情，木雲歌這一次沒有帶著死纏爛打的木齊一起去，於是這小傢伙一早就蹲在門口等著，遠遠地就瞧著木雲歌回來，笑得跟一朵太陽花似的。

他翻了翻袋子，發現都是些他不認識的東西，沒有看到包子，頓時把臉鼓著，就像是一個白嫩的肉包子似的，十分招人疼。

木雲歌輕笑一聲，沖著他示意了一下手上的骨頭，「今兒不吃肉包子，姐姐給你燉湯，肉湯！」

小傢伙是聽到『肉』字兒，就聞到了肉味兒，聞言眼神一亮，跟一隻小尾巴一樣跟前跟後，生怕誰搶走了他的豬骨頭似的，弄得木雲歌和木齊哭笑不得。

「雪兒，緊著把野菜洗好了，我先把湯燉上。」木雲歌喊了一聲，就去廚房忙活開來。想著木雲歌做飯的美味，木雪也抓緊了速度，手腳麻溜了不少。

木雲歌拿了些骨頭湯烹煮野菜，不多時這撲鼻的香味就蔓延開來。

不只是家裡的幾隻快要流口水了，也同時饞了隔壁的劉氏。

二房是張氏當家，錢被張氏抓的緊緊的一毛不拔，劉氏平日里若是想買些好吃好喝的，那也得看張氏臉色。

自然，按照張氏那脾性，也不可能由著劉氏這麼來，於是，劉氏其實過得也是緊巴巴的。

「娘，我餓！」劉氏兒子也不過八九歲年紀，又生地皮實，趴在柵欄前頭就朝著木雲歌這邊張望著，眼睛都快要放出光來了。

劉氏心裡何嘗不是痒痒的，可是想著木雲歌這個潑辣的小姑娘，這蹭飯的念頭愣生生被打消了。

偏生這時候木雲歌出來，見著牆頭上的母子二人，頓住腳步，似笑非笑，「喲，兩位這是唱什麼大戲呢？爬牆的賊還是饞嘴的貓？」

劉氏被木雲歌一頓奚落，面上頓時掛不住，拉著饞嘴的兒子就下了來，隔著柵欄沖著木雲歌道，「嘴上不留德，早晚有你吃虧的！還不知道哪裡來的髒錢呢，神氣什麼！」

劉氏拉著兒子要走，木雪刻意端著一小碗湯，讓木齊坐在柵欄下頭開始喝，劉氏兒子可是饞壞了，又哭又鬧地要吃肉，讓劉氏丟盡了臉面。

偏木雲歌還站在一片冷嘲熱諷，「二嬸先前還操心我們父女姐弟吃不上飯求上門呢！現在怎麼瞧著，倒是您先要把兒子餓著了？」

劉氏看著哭哭啼啼的兒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抽過去，打地那孩子哭得更大聲，被劉氏拉扯著進了屋裡，好一會兒哭聲才弱了下去。

「娘，我要吃肉，我想喝骨頭湯。」劉氏兒子眼巴巴地瞅著她，可把劉氏心疼壞了，眼珠子轉了轉，「你奶奶把錢扣在手上，咱們娘倆竟然連木雲歌那小蹄子過得都不如，娘也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乎，被木雲歌這麼一刺激，劉氏生平第一次偷了張氏的錢，悄悄帶著兒子進城買好吃的。

木雲歌不知道劉氏這麼不禁刺激，這會兒她也股不著。

吃飯的功夫，木雲歌把木大成哄高興了，這才道，「爹，家裡現在五個人要吃飯，茅草房再過些日子就沒法禦寒，我們也沒有禦寒的衣物，糧食也是越吃越少，雪兒和齊兒都是養身體的時候，總不能老是吃野菜……所以，我們需要錢。」

木大成愣了愣，頓時愧疚，「爹知道，爹明日就上山……」

「爹，不是這個意思。」木雲歌一聽老爹的話，就知道他誤會了，連給他盛了湯遞過去，然後安撫道，「女兒的意思是，我可以賺錢。」

見三人都齊齊睜眼看著自己，木雲歌正了神色道，「爹，我今日發現城內外每日來往客人極多，卻沒有物美價廉的麵攤供往來解饞。我廚藝還好，想去城外擺麵攤，也算是有了固定收入，給家裡解壓，您也能安心把傷養好。」

聽雲歌說要去拋頭露面，木大成原本不允，一口就拒絕了，「女孩子家的怎麼能去拋頭露面地擺麵攤呢？這不妥，不妥，還是我去打獵……」

「爹，您聽我說。」木雲歌嘆氣，給弟妹使了一個眼色，這才道，「您身子骨還沒有好利索，行走都成問題，打獵是行不通的，萬一再弄出個好歹來，咱們一家子靠誰啊？」

木大成沉默，卻是以沉默表示了他的拒絕。

木雲歌再接再厲，「待入了冬，您也沒法繼續打獵換錢，咱們總歸是要安然過冬的，茅屋簡陋，我們自己苦一些沒有關係，不能委屈了年幼的弟妹。我身為長姐，出去賺錢養家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