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做我的情人
江滿月如遭雷劈,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連你都沒辦法嗎?」她的嘴唇不住的哆嗦。
慕嵐都沒辦法,那是不是哥哥就真的沒救了?
一想到哥哥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她就心慌得不行。
慕嵐看著女人拽著自己袖子的手指,眸光深沉如海。
「要救江雲謙,你就要讓傅庭凌撤訴。」
她忽然絕望了。
怎麼可能?傅庭凌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人嗎?
讓傅庭凌撤訴,還不如答應陸安寧的要求辭演,或許還來得現實一點。
她對傅庭凌是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慕嵐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神帶著安慰。
「我知道這很難,傅庭凌是你的噩夢,但是你要勇於去戰勝噩夢。」
江滿月怔怔地看著他,渾身都開始僵硬。
難道,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嗎?
比起被陸安寧羞辱,她倒是寧願選擇相信傅庭凌,陸安寧會出爾反爾,可傅庭凌好歹是個男人,他不會。
為了哥哥,她什麼都可以犧牲。
在這個世界上,她就只剩下哥哥和養母了。
她不可以讓哥哥出事,一定不可以。
這樣想著,江滿月心裡便做了一個決定,她慢慢地閉上眼,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
傅庭凌。
很快,就要見到你了。
你期待嗎?
……
因為江雲謙在警察局裡,江滿月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在慕嵐離開醫院以後,她也出院了。
只是,她沒有回片場,也沒有回鏡湖。
再一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地方,她望著佇立在夜色里的豪華別墅,心底卻是止不住的發涼。
三個月以前,她曾經像條狗一樣跪在這裡求他。
三個月後,她還是要回到這裡。
難道老天爺就這麼喜歡戲弄她嗎?她明明已經這麼努力的去避開傅庭凌,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就像有一雙幕後推手控制著她。
傭人恭敬地把她請到別墅里,她看著這棟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眼眶不合時宜的湧起一陣濕熱。
曾經,她是這裡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但是,在傅庭凌眼裡,她卻比條狗都不如。
往事歷歷浮現在眼前,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傅總,請問你要怎麼樣才可以撤銷起訴?」江滿月低下頭,逼退眼眶裡的淚,單刀直入話題。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男人,客廳里的燈光並不明亮,有些刻意營造的昏暗。
他坐在那裡,越發的沉穩英俊,眉眼間都是豪門貴公子的從容與優雅。
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江滿月的步伐有些緩慢。
「憑什麼?」傅庭凌慢條斯理的抬起頭,輕輕地撥著茶蓋。
江滿月站在他面前,「傅總,你到底要怎麼樣?」
話落,男人的眸光驟然冷厲陰沉,連音調都不含絲毫的溫度:「這就是你求人的姿態么?慕三在我面前都沒你這麼囂張,你是借誰的膽?」
他的語速很慢,彷彿故意要把恐懼感延長。
江滿月的臉色一白,故作鎮靜,「是我的態度不好,那就請傅總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放過江先生?你如此對付江先生,就不怕陸小姐生氣么?」
傅庭凌冷銳的眼神掃射過去,「別在我面前耍把戲,你那點道行太淺薄了。」
江滿月心裡一個咯噔,「被你看出來了啊。」
她只有一絲窘迫,然後便是從容。
傅庭凌幽深的眸子里彷彿醞釀著暴雨前的陰沉,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求我?江小姐不如說給我聽。」
他抬起頭,直視著面前的女人,那雙茶褐色的眼睛倔強而憤怒的盯著他。
恍惚間,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和昨天的她重疊在一起。
她那麼討厭他,為什麼要擋刀?是為了減輕江雲謙的罪名,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是江先生不對,他不該動手,但你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江滿月閉了閉眼,再次睜開裡面已經是一片清明。
她知道傅庭凌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她的要求,但是他到底想怎麼樣?
「我願意賠償傅總受到的傷害,多少錢都可以。」
傅庭凌驀地冷嗤,挑眉看著她,額角和臉頰還有淤青血跡,「賠償?」
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江滿月這才如夢初醒,傅家會沒錢?傅庭凌要出氣啊,不要錢。
她的錢比得過他嗎?
「不。」她搖頭,「傅總心裡有氣,就沖我來,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聞言,他慢慢地抬起眸子,一雙黑眸如寒潭般冷漠。
他沖她勾勾手指,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你,過來。」
江滿月頭皮發麻,只覺得他的笑容和眼神讓她渾身發冷。
他要幹什麼?
思緒間,她抬起僵硬的腿,機械的走過去。
她才站好,他卻猛然起身,伸出兩根冰冷的手指貼著她白皙的下顎。
她一驚,眼神閃爍不定。
他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冷酷而殘忍,「慕三讓你接近陸安寧,你要做什麼?」
轟隆——
江滿月渾身一顫,腳底的血液不斷的往頭頂衝去,男人的話帶給她震驚而恐懼的感覺,她險些說不出話。
他知道了?知道慕嵐是故意借她針對陸安寧的?
在她驚恐的時候,男人又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或許,我應該換種說法,你接近我……到底有何居心?」
連這他都知道了嗎?
江滿月的心臟開始狂跳,她鎮靜的迎上男人鋒利灼熱的眼神,「是又怎麼樣?」
她心一橫,偏偏不再遮掩,而是選擇直接承認。
「莫非,傅總怕了?」她說完輕蔑的挑起唇角。
傅庭凌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幽深和冰冷,嘴角的弧度也愈發的譏誚,「怕?」
「難道不是么?」江滿月忍著下顎的劇痛,笑得燦爛明媚,「莫非是傅總怕自己要輸給慕三少……」
他沉默了,眼神卻一直看著不知死活的女人。
江滿月心裡有些發慌,可偏偏時間就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走得慢極了。
煩躁,焦急,擔憂一起湧起來,她的表情不斷變幻。
就在江滿月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低聲笑了。
「激將法?」他慢條斯理的吐出三個字,成功的讓江滿月心跳驟停。
他居然連這都看出來了!
「傅總說的字我一個都聽不懂。」江滿月嬌笑著拿開他的手,「不過,傅總要是怕了,那就早點認輸好了。」
「很好。」傅庭凌哪怕已是狂怒,可眉眼間仍舊是一貫的涼薄冷淡,嗓音也低沉到冰點。
「你倒是很為慕三驕傲,你會為你盲目的自信而付出代價。「
「所以?」江滿月控制著情緒。
傅庭凌再次落座在沙發上,陰鷙的目光斜睨著她,聲音冷峭似冰。
「我倒要慕三看看他的女人,是如何在我傅家折腰的。」
在慕嵐的面前羞辱他的女人,這一定會非常有趣。
生活無趣,不如就讓他這陪這個女人玩玩。
看看,她和慕嵐到底要做什麼。
他的尾音刻意拉長,綻放出無限的冷意和危險。
江滿月瞳孔瞪大,表情一瞬間僵住。
可是男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做我半年的情人,我就撤訴——」
傅庭凌說得雲淡風輕,可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重量,把江滿月炸得腦袋發昏。
情人?
半年?
他在……說什麼?
「呵——」江滿月的臉色驟變,只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他這輕蔑諷刺的眼神,踩到了塵埃里。
她彷彿聽到了骨節碎裂的聲音,她攥緊自己的拳頭,咬牙道:「傅總你喝醉了么?」
「你是覺得我不夠清醒么?」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那張臉英俊到讓人心動。
江滿月的臉色蒼白如雪,她故作平靜的抬起頭和他的目光對視。
他居然要她做他的情人?呵呵,這未免太諷刺了。
以前她是他的夫人,現在卻要做情人。
「是什麼給傅總的錯覺,以為我一定會為了江雲謙犧牲到這種地步?」她眉目帶著慍怒。
傅庭凌眼神冷漠,譏諷地笑出了聲,好像一把刀刮開了她的偽裝。
「你此時此刻站在這裡不是最好的證明么?慕三救不了他,我相信江小姐是願意慕三救人而犧牲的。做我傅某人的女人,供我差遣……」
江滿月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發怒,如果手裡有東西,她一定砸過去。
他憑什麼那麼羞辱人?她眼底浮現出一層霧氣,卻拚命的忍下去。
在她猶豫時。
「怎麼?你能做慕三的狗,便不能做我的?」他攫住她的下巴,冷冽的氣息驟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