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近冬時刻「哎…哎…」息聲來自靠在窗邊纖細倩影,瓜子臉上一對好看的柳月眉緊皺著,雙眼無神的盯著外面的蝴蝶戲舞,俏挺的小鼻下是嘟著嘴的櫻桃小嘴,雙手托著下巴,烏流的黑髮垂靠在背部,黃色衣裙也隨著秋風在飄擺著。
「哎…。」又是一聲嘆息。
「小玲,堡內哪裡有好玩的帶我去玩好不好,好無聊喔。」葉凝霜無力的說道。
她來這個傲堡都將近一個月了整天不是悶在這個『怡蘭居』就是在前邊花亭邊的坐坐吹吹涼風看看蝴蝶戲舞,要不然就是苦吞那些燕窩魚翅,再這樣呆下去的話哪怕會一頭豬出現在怡蘭居,雙眉皺得更緊地無神地盯著外面。
最可惡的是那個傲堡少主明明說過稍後過來看我的(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但一個月都快過了都不見他的蹤影,害得她三天兩頭就夢到他那魅力的笑容詭異的雙眮,別人知道的話肯定以為她犯相思了,其實跟他鬥嘴也不錯啊。
「哎…。」
「小姐,你就別在嘆了,再嘆的話恐怕這怡蘭居都會塌掉的。」小玲放下她剛出去打進的一盆水,無奈的搖搖頭,這位怪異的小姐又不是今天才是這樣,跟她相處了這一個月來她就是這好動的性子,就知道想出去玩。
「哎…」
「小姐,你如果你想出去玩那也得養好身子啊,要不然我會被少爺責備的。」小玲來到窗邊水靈靈的雙眼看著有點沮喪的人兒。
「是不是我的身子養好就可以出去玩啊。」雙眼瞬時充滿希望的神彩對上那水靈靈的雙眼。
「嘎…」小玲感到有點為難,再看看那原本無精打採的身子現時貼到她的前面雙眼像是放電似的猛盯著她的臉。
咽一下口水,「小姐…」早知道就不要那樣說了。
「是不是嘛,是不是…」葉凝霜像是在飄浮在海里捉到救命草一樣,緊抓著那瘦小的肩膀。
「…少爺是這樣說過,不過…」
「哇,我就知道,我葉凝霜會再重見天日的,哈…哈…太爽了。」
『重見天日』這是哪門的說法啊,小玲有點欲哭無淚,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小玲快點帶我去玩啊,快了。」葉凝霜拉著哭笑不得人兒的手晃來晃去。
「小姐…少爺說過要經過他的允許,不可以…」
「我知道了,我保證我不會亂跑的,小玲,拜託…。」葉凝霜雙手拼握著放到胸前,雙眼緊瞄著某人。
「不行了,要經過少爺的允許才行的…」有點為難的說道。
「小玲,拜託了,如果你再不帶我出去的話我真的鬱悶而死的,你不覺得病人更應該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嗎,小玲…」
好無辜的眼神和表情喔,小玲真是為難到極點,「但是…」
「難道你不想見你護衛表哥嗎。」
「嘎…」這跟見我的護衛表哥有什麼關係??
葉凝霜盯著那暴紅的雙頰就知道她出去不待多時,暗笑這個可愛的人兒怎麼就那麼單純呢,雖然這個秘密是她前一段日子無意看到的,鐵護衛送桂花糕給她吃那害羞樣,兩個人…嗯哼…閉著眼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小姐…」
「嗯…好吧,如果你那麼為難的話,那我就等著鬱悶死好了。」假裝委屈的轉過身子不去看那單純的人兒,其實任誰認識葉凝霜的人就知道她怎麼那麼快就會跟人妥協,那隻不過是她的苦肉計。
「小姐…」小玲有點為轉過身子的人難過,是啊按照小姐那麼好動的性子悶在這裡也會悶出病的啊,再說她也好想見讓她心跳笨拙的表哥。
「好吧,我帶你去看一下我們的傲堡。」
「嘻嘻…」
乾笑幾聲換上一臉無辜樣的葉凝霜才盯上臉微紅的人兒:「真的嗎,不是我逼你的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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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少主聽說你現手上擁有千年難見的避寒貂衣,不知閣下您是否割愛賣給我呢,對於貂衣我想杜某是可以給得起那價錢的。」
一位身穿絲綢衣袍中旬人坐立不安的盯著一邊玩撫玉簫一副玩世不恭、傑傲不訓的人,但話音卻不因坐立不安而顫抖反而是勢在必得,鬼魅的笑容在左嘴角邊閃過,眼神恰如一把堅銳的利器隨時可將人給射透,手上的玉簫似是感到主人的魅力發出青綠的氣息將主人給包圍著,讓人更有一種怪魅的感覺。
「哦,杜老闆果然快人快語,至於那些價值杜老闆當然是能給得起那個價錢了,不過…你要送我錢我簫某當然樂意但我想不出什麼理由要將難得一見的貂衣賣給你?你說呢?杜老闆…」
「這…」
杜老闆的看著那雙銳利的雙眸,不禁地抽了一口涼氣,他早就知道這位人傳貌賽潘安一介書生富敵一方的簫堡堡主怎麼可能僅僅是一位單純的商人,在絲綢之路他可是一條巨鯊來的,現在看來那些傳聞只是表面而已,現在的他全身充滿鬼魅,堅銳的雙眼彷彿像在獵守獵物似的的可將人給盯透,也會讓人毛骨悚然;這性情難以捉摸的人會讓他進來會在這大廳恐怕是他上輩子燒香拜佛修來的福氣吧。
讓人覺得可疑的是堂堂一個絲綢大老闆杜國威竟然會那麼在意那件貂衣難道真的是因為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貂衣;在整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絲綢杜老闆都是很正經的做生意從不聽說過他會跟別人要過東西僅除了這次。
其實是因為前一段日子杜國威的二女兒『影馨』不知怎麼染上怪病身子就如一塊寒冰似的的凍得她蓋多少被那嘴唇都還是紫得發抖;江湖名醫都束手無策但有一天有一個糟老頭卻跟他說世界上除了避寒貂衣否則的話她恐怕過不了這個寒冬;為了此事他四處打聽終於皇天不負有心讓他打聽到這件避寒貂衣現在就在富甲一方的傲堡堡內;迫不及待地趕到這兒希望這位堡主能高抬貴手把這件貴重的貂衣轉賣給他;但看著眼前這傑傲不訓的少主恐怕機會很微妙。
「簫少主其不相瞞杜某的小女得了怪病全身發冷唯今天下只有這件避寒貂衣才可以救她一命,我杜某希望您能割愛轉賣給我。」
葉凝霜站在門口獃獃的看著這一幕,雖說是看一幕但她的目光都是落到那位中旬人的身上。
不知是心靈感應還是她那痴痴的眼光讓他有所發覺,杜國威轉頭看著身穿絲絨黃羅衣裙的妙玲少女正緊盯著自己。
『霜兒』?
杜國威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兒;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般容貌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它像極了一個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除了他的霜兒世上沒有第二個人可擁有這般艷貌;他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再到他的霜兒,緩緩地站起邁進,看著她那蒼白的而不損她容顏的臉。
「霜兒…。霜兒…我的霜兒……我是大伯還記得嗎,霜兒…」
一滴眼淚掛落到臉頰,葉凝霜不出聲的看著眼前憔悴的人,內心儘是波濤洶湧。
「霜兒…我是大伯啊…你真的不記得大伯了嗎」
咬著下唇看著那張熟悉慈祥的臉龐,眼淚掉得更凶,十年前的那一幕幕都在腦海中閃過。
「…霜兒…」杜國威嘴唇有點顫抖的叫著,老眼紅紅的。
「大…大…伯…」
凝霜不敢相信自己依然還可以遇到當年那個買冰糖葫蘆給她疼她的的大伯,十年了還以為那記憶會隨著時光而模糊但直見到他時,她才知道她心裡一直都挂念著這個疼她愛她的大伯、還有經常用溫暖的懷抱抱著親親的爹在一旁溫柔輕笑疼她的娘親;小時的記憶全湧入腦海。
「…大…伯…」凝霜吸吸鼻子想控制自己不要讓淚水往下但還是掉得很兇,她一直都刻意的想忘記想讓自己變得樂觀、堅強、但是在內心深處她還是那個脆弱的小女孩。
「霜兒,我的霜兒…」
一聲大伯幾乎可以讓他崩潰老淚縱橫的擁抱住那嬌小的身子,兩人盡情的揮灑淚水時卻不知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一直都環繞著他們。
許久,杜國威才放開懷中人兒,抹一下臉邊的淚水。
「霜兒,大伯對不住你啊,大伯真是愧做你的大伯,這幾年你過得好嗎,有沒有受苦受累,大伯一直都在找你但是沒想到…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真是感謝蒼天」
葉凝霜吸吸鼻子展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眼中的淚花也因此而掉下,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沒有,大伯…我一直都很好的活著,真的,我一直都在這兒很好的活著,還有我的簫哥哥他對我很好,很好喔。」
葉凝霜走向前挽住簫傲天的手身子也因此靠近那溫暖的身軀;微笑地看著那面無表情的人,淚水也跟著掉下。
簫傲天面不改色的幫她抹掉她因『笑』掉下的淚,動作是那麼的溫柔那麼小心翼翼就生怕一個用力弄傷他的寶貝。
杜國威轉身看著這一切他感到無比的欣慰;只要霜兒幸福就好,什麼避寒貂衣就由它去吧,悄悄地退出把空間讓給他們年輕人,他應該也需要調理一下那激動的情緒。
「人已經走老遠了,你還看…」簫傲天心疼地說道。
「可以借我抱一下嗎?」不等別人開口許可就鑽入令她感到溫暖、安全的懷抱。
傲天被她的舉動給愣了一下,眼中儘是溫柔的譚水看著懷中的人兒雙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發,心疼道;「小鬼,是不是每次哭都要抱一個大男人哭啊,愛哭鬼。」
懷中顫抖的身體因此而停下;抬著頭婆娑的雙眸盯著那輕浮的淺笑。
「我沒有…」嘟著嘴說道但手還是圈住某人腰不肯放下臉頰還掛著珍珠般的淚水。
「哦,是嗎,那你幹嘛抱著我哭我啊,醜死了,還把我的衣裳給弄髒了。」
簫傲天並不是介意她弄髒他的衣裳,但他想不出有更好的話來安慰她;心裡暗喜圈在腰間的手;順手擦一下她的淚水,她是不是水做的幹嘛沒事流那麼淚水還流不幹,好看的劍眉皺了一下,並沒有拉下放在他腰的手。
「我哪有…」他的溫柔讓她感到窩心還有一絲絲的甜蜜布滿心間,再看著那張俊臉,葉凝霜就感覺好像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似的,再次靠到他的懷裡索聞專屬他的氣息,淚水因此再次掉下來。
「明明過得就不好還好意思誇大其詞說自己一直都過得很好,愛哭鬼幹嘛想當好人啊。」傲天輕聲責備她,也心痛她的偽裝,她的善良也緊扣他的心弦。
「我…。」抬著頭看望入溫柔的譚水中,他居然可以看得出她的偽裝,他玩世不恭面具下居然是一顆纖細的心絲,他用懷抱給以安慰、用諷語給以安撫,這些都掩飾不掉他想對別人的好,冷酷的面具下具有一顆溫柔的心胸,淚水再次灼熱眼眶。
「痛苦自己知道就好…」凝霜再次抱緊他的懷抱。
「傻瓜…」傲天心疼她還為他人的處心著想,用力環抱她,他發誓一定會保護這個愛逞強的女子。
為什麼她這十年的掩飾居然在這個似熟非熟人面前一迸至發,好像只要只看著他下一刻發生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她的身邊,也是這個懷抱一個像極爹溫暖的懷抱,讓她再次感到溫暖、安全。
簫傲天反手環住她吸取她的芳香,嘴邊揚起那幸福的笑容;傾聽著她吐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