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對策
「你哥哥會給你安排事做,不會讓你餓著的。」
對,當時老傢伙就是這樣跟他說的。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笑,包括他那個一向標榜任意大方的哥哥也滿臉虛偽的說以後會照顧他,其他的人更是不停的念叨著陸老太爺好福氣,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
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盈盈的。
只有他渾身發寒,脊背發毛。
他覺得自己像足了猴子,一隻任由別人觀賞品玩的猴子。
所有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三分調侃七分惡意,恨不能把他從小到大所有的做錯的事情都悉數一遍。
明明旁邊站著的都是自稱他家人的人,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為他說哪怕一句話。
他們只是笑吟吟地看著,甚至還會客客氣氣的附和兩句。
也就是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陸家依舊是那個鐘鳴鼎食的陸家,只可惜已經不是他陸懷義的陸家。
他之於陸家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自己回來了,外面會多一段浪子回頭的談資往原本就風光無限的陸家面上再貼上一層薄薄的金。
若是自己不回來,五年十年,所有人都會忘記或者選擇性忘記陸家曾經還有過這樣一個人。
進了公司之後更是天差地別......
明明自己也是父親的兒子,陸氏集團理應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可自己的地位卻連大哥身邊的助理都不如。
他憤怒過,找父親抗議過。
可是結果呢?
他不僅沒有要幫自己出頭的意思,反而讓自己消停些,說什麼大家願意接納自己已經很好了。
他陸懷義需要的是接納?僅僅接納而已嗎?
「老傢伙,別著急,我知道你最放不下的是誰,我會儘快送他去見你。」陸懷義雙目冰冷,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陰森。
是,他是不甘心。
非常的不甘心,憑什麼都是父親的兒子,他卻能擁有一切,而自己還要伏低做小?
那跟他在外面混有什麼區別?
他舔著臉回來就是要過人上人的日子,而忽視要處處看人眼色。
幸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
只可惜就在他以為一切都穩了的時候,哪個老東西居然越過自己直接把公司交給了陸墨珩!
他不是沒想過除掉陸墨珩,只可惜那老傢伙已經覺察到了什麼,防賊一般防著自己,讓他完全找不到下手機的機會。
這樣一等就是好幾年,終於把老傢伙熬死了,可是陸墨珩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幾次交鋒下來他不僅沒有佔到什麼好處,反倒是處處落了下風,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說說吧,還有什麼消息。」陸懷義心情不錯,伸了個懶腰,順手丟了一踏錢給那男人。
「他們去療養院是為了找一個叫顧清婉的女人,找那個女人的目的不清楚,不過......」
男子微微皺眉,心頭有些掙扎。
陸懷義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也就是因為清楚,這種沒有證據慎重算得上是捕風捉影的猜測他還是有些......
「說吧,別在那兒吞吞吐吐。」
「是!」男子嚇一跳,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個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宋年年對陸墨珩還是有幾分情意的?」陸懷義搓著下巴,明顯在思考剛才男人說的話。
「應該是,要不然她也不會去參加葬禮。」男子點頭。
雖然陸家一大家子之間的彎彎繞繞他不算太清楚,但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沒有辦法假裝的。
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如果宋年年對陸墨珩真的沒有半點年頭了,那麼她何必去參加葬禮呢?
明知道那種場合肯定會被奚落。
「這樣說的話似乎也有點意思。」陸懷義點頭。
只是......
「一個女人罷了......」
是的,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喜歡陸墨珩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她宋年年對陸墨珩還有感情又怎麼樣呢?
對他來說有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男人望著陸懷義一臉神秘:「我們利用宋年年把陸墨珩引出來,然後......」
他沒有繼續說,只是比劃了一個乾脆利落的動作。
陸懷義頓時臉上一喜。
不過很快又黯淡下來:「你說的容易,陸墨珩是沒腦子還是怎麼的?你說引出來就引出來?」
「是,老闆說的是。」男子陪著不是,小心翼翼地擦著額頭的冷汗。
「我的意思是,如果讓對方知道那人正在調查他母親遇害的事兒,而且已經接近真相了.........」
「啪!」陸懷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激動的跳起來:「好,好,真是太好了!」
「你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陸懷義激動的拍著男人的肩膀:「就按你說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
「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乾淨利落,你親自去,其他人我不放心。」
「是。」男子點頭,臉上陪著笑,心裡卻鬆了口氣。
果然跟他預計的一樣,老闆讓自己親自動手,他真擔心......
同時心裡飛快閃過一絲無奈,如果不是被師婉兒捏住了軟肋,他是說什麼都不敢在老闆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的。
「對了,你說宋年年不會真的是在查夏思琳得死因吧?」冷靜下來,陸懷義不由皺眉。
雖然陸家對外宣稱夏思琳壽終正寢,其中的彎彎繞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動的手。
而且這事兒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反而幫他解決了一個眼中釘,雖然昏迷了這多年,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清醒呢?
就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寢食難安了這麼多年。
一聽到夏思琳死了,他連睡覺都香了。
「老闆的意思是需要調查一下嗎?」
「不,不需要!」陸懷義毫不猶豫的拒絕:「調查這個幹什麼?閑著沒事兒做了嗎?」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下的手,他恨不能給對方送一面錦旗。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陸懷義冷冷掃男人一眼:「事情做的乾淨點,寧可不成,也不能……」
也不能什麼陸懷義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他那冰冷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知道。」男人點頭,跟了陸懷義這麼多年,他多冷血冷情還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