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二)
這幾日,也許是她不能侍候主子,耶律狐邪又派了幾個奴碑到蘭院。彼岸彷彿就像透明一般,被扔到了一邊,雖與幾個奴碑同住,因為她是大周人的緣故,所以不曾有人與她搭過話。
白鑫蘭,依舊是溫柔如水一般的人,對伺候她的下人,親如姐妹,也只有彼岸冷眼旁觀的明白,那也只是她的表面而以,花茶一事,雖無人問起,彼岸在傻也明白那是白鑫蘭給自己的一個提醒。
可惜,她在如此猜測,卻也忘記了她只是一個為了保全侄兒,而倫為奴女的人而以,怎麼可能讓耶律狐邪在乎她?
叩叩的敲門聲,烏娜抬腳走了進來,見彼岸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顰起的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不躺在床上?」
「都躺了這些天了,所以才起來坐會。」回頭對她一笑,轉而又看向窗外。
她怎麼能躺得下,只想快想些辦法離開這裡,不然照這樣的在發展下去,只怕她這身子。。。。
「你呀」
走到床頭,拿起一件衣服給她披上,不想此時的她,一頭烏黑雲鬢,清秀的面頰,此時更讓人憐惜,這樣的模樣讓誰看了都會心為之一顫,難怪爺對於一個女奴會寵幸兩次,恨意在眼裡一閃而過。
「烏娜姐姐,不好了」蘭院一奴碑大喘的跑了進來,額上還帶著汗水。
臉色一沉,凌厲的橫起眉目,「這般不懂規矩,平時里管家是怎麼*你們的?」
「奴碑知錯」對於她的教訓,只見她膽慟的低下頭愣在一邊。
「好了,這次就算了,說說什麼事情這麼慌忙?」
這奴碑才鬆懈下緊張的神情,「靈雲郡主正在鞭打銳兒,你快去看看吧。」
倏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大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為什麼打銳兒?銳兒不是在蘭院的小別苑裡玩嗎?」
這幾天她身子不方便,所以白天都會把銳兒交給烏娜,讓銳兒獨自一人到蘭院偏僻的別苑玩耍,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有,是蘭主子帶銳兒到蘭院前院玩的,靈雲郡主正好來蘭院,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打起銳兒了。。。」
還沒有聽完她的講述,彼岸便大步的向前院走去,只怕在晚趕過去,就在也看不到銳兒了,那樣小的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狠毒的鞭刑。
當彼岸衝到前廳時,只見銳兒嬌小的身子正蜷縮在地上,靈雲郡主的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打下去,血跡已滲透衣服,流在了身旁的地上,銳兒卻沒有一點的聲音。
「住手」大步衝上去,將銳兒護在身下,如期而下的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刺心的疼痛,讓她不覺間悶悶的輕哼一聲。
靈雲看見彼岸,停下手裡的鞭子,狠毒的揚起嘴角,不期然的抬起以眸,看向一旁的白鑫蘭,挑釁的揚起下巴。
「銳兒,銳兒,我是姑姑。」顫抖著把手指伸到懷裡小人的鼻子下,確定還有呼吸后,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無力的睜開雙眼,乾澀的小嘴動了動,許久才傳出話來,「姑姑,不是銳兒的錯。」
「姑姑知道,姑姑知道。」強忍著要流下來的淚水,卻控制不住全身的顫抖。
「銳兒要和姑姑一樣堅強,不哭,沒有哭。」
在也忍受不住,緊緊把銳兒摟進懷裡,彼岸低泣出聲,是她的錯。是她沒有好好保護好銳兒,她不是一個好姑姑,淚不停的流進懷裡銳兒的的發間。
「哭也哭完了,本郡主卻還沒有打完呢,還不快讓開。」幸災樂禍的聲音,似劍一盤刺痛彼岸的心。
冷然的抬起頭,狠狠的對上她的眼神,「敢問郡主,銳兒犯了什麼錯事?」
「什麼錯事?你看看」隨手扯起下身裙擺,上面醒目的布滿了泥點,見到她皺起眉目,靈雲郡主才放下又開口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原因。」
「求郡主繞了銳兒這一回吧」不倫怎樣,現在只有低頭。
「是啊,郡主,就看在蘭兒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吧。」白鑫蘭走過來,一臉的溫柔。
走到彼岸身邊才停下腳步,一臉心疼的看著彼岸懷裡的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一旁的靈雲郡主臉色更沉。
「求情?你的面子?你這個濺人還有臉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邪哥哥早就把我娶進府了,本郡主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到是送上門來了。」帶著血跡的馬鞭直指向白鑫蘭,不屑的揚起嘴角。
「你---」臉色瞬間有些蒼白,如果不是后趕來的烏娜快一步扶住她,只怕她已顛坐在地上。
「大膽,敢直呼本郡主『你我』。」厲聲冷斥。
掙脫出烏娜的攙扶,一臉平靜的看向靈雲,「蘭兒自小外邊長大,自是不懂得規矩。彼岸是我的奴碑,郡主有意為難她,讓他人看在眼裡,只會認為郡主是在為難蘭兒。」
彼岸臉色一沉,這白鑫蘭嘴上是為她與銳兒求情,可明眼的人都明白,她這樣一說,只會更加惹鬧靈雲郡主,即使靈雲郡主先前有心放過她兩姑侄二人,只怕現在也不會了。
心裡暗暗咒罵,好一個借刀殺人的手段,可惜她也太小巧她彼岸上了,就想這樣了結她們的性命,她豈會如她願?
「我就是有意為難你又能怎麼樣?」靈雲郡主抬起揚鞭便向彼岸打去。
白鑫蘭揚眼看到走進來的身影,大步挺了上去,用身子接住揚下來的鞭子,這樣的舉動,讓彼岸一愣,就連烏娜不變的臉也是一愣。
這時,只聽一聲怒吼,「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