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誰?

誰愛誰?

彼岸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慢慢的走到那片緋紅的花叢前,眼角也有些濕潤,真的是彼岸花,開在深秋的彼岸花。

慢走走進花叢間的小路,彼岸閉起雙眸,揚起下巴打開雙臂,感受著陣陣涼意,更是品著這淡淡的彼岸花香。也許是因為自己出生時與名子都於這花有關聯,而父親又格外喜歡這種花,所以自己小彼岸也對這花異樣的喜愛。

異常興奮的她,全然沒有發現身後慢慢靠近的影子,當感到身後傳來的壓迫感時,彼岸倏然的回過頭,只見一身材魁梧的匈奴男子,背對著月光立在自己的身後。

「你在哪裡當差?不知道這裡下人不可以闖進來嗎?」陰鷙的語氣,可以與耶律狐邪相提並論。

彼岸慌亂的跪到地方,他高大的身材又背對著月光,自己能看到的只有他那雙在夜色里閃閃泛亮,如狼一般犀利的眸子,而他的身材檔住月光,顯然也不會看到自己的長相,這樣彼岸才偷偷鬆了口氣。

「本王子說的話你可聽見?」低沉的聲音,又淡淡傳來。

「奴---奴婢聽到了」原來是王子,那也就是那個傳說中單于現在及寵的妃子所生下的王子,也就是現在王后的親生兒子耶律狐曹。

許久,在彼岸壓低頭覺得脖子麻木時,上方才又傳來聲音,只是這聲音好似很失落,「你是哪個宮裡的奴婢?」

「奴婢在宣然殿當差」她知道王庭名子的地方,也只有剛剛舉行秋宴的地方了,暗暗咬緊唇角,希望他不要在多下去。

果然,慶幸的是耶律狐曹沒有在問下去,越過她走進花叢,才淡淡的開口,「那裡現在不是正在舉行秋宴嗎?你一個奴婢怎麼有時間來這裡偷懶?」

「奴婢是陪幾位王妃來的,一時沒跟上,所以走散了。」彼岸偷偷抬起衣袖擦擦臉,只想能快點離開。

耶律狐曹俊美的容貌,在月光顯得越加妖媚,這也是他不願見湊熱鬧的原因,一個王子長的女相男身,任誰看了第一眼是驚呼世間有如此絕美女子,在知道他是男兒身後,卻又都在心裡暗暗想把他當成孌童壓在身下。

溫潤如玉、絕美的容顏,勾魂的桃花眼,眸底冷意,薄唇銜著的無情,即使看不到耶律狐曹的長相,彼岸此時也感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

「你可知這緋紅的花叫什麼名子?」雙眉緊擰,這是他一次出王庭時在一個商販手裡買回來的,他喜歡大朵的花,和它花朵緋紅的顏色。

於是,經過兩年後,才有了這一大片的花叢,而這花說也奇怪,每天深秋越發開的紅艷,所以夜晚時他總會一個人靜靜的來這裡,這裡也成了他的禁地,雖然是種在御花園。

「彼岸花」彼岸平淡的回答。

耶律狐曹倏然回道,「你說這花叫什麼名子?」

「彼岸花啊,在奴婢的家鄉都這樣叫。」彼岸一臉的困惑,似又猜測可能在匈奴又是另一種叫法吧。

「彼岸花」他低喃的重複了一遍,又回過身子,望向整片的花叢,好美的名子。

「你不是匈奴人?」后又問。

彼岸回道,「奴婢小時是在大周長大。」

「噢,那你們那裡一定家家都種植這種花吧?」他有想心急的語氣,在冷淡的聲下沒有掩飾住,卻還是被彼岸發覺。

「不會,在奴婢的家鄉,這種花多是野生生長,生長的地方大多在田間小道,河邊步道和墓地,所以別名也叫做死人花」

不待彼岸說完,耶律狐曹又打斷的問,「那為何又叫彼岸花呢?」

「在奴婢的家鄉,春分前後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是上墳的日子。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所以才叫彼岸花。」彼岸一邊解釋,一邊心急的想找借口離開。

想必此時靈雲和綠兒她們一定也發覺了自己不見,只是常到王庭走動的靈雲自是明白這裡是禁地,只怕不會找到這裡,彼岸想到此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要你到本王子身邊來當貼身侍女可好?」這一次,聲音不在先之前那般冰冷。

「謝王子抬愛,奴婢在宣然殿當差習慣了,所以。。。」彼岸的聲音越來越低,不知道拒決高高在上的王子會不會惹惱他。

耶律狐曹冷然的背對著彼岸,俊美的身型在朦朧的月亮光下顯得有些凄涼,此時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那就算了,你退下吧。」

「是」彼岸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也不顧規矩,更沒有理會因為跪的太久而有些麻木不聽使喚的腿,快速的離開。

只是,她剛邁了幾步,就又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傳出話來,「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本王子在此等你。」

彼岸假意沒有聽見,沒有收住腳快步離開,可是後身的耶律狐曹相信她一定聽到了,即使沒有聽到也無訪,只要她在王庭內,他就可以找到她。

彼岸帶著一身汗按原路走回,見靈雲他們還在原地弄著孩子,也鬆了口氣,不然她們發現自己不見了,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在那亭閣里已又了一會,一行四人才往宣然殿走去,到了殿內見眾人談笑正歡,跟本沒有人理會離而返回來的她們,只有彼岸坐回位置,才發現一旁的耶律狐楚正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自己。

彼岸慌忙收回眼神,假意看向大廳中央的歌舞,此時聽到門聲一陣寂靜,才側目過去,只見一身型俊美的男子走了進來,如果不是他高大的身才,看到他芙蓉面,彼岸定會把他當成一絕美女子,而他最特別的還是那雙眸子,細看之下會發覺一隻是黑色的,一隻是綠色的。

眾人的反應,不多時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見坐在上面的單于大手一揮,大廳中央的歌妓停下身子,慢慢倒退到兩旁跪下,走進的白衣男子想來及其受寵,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臉冷漠的從中間讓出來的路走過,在離高高在上的單于下俯才停下步子,單腿跪地,「皇兒給父汗請安。」

「哈哈,狐曹快起來吧,來人,賜坐」單于顯然對於不喜參加宴會,卻突來的皇兒而高興。

彼岸這才知道那個就是在御花園撞見的三王子,遠遠看著他唇邊著的無情,才知道那裡在黑暗裡自己並沒有錯覺,這樣一個男子,為何剛剛似柔弱的女子,又滿腹的失落呢?

見他往這邊看過來,彼岸慌收回眼神,輕手拍著懷裡的孩子,許久后才慢慢抬起頭,其實她即使不抵頭那三王子也注不會認出自己,發覺他的眼神依舊看著這邊,彼岸困惑的延著他的神經尋去,那目光最後是落在白鑫蘭身上。

只見此時的白鑫蘭一臉溫柔的笑意,眼睛卻也對視著坐在單于身旁的三王子,因為中間隔著耶律狐邪和靈雲,所以彼岸跟本看不出白鑫蘭是什麼樣的神態。

但是從一臉鐵青的耶律狐邪臉上可猜得出,那兩個人對望的舉動,並沒有錯過耶律狐邪的眼神,有些挑釁,只見耶律狐邪倏然的把蘭兒摟進懷裡,高高揚起的嘴角卻是看向三王子,一臉的得逞。

顯得白鑫蘭一臉羞紅的將臉埋進耶律狐邪懷裡,遠處的耶律狐曹臉微愣,才將目光移開,彼岸收回目光,逗著懷裡烈兒,在猜測著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卻越想越想不明白,所便不在去想。

「彼岸」低沉的聲音,彼岸尋聲看過去,見是一旁的耶律狐楚。

彼岸習慣性的微微一笑,「二王子有事?」

一句話輕易拉開兩人之間的關係,心裡卻有莫名的升起一抹失落,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彼岸低下頭扯了扯烈兒外面包裹的被單。

「皇嫂,今日穿的衣服很好看。」耶律狐楚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平時嘴也沒有這麼笨過,其實他是想問對他送去的衣服喜歡否?沒想到最後那弄出這句一句,暗自嘆了口氣,見她如此冷淡,他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昨晚的那個吻?

「噢」彼岸沒抬頭,淡應了一聲。

沉默,氣氛讓兩個人覺得有些煩燥。

「昨晚,----對不起。」如果她是怪他那個吻,他道歉,他不想看到她這麼冷淡對自己,這讓他心裡有些絲絲作痛。

彼岸低下頭,正好掩飾了她眼裡閃過的那抹痛楚,平淡的回道,「沒事,昨晚的事我已經忘記了。」

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可是自己要的又是什麼?他的道歉只會讓她心裡更難受,倏然心裡一驚,難不成自己對他動了心?

他的溫柔似風,雖然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卻是個外表花心內心專一的男人,沒有嘗過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如果現在這種感覺是的話,那麼她想說初次嘗的滋味很苦很澀。

大殿的舞姬終於下去,這時才聽見一個不男不女的尖聲喊道,「大汗口諭,今日秋宴本王高興,各臣子皆帶女眷赴宴,每家女眷各賜一次獻藝機會。」

語罷,只聽下面一陣議倫聲,神態各異,有些大臣則是一臉得意,有些則是小聲的和一旁的妻室在商量著什麼,耶律狐邪此時也將目光在身邊的靈雲和彼岸身上打量,而臉色最不好的還要數白鑫蘭,彼岸也明白原因,必竟她此時還是無名無份,怎麼可能有表露才華的機會。

彼岸嘲弄的撇撇嘴,這樣的機會,也只有她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子才會喜歡,見靈雲在下面偷偷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彼岸側臉看她。

「彼岸姐姐,靈雲肚子好痛噢,所以一會還是你上去吧。」靈雲噘著小嘴。

彼岸給了她一計白眼,剛剛還好好的,她相信她才怪,不搭理她回道,「你哪裡見過有抱著孩子上去獻藝的,在說我又是大周女子,你上去是最好的選擇。」

「好嘛、好嘛」靈雲扭過頭,顯然是在鬧脾氣。

彼岸又搖搖頭,沒在多說什麼,輕手拍著懷裡的懷裡,而下面的獻藝也剛剛開始,匈奴女子多大方熱情,雖嫁作他人婦,跳進匈奴的舞蹈來,活似未嫁的少女。

一邊鬧著脾氣的靈雲眼珠不停的轉著,最後只見她眼裡閃過一抹狡詐,得逞的揚起嘴角,以前她一心愛著邪哥哥,雖明白他為了什麼娶自己,她還是願意嫁給他。

如今,特別是在與彼岸相觸后,她豁然開朗,知道有些東西註定不是你的,去強爭也不會幸福,而通過上次楚哥哥的試探,她相信彼岸在邪哥哥眼裡也一定是特別的。

只是心裡還是莫名的一陣失落,抬起頭打量身著那個冷漠的男子,才發現他真的好無情,如今兩個人之間用王爺與王妃的身份,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情字最傷人。

一邊暗自為自己的感情傷心,一邊偷偷從衣袖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后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包巴豆粉本是準備今晚下到白鑫蘭的茶水裡的,奈何兩個人之間隔著邪哥哥,如此為了現在正好可用在自己身上。

纖指偷偷沾了一點,放在自己的茶杯里攪了攪,才將剩下的又塞回衣袖,全然沒有發覺頭上方耶律狐邪暗下的眸子,拿起茶杯幾口喝了下去,只是喝下去才想起一件事情,她是誠心讓彼岸獻藝,可是卻沒有問過彼岸會什麼?

萬一她什麼也不會,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不敢在想下去,靈雲已出了一身冷汗,一抬頭嘴也裂開忘記收了回來,瞳眸左右動了動,難不成給自己下巴豆粉兩邊的人都看到了?

彼岸抽動了一下嘴角,看見耶律狐邪黑下的臉,低下頭抬袖掩嘴而笑,靈雲裂嘴對著耶律狐邪一笑,轉而看向大殿剛剛走上來的女子,心裡暗想瞪我也沒用,誰規定不可以給自己吃巴豆粉?

聽到大殿倏然靜下來,耶律狐邪才移開頭看向中央,原來上來的一身粉衣女子,正是左賢王的女兒耶律楚楚,嬌美誘人的模樣,倒像是大周女子的柔媚,而坐在那邊的左賢王一臉的得意,大手捋著鬍子,對女兒帶來的影響滿意的直直點頭。

只見她翩翩起舞,似一隻蝴蝶,凄美而動人的舞姿,讓眾人靜靜的沉醉,直到一曲完畢,看著她跪拜在地上,眾人才回過神來,喧嘩聲『喧』的一聲,殿內是不絕於耳的議論聲,眾人更是對著左賢王點頭,坐在主位的上單于顯然非常滿意,在內臣示意后,殿內才靜下來。

這時,單于威嚴的聲音才開口道,「楚楚啊,如今你已過了十五,可有喜歡的人?如有說出來,大汗今日便為你指婚。」

「謝大汗,楚楚已有終情男子」匈奴女子果然大方豪邁,一點也不臉紅。

「噢?是誰能讓我匈奴的一隻花終情?」單于聽后,臉上的笑意更濃。

只見跪在地上的耶律楚楚轉過頭看向低著頭飲酒的耶律狐楚,才又回過頭,「楚楚終情的正是二王子殿下。」

她的話說完,顯然左賢王也是一愣,隨之臉色也沉了下來,然後更是一臉怒意的瞪身低頭的二王子,似他勾引了自己的女兒,那神情讓眾人明白他眼中的快婿跟本不是二王子。

彼岸發覺自己似被人打入了深淵,他要娶妻了,腦海里就只有這句話,苦澀的揚起嘴角,一邊微微搖晃著身子哄著懷裡的烈兒,他娶妻是早晚的事情,何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到底在想什麼?

坐在上面的單于聽到她的回道后,輕捻鬍子,最後才開口道,「楚兒也不錯,即然這樣,這件事情還是過些日子在說吧。」

一句話,彼岸顯然覺得自己鬆了口氣,是啊,而另一邊一直沒有抬頭的耶律狐楚心裡也是一松,如果以後想有機會觸及王位,取左賢王的女兒是在好不過的登天梯,父汗沒有指婚,怕是有意把耶律狐楚指給三王弟吧,怎麼會在意他這個宮女所生的王子。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他對王位不敢興趣,而且對於其他女人他也沒有舉趣,他有興趣的-----將目光移到身旁的彼岸身上,這樣的女子如何叫人移開眼?

「好了,退下吧」不待耶律楚楚在開口,單于擺了擺手。

如此一來,氣氛又冷了下來,這時單于又開口問,「下面該到哪家了?」

「回大汗,該是耶律狐邪王爺了。」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回道。

「噢?」單于看向右下側,才笑意的揚起嘴角,「雲丫頭,你父王出去遊玩,這回你想躲掉可沒有人幫你了」

眾人聽了又是一樂,這宴會獻藝是每次都有的事情,奈何這靈雲郡主每每都躲了過去,其實不怪她躲,這裡的哪個人不知道靈雲唱的歌世上在難找出第二個人可比,那真是五音不全,聽了第一次,只怕這輩子都不想在聽曲。

「父汗」這靈雲就是嘴甜,才又開口道,「靈雲要是獻藝也就是唱歌。」

可能是因為剛剛一件氣氛有些冷,單于開口道,「唱歌也行,本王也好些日不曾聽你唱過歌了。」

「好,那靈雲----唉喲」說還沒說完,靈雲眉頭一擰,額上也微微泛起冷汗。

「這是怎麼了?」

「請父汗見諒,只怕靈雲不能獻藝了,請父汗恩準兒臣先離開一會。」

看到她緊皺的小臉,還有站起又彎下的身子,單于才點點頭道,「那快去吧。」

她不想丟人,眾人也不想耳朵受殘害,一舉兩得,眾人也沒有意見,許久后單于目光才停在大兒子身邊抵著頭抱孩子的身影上,然後又移到另一旁的白鑫蘭身上,臉色有些陰鬱。

「邪兒,哪位是你的另一正妃啊?」王者的威嚴,盡顯出來。

耶律狐邪起身,繞出桌子,單膝跪下回道,「抱著小兒的正是兒臣的另一正妃。」

「噢?那那位是?」單于捻著鬍子問,平靜的臉上讓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是----」耶律狐邪怎麼也沒有料到父汗會注意這些。

其他人也抱著看戲的心裡,等著他的回答,彼岸一直低著頭,眼角卻掃向隔著一個坐位的白鑫蘭,見她也一臉羞惱的的低著頭,更多的是尷尬,必竟一個女子無名份的被帶了進來,只怕她自己也感到他人嘲諷的眼光了吧?

一直不曾開過口的耶律狐曹淡淡的掃了白鑫蘭,眼裡閃過一抹不意讓人察覺的心疼,只見他開啟薄唇,「父汗,那是王兄的救命恩人,當年接王兄回王庭時,曹兒是見過的。」

「噢,原來是王兒的救命恩人,王兒起來吧」見事已點到,單于不在追究。

耶律狐邪謝過恩后又回到坐位上,彼岸見他的大手在下面緊緊的握著白鑫蘭的手,心裡也暗暗為他惋惜,一個想得到權勢的男子,為一個女人做到了這個地步,已證明他對她的在乎了,希望白鑫蘭不要辜負這份感情,必竟當三王子為耶律狐邪開脫時,白鑫蘭即使低頭著,她還是看見她欣喜的神情。

「獻藝就讓另一個正妃吧。」單于又開口。

彼岸早在靈雲給自己下巴豆時就猜到了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多大的震驚,將孩子交到綠兒手時,見耶律狐邪丟給自己一計警告的眼神,她淡然一笑,他什麼時候給過自己好臉色?

彼岸不失大方的走到殿中央,知道好多人在看著她的笑話,這些人當中又有誰會不知道她是一女奴的身份,因為為耶律狐邪產下長子才被封為正妃的,即以如此自己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彼岸見過父汗」雖穿著匈奴的衣裝,她卻福了福身子,行了一個大周的禮節。

下面眾人冷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在眾人面前挑戰皇家的威嚴,最後冷吸氣的聲音都沒有,大家忍住呼吸,等著那高高在上的王者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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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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