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棄愛,總勝過肝腸寸斷(一)
彼岸只覺如晴天霹靂的愣愣看著耶律狐楚,為了剋制住自己渾身的顫抖,她用力的握緊拳頭,一方面是因為耶律狐曹在跟前,另一方面是不想讓耶律狐楚小看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那緊存的一點尊嚴。
看著彼岸乍白的臉,耶律狐楚微皺眉目,才淡淡的回道,「是啊,前陣子左賢王到府上來提這件事情了,還沒有定下來,必竟要父汗做主。」
「皇嫂,你沒事吧?」耶律狐曹也發現了彼岸的臉色不對。
彼岸掩住眼裡的傷感,抬頭摸了摸鼻子,甜甜揚起嘴角,「只是覺得站了這麼久,有些乏了。」
「那還是到裡面去吧,這外邊天氣寒,站久了皇嫂也受不了。」耶律狐曹斯文的往後退了幾步,禮貌的讓彼岸先行。
彼岸沒有多說,邁步走在了前面,在後面兩個人看不到自己的臉頰瞬間,一行淚滑落下臉頰,為何他沒有一點解釋,而且依他回耶律狐曹的話,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為可不告訴自己,而自己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是他有意的掩蓋,還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傷心?
抬起衣袖拭掉臉頰上的淚痕,不想讓人多想,混混灼灼與王后又聊了一陣子,直到與耶律狐邪再次坐上馬車,彼岸的腦子還是一片混濁。
「在王庭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耶律狐邪擰著眉目,她這般把心情表露在外還是頭一次,而且看著她一臉的憂傷,他心裡顯得有些煩燥。
「聽說二王子要與耶律楚楚郡主結婚了?」彼岸抬起頭看著他。
他突聽到她說這話,困惑的盯著她一臉的期待,不明白這與她心情不好有什麼關係?不過還是開口道,「是啊。」
為了自己的勢力更穩定,二王弟才答應了左賢王的說婚之事,其實左賢王的勢力沒有,只會讓他在將來的路上有點阻礙而以,到是不會影響到自己,可是二王弟一心只為了報答自己,想到這些他也嘆了口氣,其實他不對二王弟好,並不需要他回報什麼,只要他幸福就行了,不想最後他還是為了自己,娶了不愛的女人。
但是天生性格倔強的他,無論自己說什麼,他也不會改變主意,所以最後自己只能任著他做他決定的事情。
「你是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似想到了什麼,耶律狐邪突然又開口問。
彼岸冷冷掃了他一眼,「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耶律狐邪被她這句話咽的許久說不出話來,眼裡閃過一抹猶豫和掙扎,最後沒有說一句,轉頭看向窗外,一路無語,第一次耶律狐邪沒有與她爭辯。
到王府後,耶律狐邪第一個下馬車回了書房,在他下車后,彼岸才慢慢下手,發覺踩到了什麼東西,移開腳,一塊白色玉佩在腳下。
拿起后,彼岸細細打量了一翻,發現這白色玉佩與烈兒手裡把玩的紅色玉佩竟是同一樣式,只是顏色不同而以,這一發現,讓彼岸精神立時為之一振。
沒有理會下面丫頭過來攙扶的手,彼岸自行跳下馬車,大步的向書房跑去,當然是把這白色玉佩還給耶律狐邪,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打聲一下想知道的事情。
走到書房沒有等到下人稟報,彼岸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見耶律狐邪驀然抬起陰鷙的眸子,在見到是她后,不悅的臉色緩緩。
「臣妾一時心急,忘記了稟報請王爺見諒。」見他臉色不好,彼岸第一次低頭認錯。
耶律狐邪放下手裡的筆,雙手抱在胸前,往後一靠靠在椅子上,挑挑眉,「噢?愛妃莫不是想本王了,才這般慌忙的進來?」
不理會他的揶揄,彼岸走到書桌前,把玉佩放到書桌上,「臣妾在車上拾到了這塊玉佩,想必一定是從王爺身上掉下來的,臣妾想一定是王爺心愛之物,如發現不見了定會著急,所以就給王爺送來了。」
看著她諂媚的笑,耶律狐邪打了個冷戰,「噢,是本王的。」
「噢呵呵,是王爺的就行了。」彼岸一時想不起要如何開口問。
耶律狐邪也不開口問,他可不相信這女人這麼好心,平時見了自己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自己的模樣,如今一副諂媚的模樣,到底她要做什麼呢?
「王爺,臣妾看這玉佩模子特別,還真是好看。」如果不是為了綠兒的事情,想讓自己對他笑,他做夢,彼岸揚著嘴角看著他。
耶律狐邪看了眼玉佩,才又看著她,「這是本王母妃留給本王的遺物,叫鴛鴦佩。」
「啊,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叫鴛鴦佩定還有一塊吧?」彼岸好奇的問,心裡卻焦急的希望他馬上回答自己。
「嗯,當然是兩塊。」他點點頭,沒有在說別的。
彼岸冷突冷了下來,嘲諷的揚起嘴角,「另一塊可是紅色的?」
「你在蘭兒那裡見過?」他問
彼岸冷哼一聲,「王爺可查出綠兒是怎麼死的?」
耶律狐邪臉色也有些陰憂,說了那麼多,如今又說到綠兒的事上,她之間問那些難道只為了這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玉佩收回到衣袖裡,才開口,「好了,本王還有事,你先退下吧。」
「那就不打擾王爺了。」
彼岸轉身離開書房,既然如今他已說出另一塊玉佩在白鑫蘭那,現在只要等到哥哥的信,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走到綠兒落水的湖邊,彼岸停下腳步,在這裡唯一一個可以相依的人,就那樣一下子離開了自己,而自己直到今天還沒有為她報仇。
「我先一步從王庭出來,在蘭院里沒有等到你。」耶律狐楚平穩的語氣,帶著擔心。
彼岸沒有回頭,「有事和我說嗎?」
是啊,她知道他一定會來,來和她解釋,其實自己可以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為了自己的那份尊嚴,但是她做不到,她愛他,很愛。
雖然兩個人相觸的機會沒有幾次,可是春心動的那一刻,也只為他一個人。這樣的處境,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允許她這樣做,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當聽到他說的那些誓言,她知道自己淪陷了。
「我好想你。」耶律狐楚從身後把她摟進懷裡,低聲的呢喃。
淚瞬間滑落,彼岸知道不倫他到底怎麼和自己解釋,自己此時就已經原諒了他,為何自己這般痴傻,只需他簡簡單單的一句『我好想你』,就讓自己忘記對些傷害?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這樣傷到了你,可是為了王兄,我----」他想解釋,卻被彼岸回過身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彼岸搖搖頭,「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明白。可是不知道為何明知道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的心還是這樣疼,錯的是我,是我不該讓你擔心。」
「不,彼岸,你疼是因為你在意我,心裡有我,只是我卻要娶別的女人,但是相信我,等時機到了,我一定帶你離開,相信我好嗎?」耶律狐楚抓住彼岸的雙肩,直直的瞪著她。
彼岸點點頭,淚又涌了下來,倏然的趴進他的懷裡,兩個人緊緊的相擁,而躲在角落裡的班閣一臉的凝重,他似乎已明白了主子要做什麼了?只是這樣他真的不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