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溫柔

遲來的溫柔

客棧的客房內,四雙眼睛瞪著床上的暈睡過去的人,許久後走到椅子坐下,幾個人互看了一下,沒有一個人說話。

「邪哥哥,你真的要這麼做嗎?彼岸姐姐醒了后,一定會恨你的,你這樣強行帶她走。」靈雲忍不住開口。

耶律狐邪冷漠的唇慢啟,「這也是烈兒的主意。」

「什麼?」靈雲吃驚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向正在品茶的烈兒。

見烈兒跟本不理會自己,靈雲氣惱的抬腿踢了踢他坐的椅子,纖指指著他道,「臭小子,那可是你娘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放下手裡的茶,烈兒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一直沒有承認是我娘親啊。」

「你----」靈雲被他頂的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耶律狐邪眼裡掩笑意,能把靈雲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怕兒子還是第一個,而耶律狐曹也假意低頭理衣袖,實則是在偷偷的笑,只是收志嘴角時,眼裡卻不免閃過一抹失落。

「好了,今日我們就起程,這樣等彼岸醒來時,也就沒有機會了」耶律狐邪起身,然後對著門口喊道,「熬拓。」

門被打推,熬拓走了進來,「爺。」

「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出發。」霸氣的氣勢,王者之氣無形中帶給人一種壓力。

一行人上了馬車,熬拓當車夫后,耶律狐邪才掀開車窗,說道,「三弟,不要在外面玩太久,必竟你還有家,家裡還有我和二弟等你。」

一句話,在耶律狐曹無欲無求的心海上,愣是掀起一場大波,衣袖下的手緊了緊后,才說道,「大哥,小弟明白了。」

四目相對,兩個人對望一眼,裡面有著多年來不曾有過的親情,如果之前有過什麼隔膜,現在以後都不會了,耶律狐曹揚起談雅的嘴角。

這時烈兒掀開車簾,對眼睛紅紅的靈雲擺擺手,靈雲走過後,他才低聲的在她耳邊說,「姑姑,烈兒會好好保護娘親的,你放心吧。」

靈雲眼裡含的淚,終於落了下來,用力的把烈兒把在懷裡,剛剛見面的親人,又要馬上分開,讓她傷心。可是,剛剛烈兒的一翻話,卻又讓她感動,更多的是欣慰。

靈雲走在前頭,守關的關兵都知道他是鎮關大將軍的小跟班,所以也沒有查車,就直接放行。靈雲趴在耶律狐曹懷裡,靜靜的看著遠去的馬車,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她相信這一次彼岸姐姐一定會幸福,不只是因為有烈兒的保護,更看到了邪哥哥那眼裡的寵愛,當將暈睡的彼岸姐姐抱上車時,那溫柔的舉動和神情,就連對白鑫蘭也不曾有過。

「你們在做什麼?」震怒的聲音從兩個人身後傳來。

靈雲從耶律狐曹懷裡伸出頭,見是一張黑臉的李銳剛,困惑的開口問,「你怎麼不高興?」

耶律狐曹無力的嘆了口氣,看見靈雲在自己懷裡,李銳剛高興才會怪呢?雖然他平時冷著一張臉,可是那眼裡對靈雲的情可不是假的。

「雲兒,去吧,曹哥哥也要走了,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將她臉頰前零亂的頭髮縷到耳後,風輕雲淡的說道,「李將軍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曹哥哥你也要走了嗎?」靈雲停下的眼淚又開始泛濫起來。

「哭什麼?」雖然聽到他們兩之間的對話,李銳剛還是吃醋的走過來,把靈雲拉回了自己懷裡。

靈雲噘起嘴反駁到,「人家好不容易見到親人,現在又要分開,當然傷心了。」

「傷心什麼?府里剛剛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稱是你的父親,一直等你不回去,僕人找到了軍中,所以我便出來尋你了,怕你錯過了人。」

「真的嗎?那一定是我父王」帶著一臉的淚珠,靈雲開心的笑了起來。

「就知道你會開心」李銳剛用衣袖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難得的一份溫柔舉動,讓靈雲沉醉。

耶律狐曹輕咳一下,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暖昧,「李兄,多日來的款待謝謝了,今日你們二人就此分別,日後有機會在相聚。」

李銳剛鬆開靈雲,雙手抱拳,「就此別過,保重。」

又一次看著親人離去,靈雲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倏然緊緊抓住李銳剛的胸前衣襟,「對了,彼岸姐姐被邪哥哥帶走了。」

「什麼?」李銳剛驚愕著一張臉。

靈雲一派輕鬆的又道,「好了,你就別擔心了,離別心烈兒可是和我保證過的,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娘親的。在說看邪哥哥那樣對彼岸姐姐的溫柔舉動,彼岸姐姐一定會幸福的。」

「什麼會幸福?誰不知道耶律狐邪後宮到處女人,而且之前他對彼岸的傷害你不是也不知道,你-----好糊塗啊。」

靈雲臉色一沉,「你竟然凶我?還瞪我?好啊,正好父王來了,我就跟他一起離開,省著你天天給我臉色看,我一個女兒家,為了你不在乎別人的指指點點,最後到要愛你的臉色,好,好,我走還不行嗎?」

李銳剛拉住欲離去的靈雲,低下語氣說,「我這不也是心急嗎?更何況父親去世了,這世上彼岸也就我這麼一個親人了,你說我不擔心她,誰擔心她。你就別生氣了,在說我什麼時候給你臉色看了,你到是歪的狠。」

「吶,你現在就沉著臉,不是給我臉色看是什麼?」靈雲噘嘴指著他的臉。

李銳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這回行了吧?」

看著他比哭還難看的笑,靈雲抿著嘴笑了起來,兩個人這才一路說說笑笑的回李府去。只有李銳剛心時滿是苦悶,希望這一次小妹會得到幸福吧。

看著身邊的靈雲,滿是笑意的臉,就像陽光一樣,讓自己沉悶的生活,有了生機,這樣追了自己四年的女子,如果放走了,只能說明自己是個傻子。

***

只覺得身子搖搖晃晃的,哪裡知道搖晃的是馬車,等她在一次睜開眼睛時,發現眼前跟本不是自己房間,而且從空間上來說,太過於狹窄。

「母妃,你醒了。」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張大臉,應該說是這張臉是因為靠自己太近,才顯得太大。

「這是哪裡?」聽到外邊的馬蹄聲,彼岸的大腦還在混淆階段。

「是回王庭的路上啊」烈兒無辜的眨了眨眼晴。

「你----」見兒子天真的模樣,轉頭看見一旁坐著的耶律狐邪,又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兇狠的模樣,彼岸張了幾次的嘴,愣是又將話壓回了肚子里。

最後,耶律狐邪開口道,「烈兒,去外面和熬侍衛坐。父汗有話和你母妃談。」

彼岸伸手拉住烈兒的胳膊,然後瞪向耶律狐邪,「這麼冷的天,你讓烈兒坐到外邊,你還是不是一個父親?」

耶律狐邪挑挑眉,「本王當然是烈兒的父親,到是你,你不是說你不是烈兒的母妃嗎?所以沒有權利管吧?」

他就不信逼不了她,看著她因憤怒而瞪大的眼睛,心裡一陣快意,對兒子使了個眼色,只見烈兒抽手胳膊,然後靜靜的打開車簾,然後坐到了外面。

在車簾打開的那一刻,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她不覺間打了一個冷戰,還來不急多想,自己已被耶律狐邪抱進了懷裡。

「放手」她掙脫。

他臉色微沉,「北方的寒氣大,你的身子你自己最清楚」

說完,他將狐裘拉了拉,將她全部的裹進了自己的懷裡。莫明的情感闖進那封死的心底,壓下這莫名的情緒,自己的一生全被身邊的這個男人毀了,自己怎麼可以留戀這暖意的懷抱。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全被他折掉,如今逃離開了,為何他又要冒著危險來找自己,難道是那高高在上的爭服慾望?

「之間,我做錯了很多,卻也發現自己真正在意的,你還怪我嗎?」他沒有用『本王』,而是用『我』。

她不說話,他接著說,「我不會在讓你受傷。」

彼岸聞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她可以忘記那些不堪的往事,卻忘不了他,忘記不了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回到王庭,你就會成為我唯一的王后,匈奴可汗耶律狐邪唯一的正妻。」他霸氣的宣布。

「又讓我成為眾女人的目標,好來保護你的蘭兒嗎?」她嘲諷的冷哼一聲,她可以不在意他的舉動的,可是為何此時心卻有些做痛。

不,她決不會對這個會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有感覺,如果真有感覺那也只是恨而以,她恨他,而他也知道。

是的,他知道她恨自己。不管她有多恨自己,他決不會在放開她,今生今世,他都要定了她,如果她會因此恨自己一生,他無所謂。

彼岸緊緊握住手心,讓不定的心安定下來,聽了他的話,為何自己的心口會痛?彷彿心在滴血,不想這樣的感覺,用力的推開他,卻又被他緊摟了回去,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耶律狐邪低聲的在她耳邊道,「這一生,我都不會在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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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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