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我(二)
彼岸望著不遠處的人,自己那個跳動的心,在見到他以後,竟然有一時忘記了跳動。不是早就放棄了嗎?那日用自己的愛、自己的決然成全他的一切,如今卻失去了勇氣,連看他一眼的勇氣,自己竟然都沒有。
「怎麼了?臉色這麼白。」耶律狐邪把她摟進懷裡,一臉的擔心。
慌忙收回眼神,彼岸低落的說,「沒什麼,只是這樣坐著賞梅不太習慣,可能人太多了,我想先往到裡面看看。」
盯著她蒼白的臉色,耶律狐邪許久才拭探問道,「是不是又想起那日在梅林發生的事情了?」
「沒有」她直接開口拒決,更顯出她的慌亂。
「算了,你自己小心點,如果累了,就回來。」耶律狐邪嘆了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她愛上自己,這一個多月來,夜夜看著她到天亮,不想在傷害她,等著她慢慢愛上自己,可是真的會嗎?
彼岸點點頭,「嗯。」
才從他身上徹身出來,只帶著紅兒,離開熱鬧的家宴向梅林深處走去。她不知道她離開后,有多少雙眸子盯著她的背影。
白鑫蘭恨意的咬著牙,為什麼邪突然對自己這麼殘忍,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更不會當著自己的面抱別的女人在懷裡,為什麼她回來后,邪變了,變的冷漠了?
憤怒之下,猛喝了一口茶,卻不小心嗆到自己,一陣輕咳,以為邪會關心的尋問一下,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聲音,最後用眼睛看了一下,發現他竟然無動於衷的和耶律狐楚聊著天,跟本沒有理會自己。
當眼睛看到耶律狐楚的王妃耶律楚楚后,心裡的火氣更大,只見她正嘲弄的揚起嘴角,想必猜到了她的心思,羞惱的用力把茶杯摔到桌子上,大大的聲音,才讓耶律狐邪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怎麼了?」冷漠沒有感情的聲音,甚至連眼神也是那麼冰冷。
「邪,蘭兒也想先去賞賞梅。」白鑫蘭壓下心裡的怒火,如果在不離開,只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掌把眼前的桌子拍碎。
「去吧」冷淡回了一聲,耶律狐邪沒多看一眼,繼續與耶律狐楚聊天。
恨恨的起身,身後跟著烏娜,白鑫蘭甚至忘記了要慢步保持溫柔女人的樣子,大叔的離開。耶律狐邪這才盯著她的背影,沉思了許久,當耶律狐楚叫他幾聲后,才回過頭。
「王兄,發覺你這陣子總發獃。」耶律狐楚問。
耶律狐邪一笑,「沒什麼,對了,這陣子怎麼不見你入宮來,戰事停了,還有什麼事情這麼忙?回來半個月了,也不見和本王好好聊聊。」
「臣弟只是在府里休息,如果王兄想和臣弟聊天,臣弟以後自是多入宮」他淡淡一笑,卻也只是敷衍一下。
「呵呵,也是,本王忘記了你也是剛剛長途回來,也要休息一下,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有叫太醫看一下嗎?」
耶律狐邪一句話,讓耶律狐楚心裡一暖,「王兄,臣弟沒事,到是你,不要因為國事太勞累,身子最後要。」
「本王沒事,只是彼岸,讓本王很頭痛」耶律狐邪開始還朗聲笑著,最後換為深深嘆了口氣。
耶律狐楚掩飾住眼裡的痛楚,寬聲安慰道,「王兄,皇嫂一定會愛上你的。」
「希望吧。」抬頭望向眼前的梅林,耶律狐邪淡淡應道。
一路慢走,那個自己曾決然的小亭毅然挺立在眼前,回憶又全涌回腦子。心微微扯痛了一悸。
「紅兒,你去拿些點心過來吧,叫奴婢端著,你跟著就行。」其實她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在這裡呆會,所以找了一個借口。但是看到紅兒挺起的大肚子時,她又有些不忍。
紅兒揚起嘴角,「奴婢知道了。」
看著紅兒遠處的背影,她還不忘交待,「慢些走,我不急。」
慢步走上亭子,往事一幕幕出現在眼前。他的誓言、他的承諾如今還一字不差的出現在耳邊,物事人非,如今兩個人相見如同陌路。
閉上眼晴,感受著陣陣梅香,在寒冷的天氣里,梅香越加的清香,讓人吸到身子里不覺得一陣清爽。沒有風也沒有雪,梅樹下只在層層的積雪,讓梅樹更加傲然挺立。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梅花相映開,人面不知何處去,梅花依舊笑迎人。(不要罵莎盜版噢,嘿嘿)」望著梅景,彼岸淡淡開口,出口成詩。
在宴會上,她一直偷偷的看著他,可是他連一眼也沒有看自己,彷彿她不存在般,更沒有一點的愧疚之色,他不愛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心痛,他不曾在意過自己,又何來的愧疚?
臉上升起一抹苦澀,過去了這麼些年,自己到底又在在意什麼呢?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誓言跟本就是在利用自己,為何還不清醒呢?
可是,明明知道他不愛自己,明明看透了他的心,為何還不放過自己呢?還是心已被他拿走,又如何收回,她不會,也一直沒有做到,不然今日自己就不會還會如此痛苦。
紅兒邁著小步子,向來時的路走,低著頭眼前突然多了一條黑景,倏然的抬頭,嘴角也升了起來,「夫君。」
班閣把她摟進懷裡,數月來的思念讓他摟著她的雙臂不覺間緊了緊,今日和主子出來賞梅,終於見到了妻子,可是卻也只是遠遠的看著,必竟妻子站在李妃身邊,自己又不能近身。
說實話,看著妻子挺著個肚子站在那裡,他心裡還真是不好受,他一定要找機會讓大汗恩准妻子回家待產,挺著這樣大的肚子還要伺候人,自己怎麼可能不心疼。
「夫君,你怎麼在這裡?不用呆在王爺身邊嗎?」紅兒抬起頭問,眼裡滿是歡喜。
班閣手摸著她挺起的大肚子,回道,「王爺他們也下來賞梅了,我便和王爺分開來尋你了。」
「啊,可是我還要給王妃拿點心呢,沒有時間陪你噢。」
「點心也不差這一會,難道你就這麼忍心連幾個月不見面的夫君多陪一會都不行?還是你看上了別人?」班閣臉色一沉,他是最明白自己的妻子弱點是什麼了,就不會治不了她。
紅兒一聽,慌忙的擺擺手,「哪有看上別的人,只是王妃一個人在那等著,不能等太久嘛」
看著夫君越來越冷的臉色,紅兒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可以與蚊子的聲音相比,低下頭把玩著小手指頭。
「好了,大不了,我陪你去拿點心,我們一路慢點,這樣你也不是在偷懶,好不好?」雖然看不到妻子現在的表情,他猜到那張低下的臉頰上,一定快要落下淚來了。
「嗯」紅兒抬起頭點了點頭,果然眼裡有著一層水霧。
班閣一笑,摟著自己可愛的小妻子往回走,兩個人親親蜜蜜的咬著耳朵,說著偷偷話,全然沒有看到一旁耶律楚楚冷狠的眼神。
是啊,她終於嫁給了自己心愛的男子,奈何自己心愛的男子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更是沒有碰過自己,大婚那天自己就下了堂,讓自己成為匈奴人們飯後茶餘的笑話,如今看到別人親熱相愛的樣子,她怎麼能不記恨。
今日他派人來告訴自己,要帶著自己一起來賞梅,害她裝扮了一個早,結果來到這才知道,是因為王庭家宴,不然他哪裡會叫上自己。
如今又讓自己獨自一個賞梅,把所有難堪全給了自己,想到這些,恨恨的折掉一旁的梅枝,傲美的梅花,在她的摧殘下,凄零的落在地上。
那邊耶律狐邪和耶律狐楚一路慢步在梅林里,看出王兄的心不在煙,耶律狐楚道,「王兄,你還是去皇嫂吧,臣弟也一個人四處看看。」
耶律狐邪怎麼也沒有想到,當然和耶律狐楚分開后,一路尋找著彼岸,卻在半路遇到了蘭兒,看她一臉哀怨的神情,他竟然有些不忍,這個自己愛過寵過的女子,自己到底要拿她怎麼辦?
「邪,陪蘭兒賞會梅,然後在去彼岸妹妹那裡好嗎?」白鑫蘭柔弱的聲音,帶著哀求。
想到熬拓對自己說過的事情,如今又見她一身的溫柔,耶律狐邪緊皺起眉目,掙扎的神情被人一覽無異。淚瞬間落了下來,白鑫蘭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心裡一緊。
「不要哭了,外面風大,本王又沒有說不陪你。」耶律狐邪語氣也軟了下來,心裡掩著煩燥。
也暗暗懊惱,為何了叫上她來,更何況叫上她來,怎麼也要把樂兒帶上,這樣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務去找彼岸的機會,本想借這次機會,好好和彼岸談一談,看來只能在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