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兒迎對白鑫蘭(上)
彼岸等了許久也不見紅兒來,有些焦急,並不是口喝,而是擔心紅兒的肚子,難不成出了什麼意外?探頭往外望去,不想最不想見,又想見的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等等,我有話說。」耶律狐楚拉住彼岸的胳膊,見她欲走才開口道。
甩掉他的手,彼岸冷哼一聲,「右賢王有什麼話要說?」
「你變了。」他淡淡的開口,聲音里多了份傷感。
彼岸嘲諷的揚起嘴角,「如果右賢王只為了說這句話,那麼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見她邁動的步子,他慌忙的開口,「不,聽說我好嗎?」
他有些焦急,又一次拉住她的手,被彼岸又一次甩了下來,被過身子才冷冷的問道,「右賢王有什麼話就請快說吧,必竟孤王寡女呆在一塊傳出去不好。」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希望你恨我一輩子,我希望你每天會幸福開心,而不是一直挂念著這份恨意,為難自己。我和道你不會原諒我,所以我不會求你原諒我,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你自己,我看得出來,王兄是真心愛你的,之前王兄做過的一切,那是他跟本還不懂什麼是愛犯下的,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耶律狐楚也望向梅林,冷淡的說著。
彼岸回過身子,嘲諷的看著他,最後一笑,道,「你為為他來當說客的嗎?不過你好像弄錯了,那麼好的男人,而且對我又那麼溫柔,我怎麼可能不愛呢?所以你好像是多此一舉了。」
他看著她的笑臉,此時這甜甜的笑灼傷了他的心,錯過臉看向別處,接過話,「既然是這樣,那就是我多想了,不然看著你對王兄的冷淡,我還以為是你跟本不喜歡王兄呢。」
彼岸轉身走到亭邊,離去時丟下一句話,「那就謝謝你的好意了。」
在這裡她一該也呆不下去,似乎要窒息一樣。直到聽不到她的腳步聲,他才回過頭,獃獃的望著那越來越小的背影。
三年前在這裡,她決然的臉情他清晰的記得,也記得她最後說過的那句話:紅顏未老恩先斷。
她是在怪自己的決情嗎?可是她哪裡知道自己的苦衷,手伸進胸口拿出那個香囊,緊緊的攥在手裡,彼岸,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
亭子不遠處的梅樹後面,躲立著兩個身影,清晰的將耶律狐楚的痛苦表情收入眼底。一直圍在腦子裡的思緒終於清晰,原來彼岸愛的是狐楚。
「邪,看來真正有私情的是二王子和彼岸妹妹。」白鑫蘭看著一臉僵硬的耶律狐邪,又加勁的說道,「而且從剛剛彼岸妹妹的神情也看得出她是愛二王子的,雖然二王子在勸說彼岸妹妹要珍惜你,可是以蘭兒看,從二王子現在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他有多愛彼岸妹妹。」
她的一席話,在耶律狐邪心底翻起無數波浪,只見他他那隻沒有放在梅樹上的手已握的指節泛白,發現咯吱的聲音。
「邪,其實---」
「住口」耶律狐邪陰冷的打斷她還要說的話,陰鷙的眸子微微,盯著她許久后,薄唇才微啟,「你膽敢把今日之事和任何人提起,本來不會放過你。」
狠狠撂下話,耶律狐邪決然的轉身離開。他憤怒,更是震憾。原來自己愛上的女人,心裡的男人卻是自己的弟弟。
彼岸慢無目地的走在梅林深處,以為他會說對不起,卻發現是把自己往另一個男人懷裡推,自己到底還在傻傻的期待著什麼?
期待著他說那些是騙自己的,多麼可笑的想法,為什麼明明知道不值得為那種欺騙感情的人傷心,為何心還是痛的要窒息?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紅兒呢?」耶律狐邪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從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時,眉目一擰,道,「怎麼哭了?」
任他將自己拉進懷裡,彼岸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才發現臉頰上濕了一片,而自己竟然沒有發覺,還沒有來得急動手擦,耶律狐邪已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帕子,輕輕的擦視著她臉上的淚痕,輕柔的動作,似乎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破了她。
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如今眼前的的他溫柔的舉動,讓彼岸眼裡的淚又流了下來,衣耶律狐邪見到這灼熱的淚,自己的心瞬間似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一時忘記了呼吸。
「回家吧,我累了」彼岸無力的靠近他懷裡,只要讓她靠一下就行,她真的好累、
耶律狐邪因為她的一句話,手一緊。特別是聽到家那個字時,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流。胳膊一用力,打橫把彼岸抱了起來,大步的向來路折回。
一路耶律狐邪縱馬,懷裡抱著彼岸兩個人策向王庭而去,留下梅林里的眾人。在王庭奴才們的驚呀眼神里,耶律狐邪抱著彼岸大步的踏進鳳凰宮,把彼岸放到床上后,對於身後緊跟進來的奴才們,他揮了揮手。
「是不是冷了?」他真是笨,怎麼一心急,竟然忘記了她單薄的身子,而且自己一路快馬回來,迎著冷風她怎麼能受得了?
「我沒事。」回了一句,彼岸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她現在真的好亂。
一路上,吹著冷風,她真希望自己可以大病一場,這樣是不是病好后,就可以忘記了一切?每一次受傷,她都習慣了折磨自己,最後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才會放過自己。
「你睡會吧,本王過會在來看你。」耶律狐邪這時才想起來,如果不派人去梅林通知一下,只怕眾人還會在那裡等著。
而他也知道此時的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縱然心裡有多少不甘,他還是溫柔的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后,才輕身離開。
對於她,他帶給的傷害太多,知道她那樣倔強的女子,她的尊嚴和人格,讓他當初對她做過的事情,注意了不會原諒。
而她不會愛上他這個強奪她身子的男人,他明白。可就是明白這些,他更不願意放手,因為他愛她,從她將刀親手插進她自己的胸口時,他就知道的自己的心裡要的是什麼。
直到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彼岸才慢慢轉過身子,從自己回到王庭,不,應該說從大周往匈奴這一路上開始,她就發現他變了,變的不是以前的那個他的。
他依然霸道,依然冷酷無情,可是對自己卻異常溫柔,這些她只能認為是他的征服慾望在作祟,她必竟受過一次傷,不在那樣天真,更不會像以前一樣去撞景什麼,她不要自己在迷失在一個男人的溫柔里,所以她用冷漠拒決他的溫柔。
那個曾給過自己誓言的男人,從現在開始,自己真的把他從心底抹掉了,她要讓自己的心,放過自己。而現在身邊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從來沒有對他展現過笑臉,她要讓用冷漠讓他怯步,然後徹底的把她當成透明。
想到他曾毫不猶豫的用胳膊為自己擋刀,那時她的心竟然也會痛,她決不允許自己對他產生感情,掙扎的心讓她無視這一切,直到今天她都沒有問過一句他的傷好了沒有?
胡思亂想著,半睡半醒間,彼岸模糊的神志,似乎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可是愣是睜不開上下的眼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寂靜的室內,彼岸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只是被一陣聲音猛然驚醒。睜眼一看,白鑫蘭已一身怒氣的走了進來,而震醒自己的聲音,正是被踢開的木門。
「還真是金貴啊?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妹妹休息啊」嘲弄的撇撇嘴,白鑫蘭心口不一的自顧坐在離床不遠處的椅子上。
紅兒這時才一路小跑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急忙的解釋道,「王妃,奴婢已告訴過蘭妃您在睡覺,可是蘭妃她----」
不待她說完,白鑫蘭就打斷她的話,「放肆,主子在這,哪有你一個奴才開口的份,烏娜,給我掌嘴。」
「住手,蘭妃到這鳳凰宮裡來,就是為了教訓本妃下面的奴才嗎?」彼岸冷哼一聲,又道,「先不說這奴婢有沒有錯,就照蘭妃今天這不稟報就闖進來的事情,本妃如果告訴了大汗,不知道大汗會如何處理?」
「你-----」白鑫蘭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必竟如今不如以往,邪對自己的冷淡誰都看得出來,壓下火氣,才又說道,「烏娜,你們都退下吧,本妃有話要單獨和彼岸妹妹談。」
紅兒本一臉堅持死也不出去,見到主子對給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在她退出之後,烏娜走將門給關了上,然後一臉高傲的瞪著紅兒,很明顯是看著她,讓她不能去通風報信。
室內靜下來之後,白鑫蘭才慢悠悠的開口,「彼岸妹妹,還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連咱們風流的右賢王也對你痴心一片,今日賞梅還真是沒有空去一回啊、」
想到邪那時對自己的冰冷和陰鷙的警告,她心裡的火氣就猛然又升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她,邪怎麼可能那樣對待自己,更是因為她,赤手可得的王后位置竟然離自己越來越遠,更可惡的是,如今自己連親近邪的機會都沒有,而這一切全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彼岸一愣,才明白原來在梅園她看到了那一幕,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這時只聽身後傳來稚嫩並不失霸氣的聲音,「你是嫉妒母妃被二王叔喜歡,心裡不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