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園(三)
烏娜也凝視著成片的蝴蝶蘭,悠然的說道,「那還是爺在突厥當質子的時候,單于帶兵攻打突厥,爺在趁突厥人鬆懈時,一個人逃了出來,在半路被突厥兵追上,在打鬥中墜涯,醒來后發現被一位老人所救,而老人的孫女就是蘭兒姑娘。」
「他們相愛了?」彼岸嘲諷的瞥起嘴角,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竟然會在那種嗜血的人身上發生。
烏娜點點頭,又說,「後來爺傷好要帶蘭兒姑娘一起回來,可是蘭兒姑娘說只要爺將來有了自己的府地,在裡面遍地種上蝴蝶蘭時,她才會在來見爺。」
將彼岸身上滑落的衣服又披回去,烏娜望著滿院的蝴蝶蘭,才又淡淡的開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種在沁心園的蝴蝶蘭成活了,而府內別處種上等不到開花便都死掉了,所以直到現在蘭兒姑娘也沒有來找爺。」
「噢」低下頭,彼岸盯著地面,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這種嗜血的男人也會有如此溫柔一面?
「其實這事下面的人都知道,因為只要一醉酒,爺就會躺在蝴蝶蘭旁一個人喃喃自語,所以這蝴蝶蘭沒有人敢接近,除了花匠。」
彼岸但笑不語,烏娜在說些什麼,也沒有在細聽,只記得她後來說起那個叫蘭兒的姑娘也是大周人,月亮終低不過雲的纏繞,消失在雲層里,沁心園陷入了一片黑暗。
清晨,剛剛喂著銳兒吃下東西,還來不急收拾,就聽院子里一陣喧嘩,緊接著房間也被驟然踢開。
「李彼岸」
彼岸轉過頭看去,見一臉陰鷙的耶律狐邪走了進來,渾身散發著不寒而厲的冷然氣息。
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耶律狐邪大步走到了她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似落葉般,彼岸被打倒在地。銳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只見耶律狐邪大手掐住銳兒的脖子,小小的銳兒因為不能呼吸臉憋的通紅,眼仁翻成了白色,倒在地上的彼岸沖了過去,用力的錘著他的身子,見他不鬆手,低頭用力的咬住了他掐銳兒的胳膊,血腥味霎時衝進了口中。
一旁的都班和烏娜看著這一舉動,冷吸了一口氣。
耶律狐邪大手一揚,將手裡的銳兒連帶著彼岸一起甩了出去。身子撞到牆上劇烈的疼痛感,讓她一陣眩暈,在看到身邊的銳兒時,忍著痛爬了過去,抱在懷裡大聲的叫著,懷裡的小人猛咳了幾聲,才睜開眼。
「銳兒,不怕有姑姑在」說完,彼岸淚也流了下來,緊緊把侄兒摟在懷裡。
犀利的綠眸泛著寒光,令在場的人皆打了個戰粟。
「都班,去給本王把鞭子拿來。」
不敢有怠慢,都班快步走了出去,不多久便手執鞭子走了進來,隨同一起進來的還有靈雲郡主。
都班還沒有把鞭子遞過去,耶律狐邪便搶了過來,揚手就是一鞭,清脆的鞭聲打在彼岸身上后,發出沉悶的聲響。將懷裡的銳兒摟住,挺著僵硬的後背,彼岸愣是沒有讓突來的痛苦之聲傳出。
接連而落下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夾雜著怒氣,兇狠的瞪著地上的兩個瘦小的身軀,「膽子不小,竟然敢把本王的蘭花全拔掉,既然你對本王恨之入骨,本王就讓你在多恨些。」
「我沒有。。。」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不過那句『拔掉所有蘭花』,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做過。
「沒有?」越加陰冷的臉頰,揚下的鞭子更加用力。
咬著牙滿眼恨意的迎上那雙綠眸,彼岸大聲的問道,「大王子有何證據說是彼岸做的?」
「何以證明?這沁心院只有你與烏娜兩個人,不是你難道說是烏娜?」說罷又是狠狠一鞭。
不可否認,院子里是只有她與烏娜,冷眼掃過後進來的靈雲郡主,將嘴裡的血腥吐出了一口,「都班不是也可以隨意進入沁心園嗎?還有靈雲郡主不也是來去自由嗎?為何大王子偏偏認為是彼岸所作?難道只因為彼岸現在倫為女奴嗎?」
語罷,除耶律狐邪在內,其他人又是冷吸一口氣。
「大膽,竟然敢誣陷本郡主,好個伶牙利嘴的奴才」靈雲郡主惡狠狠的說道,「邪哥哥,這個濺奴跟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有如此大的膽子,想必蘭花一定是她所謂。」
「郡主這麼急於處死彼岸,只怕是做賊心虛吧?」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怒指著彼岸,靈雲郡主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