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太平了
林徽雨做夢也想不到,大半夜會看到這一幕。
唐年與衣衫不整的林徽雪坐在床邊有說有笑,要說這兩人沒發生點什麼,任誰都難以相信。
唯一的解釋就是單純無邪的小雪被唐年給矇騙了。
這個無恥的惡霸,他強行奪取了自己的婚姻還不夠,難道連妹妹都不放過嗎?
太過分、太喪盡天良了。
林徽雨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照著唐年就是一通粉拳。
「唐年,你還要不要臉了,用常年混跡夜店的齷齪手段來矇騙我妹,你還是人嗎?」
「你這個宇宙第一號敗類!」
……
唐年也不躲,任由她錘了個夠。
「寶貝,罵夠了嗎?」直到林徽雨氣喘吁吁,實在是沒力氣打罵了,唐年這才輕鬆笑問。
「人渣,我不想再看見你!」林徽雨指著門口,氣呼呼道。
「好!」
「徽雪,別忘了,回頭記得找我。」
唐年也懶的解釋,沖林徽雪眨了眨眼,自顧而去。
待唐年一走,林徽雨緊張的拉著妹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沒好氣問道:「徽雪,你大半夜的跟他攪合在一起幹嘛?聽好了,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混子最會欺騙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單純女孩了。」
「告訴我,他沒把你怎麼著吧。」
「姐,你誤會姐夫了。」
「他是在給我治病!而且姐夫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林徽雪指著地上的芭比娃娃,把這裡邊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怎麼可能,唐年真的會治病?他還會驅邪……」林徽雨柳眉緊蹙,愈發覺得唐年不可思議了。
先是飯店裡張洪老爺子稱他大師,現在又替妹妹驅邪,這還是那個天天酗酒、打架的傢伙嗎?
「姐,你真的了解姐夫嗎?」
「也許我們都錯怪他了,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心裡有你,你應該給他個機會。」
林徽雪認真的建議道。
「徽雪,他,他老欺負我,心裡才沒有我呢。」
「你個小妮子好好讀書,少亂嚼舌根,快睡覺。」
林徽雨心跳莫名加速,嘴上卻依然倔的很。
其實她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有時候她覺得唐年特讓她有種依靠感,但有時候這傢伙又冷酷、噁心的緊。
總而言之,這是個難纏,讓人又喜又煩的傢伙。
「姐,你要是跟姐夫離婚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哦。」林徽雪蒙在被子里,露出半邊緋紅的臉蛋兒笑嘻嘻道。
「你想幹嘛?」林徽雨撇了撇嘴。
「姐夫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我要啊。」林徽雪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你給我好好考研,再敢跟那壞蛋來往,咱們姐妹一刀兩斷。」林徽雨也鑽進被窩,兩人撓著痒痒滾成了一團。
天剛亮,林徽雨就開車回到了唐家。
她特意給唐年做了拿手的水煎包,又熬了蓮子粥,昨晚跟妹妹長聊后,她確實錯怪了唐年,也算是一點點歉意。
一直到了八點多,唐年都沒有下樓。
林徽雨尋找了一番,才發現唐年壓根兒就沒在家。
這傢伙不會真生氣了吧?
「哼,生氣就生氣,我幹嘛要在乎他?最好一生氣,跟我把婚離了才好。」
……
唐年此刻正坐在王老三早餐店裡。
一屜包子,一疊鹹菜,一碗稀飯。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穿著運動衫,脖子上掛著汗巾的四旬中年人。
中年人面相普通,留著板寸頭,看起來很精神。
但他的來頭非凡,正是北門玄武堂堂主陳北風,也是當年帶唐年入行的大哥。
「小年,好久沒一塊約出來吃早點了,你小子自從洗手后,這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啊。」陳北風吹了吹熱粥,抬起頭頗是不滿。
「公司事多,你知道的。」唐年正坐,沒有動桌上的早點。
「哎,可能是最近老了,明知道不是一條道上的了,還時不時想跟你嘮上幾句。」
「你這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那幫老傢伙,一個個賊的很,年輕點的,又怕我,嫌我啰嗦。」
陳北風低頭點了根香煙,臉上寫滿了落寞與疲憊。
「我聽說嫂子給你生了個帶把的,是時候收手了。」
唐年從陳北風面門命宮看到了一絲血紅殺氣,這是有刀兵之險,不過吃刀口飯的人,也許是常相,略微提點即可。
「是啊,你嫂子跟了我這麼多年,歲數一上來,勸不住了。」
「我真羨慕你,說走就走。可是我要走就難了,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宋爺未必會放人。」
「我想好了,如果宋爺批准了,我就帶老婆孩子去南新。」
陳北風苦笑道。
「錢夠用嗎?」唐年問道。
「你小子嫌我煩,想打發我是吧。」
「好了,說正事。新聞都放出來了,新高鐵站就選址在你的酒庄附近,那一片日後肯定大有所為。」
「我聽說李虎這幫人都盯著,還有公司的老傢伙們都想分一杯羹。」
「你知道的,江州地產大頭都是宋爺,是公司的。他們不會錯失這次機會,撈起錢來也不講究規矩,你得小心點。」
陳北風吐了個眼圈,提醒道。
「我的地,他們拿不走。」唐年道。
「另外,李虎的哥哥李河山已經在公司告狀了,宋爺給壓了下來,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太平。」
「宋爺給我傳了話,公司在撣邦搞了個賭石礦場,缺個狠角色去鎮場子,宋爺讓我跟你打聲招呼,希望你能去。」
陳北風道。
「看來他們這是要逼我出山,我要不去呢?」唐年不噱冷笑了起來。
陳北風濃眉一沉,肅然道:「宋爺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他會追究你廢了李虎這事,後果很嚴重……」
「我明白了!」
「宋爺是派你來要我命的?」
唐年抱著胳膊,抬起頭看著陳北風,眼中滿是森冷的殺意。
陳北風掐滅煙頭,吐出最後一口煙氣,站起身冷冷道:「小年,你變了,這話不應該出自你口。當年打蕭麻子的時候,不是你一人一刀拚死救我,我早就死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沒義氣的人嗎?」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小心點。」
陳北風將毛巾狠狠甩在桌子上,忿然而去。
「宋雷,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唐年眯著眼望著放亮的蒼穹,臉上的笑意更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