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以一敵百
全場靜默!
無數雙眼睛落在了趙威龍身上,甭說是一方大哥,就算是一般的混子,也忍受不了這種屈辱吧。
趙威龍的呼吸逐漸加重,臉色鐵青,雙拳握緊。
作為東門不可一世的大哥,絕不允許有人這般羞辱他。
哪怕是曾經的帶頭大哥、領路人!
咔擦!
沒等趙威龍發飆,唐年抬腿狠狠踢在了太子哥的膝蓋上,太子哥的膝蓋就像是枯柴一般應聲而斷,白骨立現,鮮血淋漓,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我的腿廢了!」
「哥,你還在等什麼,快砍死他啊。」
太子哥疼的滿地打滾。
趙威龍的怒火在熊熊燃燒,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啊。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李虎的教訓歷歷在目,在沒有絕對的勝算下,不敢貿然挑釁唐年。
再者,的確是自己的弟弟先犯了規矩。
「叫什麼叫,這都是你自找的,惹誰不好,非得招上年哥,活該。」趙威龍咬著牙咒罵太子哥,實則心裡在滴血。
他又吩咐小弟:「還等著幹嘛,趕緊把人送醫院去啊。」
幾個小弟上前就要抬人,唐年一腳踩在了太子哥的胸口,揚眉冷笑:「我允許你們抬了嗎?」
「腿都廢了,你還想咋樣?」趙威龍從牙縫中蹦出恨極的字眼。
「我警告過他,可惜他不珍惜機會!」
「還剩第三條腿!」
「你來,還是我來?」
唐年放下酒杯,臉上的笑意如惡魔一般森冷,令趙威龍等人一陣毛骨悚然。
「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年哥,你知道的干我這行的,有今天沒明天。一隻腳踏在號子門口,另一隻腳踩在鬼門關上。趙家還指望這廢物傳承香火,你要廢了他,那就是要毀了我整個趙家。」
「如果是這樣,小弟就唯有以死相拼了。」
趙威龍深吸了一口氣,擋在太子哥身前,絕不相讓。
太子哥頓時明白了,唐年是要絕他的后,斷他的命根子啊。
「哦,差點忘了,你剛剛好像也對我老婆打過主意吧,既然這樣,你也選一樣吧,是手,還是腳。」
唐年完全不在意趙威龍的警告,他的規矩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姓唐的,你真以為我怕你嗎?」
「給臉不要臉,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東門還真不是你撒野的地!」
「搖旗!」
趙威龍徹底爆發了。
小弟們立即掏出手機,紛紛叫人。
但聽到外面機車聲不絕於耳,整條街都沸騰了起來。
「年哥,這裡說話不太方便,咱們換個寬敞點的地說話,我在外面等你!」趙威龍冷冷一笑,當先往外走去。
叫周達的火鍋城店員,跑到門口往外一瞅,已是面無人色:「年哥、老闆娘,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完了,完了,咱們這下攤上大事了!」劉艷更是嚇的兩腿發軟,連路都走不穩了。
「怕什麼,年哥能打。」張文俊知道唐年精通古武,料定十幾個人應該不在話下。
「各位,酒吧清場了,請吧。」
酒保開始驅趕眾人。
待眾人到了外面,登時傻眼了。
整個泰山路街道,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混子,哪裡是幾十人,少說也得兩百打底。
「不相關的人,全都給我滾。」
趙威龍點了根煙,徐徐吸了一口。
他的聲音不高,但足夠震懾人心,一時間看熱鬧的人一窩蜂散了。
「年哥、林姐,對不住了。」
「我家裡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周達與劉艷兩人見大勢不妙,低著頭愧然而去。
「小張爺、夏夢,你們也走吧,這事跟你們沒關係。」林徽雨道。
「我,我不走。」夏夢搖了搖頭,神情很堅決。
「我也不走。」張文俊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直覺告訴他唐年能搞定一切。
「砰!」
趙威龍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地上,大喝道:「唐年,你今晚必須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砰砰!
混子們同時敲響了刀棍。
那種有節奏的打擊聲,就像是催命符一樣,令整個夜空都充滿了死亡的血腥之氣,令每個人的毛孔都炸裂開來。
東門亂不亂,龍哥說了算,絕非虛言!
趙威龍顧忌唐年在江湖的影響力,仍是心有餘悸:「唐年,你現在跪下來,自廢雙手,我可以看在過去跟你的情分上給你一條生路。」
唐年背著手緩緩走到他的跟前,微微嘆息了一聲:「你的人都在這了?」
「怕了?怕了就趕緊跪下認個慫,好歹你也是我大哥,這點面子我還是會給的。」趙威龍得意忘形道。
他今兒這少說也得兩百號人,絕不是李虎區區幾十號人能比的,而且跟著他混東門的,見過血、能打的不少,其中還有許多他專門網羅的東南亞偷渡來的罪犯,這些人都背著案底,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
莫說今兒只對付唐年一個人,就是對付一個一般的幫派都足夠了。
唐年哧鼻一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這點人不夠玩的,如果還有人,儘早叫來。」
趙威龍哈哈大笑:「唐年,你已經洗手退出公司,玄武堂跟你再無關係,難不成你還以為能呼風喚雨跟我掰手腕不成?」
「要滅你們這群螻蟻,我一人足矣。」唐年很平靜。
確實,兩百多馬仔陣勢夠唬人,但一眼望去都是平庸之輩,連李開山、張洪這種低級的高手都沒有,怎麼跟他玩?
「龍哥,跟他廢話幹嘛,砍他!」
底下的人都受不了唐年的狂妄與羞辱,紛紛叫囂了起來。
「給我砍了他。」
趙威龍彈飛煙頭,傲然大喝。
數百名馬仔如黑蜂一般帶著怒氣圍住了唐年,很快唐年的身影就被人群淹沒在長街之中。
「唐年,我真的這麼重要嗎?值得你一次次的以身犯險?」
林徽雨恨極了唐年的絕不退讓,那樣只會讓她越陷越深,欠的債越積越多。
她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唐年真有個三長兩短,她餘生何以能安。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際,場面卻突然畫風逆轉,一旁的張文俊看得眼都直了:「厲害了,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