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兩邊都開？

水至寒才一進門，就意外地見到，本應該在沙市的白倩正心不在焉地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看電視。

「小姨，你怎麼又來了？」水至寒十分驚訝。

她才回去四天啊！

見他回來，手裡還拎著行李和安神枕，白倩精神一振，將手裡的遙控器飛快地一丟，朝他直招手：「我擔心你和歐雪啊，今天不是出結果嘛，我怕你萬一失敗，她會對你有意見！怎麼樣？成功了沒？」

要不是因為這個，四天之前，她就會帶著安神枕回沙市去籌備「安神小築」的事。

水至寒哭笑不得：「小姨，你又不是沒有用過安神枕，你自己也覺得很好，怎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白倩頓時眼睛一亮：「成了？」

搖搖頭，水至寒從行李包里取出那張3萬元的支票和陳忠的私人名片，在白倩面前晃了晃：「嘍，這是我們安神小築的第一筆生意。還有，這個，是星隕集團陳董事長的私人名片。他說了，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和他聯繫。」

兩天前，陳忠雖然給了這張名片，但水至寒心知肚明，治沒治好歐明政，談生意的籌碼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直到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安神枕著實立了大功，他才把這張名片拿出來。

白倩好奇地接過支票，眼睛登時鼓了，聲音也一下子撥高：「3萬？你跟歐雪收錢了？」

不過再看看那張名片上的信息，她就立刻明白過來，眼中重新有了笑意：「這個，是這位陳老闆給的？嘖嘖，你小子真有能耐，生意直接做到他的頭上了！」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陸警官！」水至寒淡淡一笑，不去攬功。

「陸警官？」白倩這下就意外了：「他幹嘛幫你？」

「呵呵，那天我不是讓陸警官睡過一次安神枕嗎，他一試之後就念念不忘。我看那陳老闆對他挺尊重，就跟他約定了，只要他能說服陳老闆用一次安神枕，我就再給他一次免費的機會。然後，這張支票就這麼來了！陳老闆用了一次，讚不絕口，就有了這張名片。」水至寒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哇！小寒，我還真小看你了！有你這麼一手，不怕那陸警官以後不給你介紹客人啊！他能在三十多歲就當上咱們運州市某個公安分局的刑警隊長，肯定是在省城有背景的，給他免費機會，饞一饞他，再和他拉好關係，對咱們以後的發展絕對有好處！」白倩兩眼放光。

水至寒淡淡一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對了，你以後去找這個陳忠，一定要跟他說清楚，這個試做的價錢，一是看在陸警官的面子上，二來也是看在歐雪老爸的面子上，但以後，他如果再想繼續使用，就必須得加價。我們原定的價錢是3萬8，我可以適當地給他優惠，但不能低於3萬5！」

在水至寒眼裡，陳忠的份量，自然是比不上陸政。以後收陳忠3萬5，陸政知道了，心裡只會更加舒服。

白倩也明白這個道理，痛快地點頭：「放心，你小姨我沒有那麼傻！」

不過，既然水至寒已經先走通了陸政和陳忠的關係，這個「安神小築」的經營場所，是否還放在沙市，就是一個值得重新考慮的問題。

依目前的情形來看，運州市的市場應該會先一步打開，這樣也好，水至寒現在沒有找工作，白茹也是退休在家，都有時間打理。

但是，白倩和許強的工作重心都在沙市，那邊又是省城，也不可能完全放棄。

可安神枕只有一個，不可能同時放兩邊。

必須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白倩遲疑地提出建議：「要不，兩邊都開一家？」

水至寒同樣是皺眉：「只有一個安神枕，怎麼開兩家？」

聽他語氣中有些鬆動，白倩頓時來了勁：「很簡單，錯開營業時間！」

「錯開營業時間？」白茹這時已忙完廚房裡的活，聽到這話，奇怪地問。

「是的！」白倩的大腦轉得飛快，一個大膽的計劃漸漸成形：「這邊的先開業，從周二營業到周五，利用陸警官和陳忠的影響力，盡量地在暑期站穩腳跟，沙市的那一間則慢慢進行，營業時間改在周六至周日。姐姐你現在不是沒事嘛？每周五下午，你坐高鐵去沙市送安神枕，高鐵只需要半小時就可以到，我可以讓許強在那邊接送，單程應該不會超過一小時。等到周一晚上，你再去沙市，把安神枕取回來就行。」

是個可行的方案，就是操作起來有些麻煩。

見白茹陷入沉思，知道她有些心動，水至寒頓時搖頭：「算了，小姨，別讓我媽那麼辛苦了。就按你說的，兩邊錯開時間營業。不過媽就不要送來送去了，姨父那裡也不用他接。這個問題，我來解決。」

他有那個空間定位傳送儀，只要時間把握得當，送來送去還不是幾秒鐘的事情？

一個星期就那麼兩次，又是為了自己賺錢，累也就累一點！

吃完晚飯沒多久，白倩的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她的目光就朝水至寒瞟瞟，含笑按下了通話鍵。

出乎她的意料，電話里的聲音卻是一個男人，歐雪的老爸歐明政。

歐明政特來感謝白倩為歐雪介紹了水至寒這麼一個禮貌又熱心的男朋友，顯然對水至寒這一周來的表現很是滿意，並誠摯地邀請她和水至寒次日一起吃晚飯。

但歐明政並沒有說，要請白茹和水宜軍。

「看來，這個歐明政只是純粹地為了感激小寒在這幾天里的幫忙，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也好，婚姻終究是一輩子的大事，不可能這麼快，因為這麼一件事，就倉促地做出決定。」白倩暗中猜測著歐明政的心理，再一想，她之前已經去醫院探視過歐明政，也無謂再做這些客套，便委婉地拒絕了邀請，把電話轉給了水至寒。

如果是歐雪單獨相邀，水至寒肯定二話不說，滿口答應，然後屁顛屁顛地去了，享受著他倆的二人世界。

不過，這麼快就跟歐雪的一家人吃飯？還是算了，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多麻煩啊！

水至寒也跟著客氣地拒絕：「伯父您不用那麼客氣，歐雪是我小姨的學生，我們幫忙也是應該的。只要您平安康復，一家人開開心心，我們就高興了。對了，歐雪她在？能不能讓我跟她說說話？」

典型的四兩撥千斤。

等到歐雪來接電話時，水至寒說話就比較直接了：「你爸明天要出院，回到家裡肯定也有很多事，你們自家人好好聚聚就行了，不用搞那麼麻煩，再說，我小姨和我也不在乎這個。呵呵，相比起和你家人一起吃飯，我更希望單獨和你吃一餐，隨便哪個咖啡館都行！」

聽筒里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顯然歐雪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逗樂了。很快，她就有了回復：「那行，等家裡的事情順了，我再給你電話。」

「好！另外，明天上午，你們什麼時候辦出院手續？我可以幫忙。」

「呵呵，明天一早就辦。你能起得來嗎？」歐雪開心地笑了，調皮地問道。

「那有啥！那我明天一早到！就這樣了，明天見！」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老爸的精神一恢復，弟弟對水至寒也改變了態度，老媽更是對水至寒讚不絕口，所以歐雪的心裡不是一般的高興，體諒他這兩天陪在醫院十分辛苦，便溫柔地點頭。

掛斷電話，水至寒就看到白倩那戲謔的目光：「小子，很會表現嘛！」

「錯！這不是表現，這是做事要有始有終。反正啊，做完明天上午，等她爸正式出院了，我就輕鬆了！」

「那可不行，咱們還得一起來把運州這邊的『安神小築』給定下來呢！不然，我回頭聯絡那位陳董事長，他要問起我，經營的地點在哪裡，我怎麼說啊？難道把他請到家裡來？」

「只要不是明天上午，其他時間隨你！」水至寒無所謂。

這兩天，水至寒都是躺在高級病房裡的沙發上側睡的，雖然能借著安神枕的功效迅速入睡，但身體上始終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晚上沖完涼，躺在自己那架臨時的小床上，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唉！還是家裡好！」

不過，花了兩天時間，解決了這麼一件大麻煩事，水至寒還是覺得相當有成就感。

特別是治好了歐明政之後，歐雪看向他的那個眼神，明顯地不同於以前。溫柔、崇拜、感激、害羞……，凡是戀愛中的男女應該具有的感情，全都從那雙美目中表露了出來，而剛才在電話里的那種柔柔的、軟軟的語氣，雖然不至於讓水至寒得意地忘乎所以，卻也難免有些飄飄然。

而且，他心中因為第二次搶劫殺人案所生出的無比懊悔和難得的沉重，也因為治療的成功而散去，再無一絲壓力。

所以，第二天，水至寒就起了個大早。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他就已經神清氣爽地穿好了衣服。

在屋子裡上了近半個小時的網，待聽到老媽起床的聲音，水至寒才慢條斯理地打開房門，開始洗漱。

吃完早餐，和白茹告別，水至寒就走出家門，來到三中校外，剛好一輛前往南石人民醫院的公交車空車經過，猶豫片刻之後，本想坐的士的他還是上了這輛空車。

水至寒並不知道，就在他上了這輛公交車沒多久，他身後一間冷飲店外，一個始終在盯著他的菠蘿頭小混混也飛步跑來，趕在車門未關之前的一剎那，躥上了車，並迅速掏出手機，發出了一個簡訊：「老大，那小子又上車了，我現在就跟著他。等他下車，我再發地點給您。」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