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陸銘死了?
兩朝元老?
怪不得那陸銘敢這麼大膽的在京都城裡作威作福,況且她昨日在巷子里被追的那麼狼狽,還險些丟了命,如今那男人死了,她恨不得大笑幾聲才痛快。
「小姐,奴婢瞧著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能用的棉被和冬衣奴婢都已經收拾出來了,可應該還是不夠用。」
蘇淺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今年和去年比起來,至少高了兩寸。
這些衣衫內襯幾乎都不能再穿,至於被褥,要麼裡面棉花被蟲子咬了,要麼已經毫不保暖,真不知道今年的冬日該怎麼熬過去。
蘇淺倒不怎麼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信咱們兩個人活生生的人還能被凍死。」
「小姐說的是,不過天一冷下去,老夫人的咳疾可又該犯了。」
「咳疾?」蘇淺眸光一亮,「那老夫人可是生了什麼病?」
浣珠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往年裡也請過不少大夫來府內醫治,可吃了那麼多的方子下去還是無濟於事,聽伺候在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老夫人咳嗽的厲害了,還會吐血,嚇人的很。」
咳嗽,吐血,這聽起來倒是像肺部里的問題。
前世她做殺手時,各個方面的知識都有學過,醫術雖然不精通,但比起那些迂腐的大夫來應該還是出色不少的。若是她這次能調理好老夫人的身子,那今年的冬日就無需擔心了。
垂眸轉眼,蘇淺讓浣珠給自己找了身縫了不少補丁的衣衫,又在臉上塗抹了些粉,讓氣色看起來更差些,這才匆匆趕往了老夫人所住的竹園。
「黃嬤嬤,勞煩您替我進去說一聲,就說我有急事要見老夫人。」
黃嬤嬤客套的笑著,「四小姐,老夫人咳疾犯了,這會兒剛喝了葯,正歇著呢,您有什麼事,還是等明天再過來吧,省的惹怒了老夫人又要討罵。」
蘇淺連連搖頭,「黃嬤嬤,我正是為了老夫人的咳疾來的,若您真的為老夫人身子著想,就進去替我傳個話吧。」
黃嬤嬤狐疑的打量了蘇淺一眼,見她臉上的擔憂並不是裝出來的,這才應允,「那好吧,四小姐先在這等著,老奴去去就來。」
「好。」
等了半盞茶功夫,黃嬤嬤果然掀開布簾走了出來,這會兒臉上的笑也比方才要濃了許多,「四小姐,老夫人讓你進去。」
「好,多謝黃嬤嬤。」
掀開帘子進了裡屋,被凍得有些發麻的手腳總算恢復了些知覺,蘇淺低著頭走至老夫人面前,乖巧行了個禮,「孫女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斜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一床綉了並蒂花的被子,雖說已經年過六十,但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
「起身吧。」
「是,多謝老夫人。」
黃嬤嬤搬了個凳子上前,蘇淺道了聲謝,彎身坐了下去。
「你說今日來是為了我的咳疾,難不成是得了什麼偏方?」老夫人並沒有跟蘇淺客套的意思,直接入了主題。
蘇淺點頭,眼睛瞬間紅了一圈,「孫女自知身份低微,平日里也甚少在老夫人跟前盡孝,可您的咳疾卻一直讓孫女惦念著,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翻閱醫書,想著能研製出個藥方,徹底治好您的身子。」
老夫人聽完這番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孝心,也是難為你了,你且坐過來些。」
「是。」
蘇淺將凳子往老夫人軟塌前挪了挪,輕緩開口:「老夫人,那藥方子我已經帶來了,只是還得先替您把個脈,看看這咳疾與孫女所想的是否一樣。」
老夫人近日來被這病折騰的萎靡不振,聽到有治好的可能,哪還講究什麼規矩,二話不說就將手臂伸了出去,「你且瞧瞧,若真的能醫治好,我定當好好獎賞你。」
「這都是我這個做孫女的本分,只要老夫人身子能痊癒,獎賞不獎賞的都不重要。」嘴上說著,手也不忘探上了老夫人的脈搏,仔細探了片刻,蘇淺收回了手,心裡已經有了底。
「老夫人,恕孫女冒昧問一句,您幼年時是否受過寒?例如跌入冰水之中。」
老夫人臉色微變。
她當年在自己母家時,曾不慎在冬日裡跌入過池塘,可這件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沒想到這個蘇淺竟有這樣的好本事,只是把個脈就能猜測出來。
「確實有這事,難不成我這咳疾與此事有關?」
「是,老夫人您寒氣入體,這些年來那些大夫又一直給您用些上好的人蔘鹿茸滋補,雖說讓老夫人您氣色看著好些,可到底也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才會一直未能痊癒。」
這一番頭頭是道的說辭,倒是讓老夫人對蘇淺又信了幾分,「那你說,該如何醫治才好?」
蘇淺笑著收回了手,「孫女已經將藥方擬好了,但旁人過手難免有些不放心,不知老夫人可否能應允,這段時間讓孫女日日都來您院子里為您熬煮方子?」
老夫人指尖輕輕敲擊著桌子,似是在思索蘇淺到底可信不可信,但這些年來蘇淺是頭一個說出她落水之事的人,說不定還真的能醫治好。
輕咳了兩聲,老夫人原本還冷淡疏離的臉上瞬間聚滿了慈愛的笑容,「那便依你所言吧,若是需要什麼,儘管跟你大娘說就是,她會將藥材備好。」
「是,孫女知道,時候還早,孫女先熬一劑給您喝下,您看看夜間入眠可否會舒適些。」
「好。」
將藥方交給黃嬤嬤,蘇淺直接去了小廚房等候,沒多久黃嬤嬤就將藥材拿了回來。
熬制了足足兩個時辰,蘇淺將黝黑的湯藥端進老夫人屋內,淺笑開口:「老夫人,葯好了。」
老夫人看了眼碗里的黑色湯水,表情明顯有些抗拒,但為了能睡個好覺,只得閉著眼灌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這湯不但不苦,還帶著微甜。
老夫人放下藥碗,疑惑的看著蘇淺,「不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么?為何你這葯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