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計
次日早上,我修鍊了一個時辰的魔法,然後回到清涼殿,剛倒了一杯茶,還來不及喝上一口,就感受到兩股不同的氣息,由遠及近飄了過來,然後落在大殿門口。
「你們來了,都進來吧!」我趕緊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坐在主位上。這時,兩團黑煙飄進殿內,在我面前露出他們的真面目,正是魔界十大密探中的大東和阿金。
兩人並肩而立,向我拱手作揖,分別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參見戰魔殿下!」
我抬了抬手,一反常態地說道:「我今日很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為了不耽誤時間,你們就站著說話吧!」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又故意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地看向大東,「其他五界最近有什麼動態需要本殿下知悉嗎?」
大東不愧是十大密探之首,即使面對不友好的我時,依舊能夠不卑不亢,有條不紊地說道:「神界已經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不日或將派戰神無雙前來調查;仙界目前分成兩個派系,崑崙一派明確表示支持神界,而蓬萊一派依舊處於中立狀態;人界連續數月遭遇天災,朝局動蕩不安,一場政變在所難免;妖界如今重新由火勺掌管,其弟火堯被禁足於葉茂宮;冥界從上到下一切正常,神魔兩界暫時都不會打他們的主意。」
我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嗯,好,我已知曉,你且退下吧!」
大東一臉疑惑,看了看同樣是一臉疑惑的阿金,然後皺了皺眉頭,看著我欲言又止,見我並沒有搭理他,只好抱了抱拳,略有不滿地說道:「屬下告退!」
待大東一走,阿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您一直教導我們,不要去招惹東西南北中,因此,我們兄弟五人才會忍氣吞聲,居於他們之下,但是今日,您為何對他這般傲慢呢?」
我輕輕「哼」了一聲,冷笑道:「這個狗奴才,仗著魔尊對他的信任,從來沒有把本殿下放在眼裡,以前我不屑跟他一般計較,如今我已不是魔界三太子,再不殺殺他的威風,他豈不是要騎到我的頭上去了!哼!本殿下再不濟,依舊還是魔尊親封的戰魔,依舊還是十大密探的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他給我臉色看了!」
阿金聽了,不由得義憤填膺,朗聲說道:「既然殿下有此決定,我們金木水火土五兄弟一定全力以赴,誓死捍衛殿下的威嚴和榮譽!」
這個阿金,真是一條筋啊,竟然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只好收起腹黑,無奈地向他解釋道:「我是戰魔殿下,但你們不是;我可以對東西南北中五大密探冷言冷語,但你們不行!他們始終還是魔尊的心腹,你們五兄弟居於他們之下,對他們恭恭敬敬,也是理所當然的!」
阿金立即抱拳說道:「是阿金理解錯了,請殿下責罰!」
我向他走過去,然後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拳頭,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金木水火土都是忠心耿耿的直腸子,我對他們向來也是直來直去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必須要讓自己深不可測,必須要使自己處於不可動搖的地位。
「阿金,你和兄弟們對我怎麼樣,我心裡十分清楚。」我頓了頓,動情地說道,「我在此向你保證,你和兄弟們不會永遠居於他們五人之下,等到時機成熟了,我一定讓『金木水火土』排在『東西南北中』之前!甚至有一天,我會讓『東西南北中』永遠消失,而那時,魔界只有五大密探,那就是你們金木水火土!」
戰魔一諾,重於千金,足以振奮士氣。果然不出我所料,阿金感動得都快哭了,連連說道:「我和兄弟們誓死效忠殿下!誓死效忠殿下!」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聽出是阿奴的腳步聲,便示意阿金立即消失。十大密探因身份特殊,而且所執行的任務關係重大,因此,他們形同虛無,只有他們的主人才知道他們的存在。也就是說,放眼整個魔界,只有魔尊和我才能召喚十大密探。
門外響起敲門聲,一下,兩下,三下。接著,門被推開了,阿奴輕輕走進殿內,輕聲說道:「殿下,幽若公主派侍女阿禾前來送信,您要見她嗎?」
我真的很忙,一會兒還要去軍營巡視,沒空見一個小丫頭,便道:「不用了,讓她把信留下就可以了!」
「呃,」阿奴面露難色道,「殿下,阿奴傳達錯了,阿禾帶來的是口信,您不見都不行啊!」
我見過懶魔,但沒見過這麼懶的魔!不得不說,幽若是個有趣的魔女。我突然想到,我們即將成親了,以後就要一起生活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吧!
「哦,既然如此,叫她進來吧!」我緩了緩心情,然後端坐著,等待阿禾進見。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頭走進來,還沒走到大殿中間,就害怕得跪下了,然後一直低著頭,顫聲說道:「奴……奴……奴婢……阿、阿禾,見、見過……戰魔……殿下!」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幽若啊幽若,你自己是個伶牙俐齒的主兒,怎麼會養一個小結巴呢?實在太不應該了!難道……難道是我太可怕了嗎?果真……如此啊!」
阿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即走到阿禾身邊,和她跪在一起,然後輕聲說道:「別怕,殿下只是長得冷,內心熱乎著呢!公主有什麼話,你只管傳達就好了!」
阿禾依舊錶現膽怯,勉強沖阿奴笑了笑,然後鼓足勇氣,緩緩說道:「公……公主說,她的心意,殿下已經知曉,不知殿下是什麼意思,還望殿下速速回復!」
天啦,昨晚回來之後,我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我拍了一下腦門,突然覺得有些不妥,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明顯就有做賊心虛的嫌疑啊!這麼一想,我便假裝頭疼,又拍了幾下腦門,自言自語道:「哎喲,哎喲,老毛病又犯了!阿奴,你趕快去請大夫,我的頭疼症又發作了!」
阿奴急忙起身,一時亂了陣腳,不知道是該出去請大夫,還是該留下來照顧我。她走過來,又走過去,反覆了好幾次,樣子十分狼狽。
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我終究有點於心不忍,便恢復正常狀態,輕聲說道:「好了好了,我沒事了,不用去請大夫了,過來幫我揉一揉就好了!」
阿奴看了看我,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走到我身後,按住我的太陽穴,輕輕地揉了揉,一邊揉,一邊提醒道:「殿下,公主還等著您的回復呢!」
「哦,好,我馬上回復!」我想了想,如果說我也喜歡她,未免太違心了;如果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未免太狠心了,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於是,我故意咳了一下,擺出一副高冷的架勢,對阿禾說道:「你回去告訴公主,一切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