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記憶蘇醒

()60記憶蘇醒

「柚木麻衣，你在逃避什麼？」

正在廚房泡茶的麻衣端著水壺的手一僵，她並沒有回頭，而是仍然背對著小嬰兒。

「里包恩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從你去我們所在的那個時代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哼，說是什麼雙重人格，其實只是你逃避現實的一種方法而已。」

少女手一抖，瓷質的水壺掉在地上摔成兩半，熱水從裡面汩汩流出，濺在少女的腳上，她卻毫無覺察似的轉身，看到那個小小的身體坐在已經被破壞的窗戶邊，月光從外面照射進來，將小嬰兒的面孔映得明暗不定。

少女有些怔然地看著小嬰兒，明明身形截然不同，那個瞬間，少女卻好像看見了那個長大的殺手裡包恩。穩重而睿智，總是胸有成竹地使喚和捉弄別人，永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其實你什麼都記得，只是不想憶起而已。」小嬰兒轉頭，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麻衣。

「不是……我……」

「亞是你的一部分，不要總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不存在的人。」

「……不……不……」少女連連後退，身體撞在後面的桌子上，無處可躲。

「雖然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恐怕受連累的不止只有我一個人，柚木麻衣，那是你的願望嗎？」

「我的……願望……？」她重複著小嬰兒的話，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只無聲地望著里包恩的眼睛。

視野突然變得模糊起來，恍惚間，她彷彿又回到了西西里島彭格列總部的那個房間。

******

「亞……不，是麻衣，你聽我說。」

那個人攬住自己的肩膀，聲音輕柔的好像春日的微風。

「我現在沒有辦法了，只能請求你的幫助。好姑娘，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沒有進一步的反抗，那人伸手輕輕撫摸懷裡人柔軟的髮絲。

之後那人俯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那仍然是夏天的夜晚，夜風中夾雜著細細的蟲鳴，像一首催人入眠的搖籃曲，飄然入耳。

被圈在懷裡的少女低著頭，側臉在微弱光線的襯托下顯得蒼白無力，她只是安靜地聽著那人的話，之後，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那人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低頭輕輕吻著少女的臉頰。

******

——那是屬於「亞」的記憶。

此時此刻，麻衣卻清清楚楚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甚至，連那一夜的微風和那人手指的溫度都像感同身受般出現在大腦中。

她想起這個時代的里包恩對自己說的話。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屬於你自己的，柚木麻衣，你該從自己的幻想中走出來了。」

小嬰兒觀察到少女垂著頭，劉海遮住了她的眸子，然而從他的角度，卻可以清楚地看見少女嘴角彎起的弧度。

「我明白了。」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少女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

深夜，一個矮小的身影快速穿過黑暗的並盛街道。

看身形，那應該是個少女。她穿著帶兜帽的上衣，帽子扣在頭上遮擋住半張面孔。她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急匆匆跑過一盞路燈的時候，被拉長的影子輪廓略顯怪異。

就這樣一連跑過幾條街道，那身影竄進一條小巷子，消失在黑暗當中。

她後背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低頭拉開上衣的拉鏈，從裡面露出的小嬰兒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

「大概很快就到郊區了……」

「哦，麻煩你了。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有什麼，竟然讓我完全使不出力氣。」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時代的里包恩先生以及其他彩虹之子們，都已經……」

「是嗎？都死掉了嗎？果然有什麼東西在壓制彩虹之子的力量。」

少女沉默片刻，點頭說：「是……」

之前在被襲擊過的公寓房間里，里包恩冷靜地分析了當前的形勢，並且告訴麻衣這種時候去彭格列的基地與其他人匯合是最明智的選擇。

來不及收拾東西了，麻衣換了一件衣服，就帶著沒法動彈的里包恩朝上午離開的地方趕去。

彭格列的日本基地。

趁休息的片刻，少女有些茫然地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卻不知道已經有幾個穿著與之前闖入麻衣公寓人相同服裝的人，悄悄跟進漆黑的巷子。

里包恩突然說：「你有武器嗎？」

「沒有。」

「沒辦法了，我把列恩借給你。」里包恩說著，從自己袖珍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圓球。

「這是什麼……？」

「變色龍，因為我現在力量不足，它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小嬰兒拿著圓球在手中晃了晃，圓球突然發出微弱的綠光，形狀逐漸改變。

等到里包恩把一把綠色的手槍交到麻衣手中，少女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

里包恩說：「別出聲，等我數到三，你就轉身向你自己三點鐘的方向開槍。」

麻衣點頭。

槍聲回蕩在狹窄的巷子里，麻衣並沒有看見人影，卻聽見幾聲慘叫。

懷裡的小嬰兒說：「你槍法很准。」

少女還沒等說話，突然身後躍起一個黑色的身影。麻衣目光一凜，身體一傾，轉身掃腿過去，那黑影沒料到少女早有防備，被一腳踢倒在地，隨後少女舉起手中的槍，朝著那影子扣動扳機——

直到麻衣再次帶著里包恩繼續朝目的地跑去，她曾經去過的巷子里一片安靜，根本看不出之前曾有一群人追進去過……

作者有話要說：寫多少更多少……我要做勤勞的小蜜蜂……（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