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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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天牢里的安靜,外面的關於謝家二姑娘抗旨不遵被關進天牢的事很快傳揚開來。

宮中宣旨的石公公當時前去謝侯府的時候,那可是沒有絲毫的遮著掩著。賜婚的聖旨,誰家被選上了那都是趕著要去燒香拜佛的,怎麼會低調,再者也不會料到會有抗旨一說,所以石公公前去宣旨的時候很多人瞧見了。

後來謝侯府大門口,謝滿月被帶走的時候,也有許多人瞧見了,等謝滿月被押去天牢,謝家這兒忙著找人,外頭已經傳開來關於謝家二姑娘的事,怎麼抗的旨自然是杜撰,但最終的結果就是謝家二姑娘不願意嫁給十皇子,所以抗旨不遵。

外面眾說紛紜,謝侯府內謝侯爺因為外事還沒回來,前廳內謝家幾位老爺都在了,謝遠卿放下公務趕回來,聽聞了事情的經過,不免疑惑,「祖母,賜婚這麼大的事,皇上即便是沒有告知謝家,也應該和祖父提起過。」

謝家就算不是皇上眼中最得力的臣子家族,可這身份也不低了,沒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下就下旨,讓整個謝侯府措手不及不說,連提前拒絕的可能性都杜絕了,直接把二妹抓了回去。

「這事恐怕聖上是和父親提過,不過以父親的脾氣,沒答應的事不會回家來說。」謝大老爺還是了解謝侯爺的,也知曉一些聖上的行事作風,半點都不打招呼想來不會是聖上的做法。

「若是提了父親沒答應,聖上又怎麼會。」謝仲仁說了一半沒繼續往下說了,這事實不是顯而易見,那就聖旨一道賜婚。

「你們就別猜聖上之前有沒有提過,好好想想這事兒怎麼辦,滿月就這麼被帶走,還不知道要受什麼委屈,那天牢里怎麼能呆,好好的一個孩子。」謝老夫人此時哪有心情聽幾個兒子分析這個,不論是不是強買強賣,有沒有提前告知,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把孫女從天牢裡帶出來。

「娘,滿月那是違抗聖旨!」謝大老爺無奈,「您別著急,等父親回來再想法子,聖上那兒這回是被駁了臉面,就算是最後沒事,滿月也得要在天牢里受一段日子的委屈。」

「再派人去祁府看看。」謝老夫人自然知道抗旨不遵是什麼後果,駁了皇家顏面哪裡是這麼好說的通的,「明日我進宮一趟,求見皇後娘娘。」

「娘,您看要不要派人去天牢里疏通一下。」陳氏想著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這好好的人進去,再出來不知得受什麼折磨,使些銀子也好。

「你去一趟馬家吧。」謝老夫人眯了眯眼,「馬家在宮裡走動的多。」

陳氏出去了,范氏看了看自己丈夫,憂心起自己兒子外任的事,看娘他們說的那般,范氏心裡可明鏡著清楚抗旨意味著什麼,一個不妥,謝侯府都得跟著賠上去。

這其中影響的可不止自己丈夫,還有自己的兒子,范氏抬頭看謝老夫人,「娘,這事兒我看還是得勸著滿月接旨才是。」

這一回謝家二老爺是和自己妻子站在一條線上了,不過他想的不是仕途問題,而是侄女的性命問題,「是啊,娘,那十皇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將來與皇位也是無緣之人,這嫡斗庶爭的,十皇子都參合不上什麼關係,這婚事,咱們一口回絕,皇上臉面上過不去,滿月今後也不好過啊。」

「娘,往後滿月就算是保下了性命,往後的婚事也再難議好的啊。」范氏說的句句在理,「滿月尚未議親這事兒瞞不住,咱們拒絕這婚事也得有個理由,這理由切莫不可以是因為那十皇子身子的關係。」

就算是他十皇子是個癱瘓在床的人,也沒人可以就這件事嫌棄他。

謝老夫人神色一凌,掃向范氏,范氏脖子微縮了縮,繼而又挺直著背脊,她所言可都句句在理。

「你以為滿月在天牢里接了旨意這事就算結束了,那是被逼無奈。」賜婚是喜事,抓進天牢里再接旨,那是強迫,滿朝文武都看著呢。

范氏眼神閃了閃還想說,這邊謝遠城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祖母,祁將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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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內。

似乎是天快黑了,天牢里越發的暗,只有過道里的牆上掛著的油燈,光亮幽暗的很。

謝滿月蹲坐在門邊上,側對那邊是鍾掌柜,不一會兒那邊大門口有了響動,腳步聲隨之傳來,侍衛領著食盒過來,給他們送飯來了。

謝滿月這兒塞進來的是一盤子的吃食,兩個菜一個湯,還有一碗飯。那邊鍾繼臨的伙食看起來也不算差,自然不能和外面的比,但在這天牢里已經算是不錯的吃食了,謝滿月沒有胃口,端起碗吃了一口飯,看到對側鍾掌柜在吃饅頭,等送吃食的侍衛出去,謝滿月敲了敲欄杆,「神棍大叔,你在這兒住了這麼久,這裡都關過些什麼人。」

「丫頭,你那一間可不得了,之前關過一個妃子,後來還關過妃子身邊得力的宮女。」鍾繼臨饅頭就著菜吃的很快,端起水喝了一大口,咽下後繼而道,「不過後來這些人都死了,這妃子是賜了一杯毒酒,那宮女么,拉出去杖責死的。」

謝滿月沉默了一陣,也就是說,關在這兒的,基本沒活路了。

「丫頭,抗旨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有膽子拒了,賜婚做皇妃你這後半輩子可就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鍾繼臨吃飽了后看她那兒都沒怎麼動的盤子,「快點吃,等會兒要來收走,再怎麼沒胃口,你也別先把自己給餓死了。」

「說的也是。」謝滿月笑了,端起碗大口的吃著飯,米粒半冷,吃在嘴裡還略顯生澀,謝滿月喝了一口湯,沒有動那魚肉,只是湯合著米飯吃下去,沒多久,侍衛過來收碗碟了。

「大叔,你說我現在的日子不榮華富貴么。」謝滿月站著消食,說得坦然,「我現在的日子也是榮華富貴,用有餘,過的比大部分人都富足,我又何必為了更家多的榮華富貴,嫁一個自己不願意嫁的人。」

「丫頭,叔勸你,你還是答應了的好,你看這兒的日子多難熬,你細皮嫩肉的,住一個晚上就吃不消了,那兒的顏面可駁不得。」鍾掌柜指了指上面,謝滿月知道他說的是皇上,是啊,駁了聖顏是大罪。

「要是我答應了,那往後這輩子豈不是比現在還要難熬,大叔,我這輩子啊沒想別的,就想什麼事兒都能過的讓自己開心一點,讓身邊的人也高興點,你說我不知好歹也沒事,我就是這脾氣,這婚事,我死都不會答應。」

「你真的死都不會答應?」謝滿月話音剛落,耳畔傳來了喬瑾昊陰測的聲音。

謝滿月看過去,那邊的暗處十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的,他由人攙扶著站在那邊,走到光明處,出現在了謝滿月的面前。

謝滿月神色收斂,看著喬瑾昊,「是,我不會嫁給你。」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我?」喬瑾昊又問一句。

謝滿月笑了,「十殿下,您何必強人所難,強扭的瓜不甜,即便是被逼著嫁給你,往後的日子也是雞飛狗跳,我們誰都過的不快活。」

「嫁給我不願意,倘若這賜婚的聖旨寫的是九皇子,你是不是就會答應。」喬瑾昊手裡拄著拐杖,手不斷的發顫,是支撐不穩,也是被謝滿月的話所氣的。

謝滿月愣了愣,沉默了幾息功夫,賜婚的聖旨是九皇子,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也就是沉默了這幾息的功夫,喬瑾昊的眼底是瞭然,他嘲諷的看著謝滿月,「這麼說,若是賜婚的是九哥與你,你就會答應。」

「十殿下,假設性的問題恕我沒法回答,這得聖旨下過後我才能告訴你我會怎麼辦。」謝滿月當即回了神,一手輕輕的擱在欄杆上,還沒發生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去考慮。

「他有什麼值得願意,他的母妃是個殺人兇手,他的一切都是太子和皇后憐憫給他的,謝滿月,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喬瑾昊怒極了,她三番四次辜負自己的好意,反過來不給他臉面,連著賜婚的聖旨她都要抗,好一個寧死不屈,好一個死都不願意嫁。

「十殿下,您把這些過錯推在九皇子身上,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謝滿月不知道那麼多年前發生的事情經過曲折是什麼,但她看來,九皇子有什麼錯,當年他也不過是個才五歲的孩子。

「那什麼對我公平。」喬瑾昊扔掉手中的拐杖,身後的侍衛即刻扶住了他,他森冷著臉看著謝滿月,「是誰害的我母妃慘死,又是誰害的我變成這個樣子,謝姑娘,你口口聲聲說對他不公平,這些事對我可公平過,你說我身上所受的這些苦,我該找誰去彌補這公平。」

他的母妃被方昭儀毒死了,他的身子垮了,他四歲那年沒了母妃,從和樂有母妃寵愛的生活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所受的委屈,誰來給過他公平。

皇后不願意把他養到膝下,他喬瑾瑜一個罪妃之子還能養到恭妃膝下去,他就要因為調養身子遠離皇宮,在福國寺住了這麼多年,公平?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您有喪母之痛,九皇子和你也一樣,縱然方昭儀害死嵐妃,這件事您遷怒九皇子難道就公平,十殿下,您可以責備這世道對您不公平,我也可以說這世道對九皇子不公平,你們一樣是遭遇到了不好的事,可是他卻比您行事光明磊落。」謝滿月不因為對九皇子有好感就偏幫,她說的也是事實,這世上不公允的事情多了,難道人人都要為了這個到處去遷怒,去害人。這都不是理由,在她看來,十皇子就是一個心理陰暗的人。

「要不是方昭儀下毒,如今誰都還過的好好的,他喪母之痛是方昭儀自己造成的,而我的母妃,卻是她害死的,謝姑娘,你還不知道當年的事吧。」喬瑾昊怒極反笑,「當年,方昭儀和我母妃是差不多時候入宮,入宮沒多久就是好姐妹了,但是母妃受皇上寵愛,晉陞的快,我母妃天真,這宮中哪有長久的姐妹。她甚至還幫著方昭儀,讓父皇多去她那兒,順利的懷上了九哥,可人就是這麼不知足的東西,方昭儀生了皇子才晉封一個昭儀,母妃卻因為生了我直接封妃,她心裡不知藏了多少的妒忌才會下此毒手。前一刻她還抱過我,說往後要讓九哥護著我,照顧我。下一刻就能送下了毒的糕點過來,謝姑娘,你告訴我什麼是光明磊落。」

他心中有太多的憤懣,是什麼造成了他今天這個樣子,又是什麼讓他失去母妃,方昭儀死了,她兒子還活著,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活著。

害人的反倒是還好好活著,這又是憑什麼呢。

「這世道本來就沒有公允,我又何必去想對誰公不公平。」喬瑾昊說完了這一切,忽然笑了,與這周遭陰冷的環境混合在一塊兒,更顯得他陰沉。

......

沉默了良久,謝滿月放緩了神情,「十殿下,恕我直言,當年沒有方昭儀下毒一事,也會有別人要害嵐妃。」

喬瑾昊的神色突然一凌,含了幾分殺伐,「你說什麼。」

「當年嵐妃的受寵程度,可謂是驚人,我雖沒有親眼見得也聽聞過一些,朝中甚至隱有微詞,聖上對嵐妃娘娘寵愛有加。後宮之大,妃嬪之多,只有一個皇上罷了,爭寵二字,誰不羨慕妒忌那時候的嵐妃娘娘,再者,您不覺得在親手做的糕點上下毒,派人送去給嵐妃娘娘和您吃,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么。」

當初九皇子說的時候謝滿月就覺得奇怪了,這得多蠢的妃子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除非是她自己也不想活了那就另當別論,若真是預謀要害人,怎麼都不會用這麼明顯的計策。

喬瑾昊哼笑,「謝姑娘,你這是在替九哥說話么。」

謝滿月神色微凝,「十皇子殿下,我沒有這意思,您若不愛聽,您可以當做我沒說過。」

「你如果現在改變主意,這些事都可以既往不咎。」喬瑾昊看了一眼牢里的環境,「否則這件事,牽連的可不止是你自己。」

「十皇子,您究竟喜歡我什麼。」謝滿月氣笑了,賜婚不成就威脅,拿她的命威脅,還拿謝家來威脅,恰好了,她謝滿月就是個不怕死的,又不是沒死過。

看著他沉默,謝滿月聲音拔高,「您都說不出一個喜歡我的理由,您這樣的逼婚,我真的是承受不起,我謝滿月何德何能讓您十皇子費盡心思要把我娶進門去,十皇子殿下,多謝您前來探望,這婚事,我不會答應。」

謝滿月神情里一抹憤然,喬瑾昊笑著,神色如霜結,「好,謝家姑娘好氣魄,寧死不屈。」

喬瑾昊掃過來的眼神猶如毒獵,那陰霾似是要籠罩住整個牢房,把她牢牢的鎖住。

謝滿月撐著那一抹堅定,最後看著他轉身離去,直到那大門聲關上,謝滿月整個人虛了下來,她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杆不讓自己跪下去,後背是被逼著憋出的冷汗,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猛烈跳動的心沉穩下來。

靜謐的空氣里傳來了鍾繼臨的感慨聲,「丫頭,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對皇子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謝滿月笑了笑,到了牆角蹲下來,不再和鍾繼臨說話。

————————————————

已經是夜,謝侯府內燈火通明,謝侯爺和祁將軍連夜入宮,而這兒的皇宮內也不平寧,皇後娘娘所在的永福宮內,太子和太子妃陪著皇后,屋子裡還有恭妃和九皇子,幾年來自己宮都沒出過的馬太妃也在此,屋子裡坐了不少人。

聽了個大概,皇后開口,「此時本宮也沒有聽皇上提及過,那謝家姑娘也著實是個膽大的,當眾抗旨。」

「母后,十弟傍晚的時候去過天牢,聽聞又讓謝家二姑娘給拒絕了。」太子妃薛氏在皇後身旁侍奉,語氣柔柔的,「依兒臣之見,那謝家二姑娘雖然是膽大,但的確是個好姑娘,再者,賜婚一事謝家那兒也猶如是悶雷,聽宮人稟報,謝侯爺和祁大將軍連夜入宮求見了父皇。」

皇后神色微凝,看向了馬太妃,「天牢那兒你不來說本宮也已經派人打過招呼了,放心吧。」

馬太妃笑了笑,「也就一段日子沒出來走動了,謝家那丫頭哀家見過一次,聰明機靈,和茹嫣她們關係也不錯。」

有這麼多人來替謝家二姑娘說話,要麼的確是個好姑娘,要麼,是有人拜託了她們。

皇后的視線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喬瑾瑜身上,這個孩子從沒有求過自己什麼事,今天卻和恭妃一塊兒過來了,怕是他對那謝家二姑娘也是意屬。

「母后,謝家姑娘尚未定親是沒錯,如今謝侯爺和祁將軍入了宮,這事兒肯定是有轉圜的餘地,我們要給父皇一個台階下才行。」喬瑾銘深知父皇的脾氣,就算是這件事最後沒成,父皇這兒也必定是要有個好的結果,圓了這話,說出去也不能是皇上下錯了旨意。

「銘兒留下,天色不早,你們先回去吧。」皇后擺了擺手,讓馬太妃她們先回去,喬瑾瑜也跟著恭妃出去了。

這兒屋子內,皇后看著兒子和兒媳婦,就剩下他們了,說話也直接了許多,「銘兒,瑾瑜那孩子是不是喜歡那謝家二姑娘。」

「母后,九弟一向是寡言少語之人,這是兒臣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姑娘上心,兒臣也想幫他。」喬瑾銘也是坦誠,和太子妃對看了一眼,又道,「十弟那兒,恐怕不是因為喜歡那謝姑娘,才讓父皇賜的婚。」

是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同為男子的太子怎麼會不知道,十弟這些所作所為,倒像是知道了什麼事之後要搶先一步而不是真對人家姑娘家有意。

那謝家二姑娘也不是傻子,是好是壞恐怕她心裡都門清的,抗旨不遵,進了天牢,父皇那兒難道真的要把她斬首示眾?

「糊塗!」皇后一聽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不是喜歡,那還不是為了以前那點事,「這嵐妃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他一個孩子還耿耿於懷,他要什麼你父皇沒有給他,這麼多個孩子加起來,這些關注都沒有他的一半,這孩子,怎麼就一點都不知感恩。」

「母后,所以這事兒還得您出面勸著父皇。」喬瑾銘笑著到她身旁扶住她,「母后,您說的話父皇他一向會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父皇也都清楚,要給十弟尋一門好的親事,這兆京中合適的人家這麼多,何必要娶一個已經有意中人的呢,您說是吧。」

「那謝姑娘何來的意中人。」皇后一陣,隨即無奈的笑了,「你這孩子。」

「明日早朝過後還請母后您過去一趟勸著些父皇,其餘的事,兒臣這兒會去辦。」

皇后看他如此看重九皇子,嘆了聲,「行了,你們也回去吧。」

......

喬瑾銘帶著太子妃出了永福宮,在外面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喬瑾瑜,太子妃輕拍了拍他的手,「你們說,臣妾先回去。」

看著太子妃離開,喬瑾銘也不作停頓,直接切入了正題,「你如今就去天牢,按著我之前說的辦。」

「大哥,這不是和父皇他們一樣的做法,不是選十弟,就是選我。」他不想給她出這樣的選擇題,更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嫁給自己。

「九弟,你既是喜歡她的,也覺得她好的,大哥都在儘力幫你,你不是在威逼她,你是在給她更好的選擇從天牢里出去,她若不肯,謝家那兒也會想其它的辦法,如此一來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謝家那兒說不定還要受一些牽連。父皇之前只是和謝侯爺略微提及,還是被謝侯爺回絕了的,就這點而言,若是她有意中人也是父皇這兒沒有查清楚,怪罪不得,你可明白?」

喬瑾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別想了,快去。」

————————————————

當天牢那兒門口又傳來開門聲,靠在那兒發獃的謝滿月被驚回了神,側對面的仲繼臨笑看著門口那兒,「丫頭,我猜這次又是來找你的。」

可不是,九皇子的聲音出現在那兒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來找她的了。

謝滿月站了起來,侍衛拿著鑰匙過來打開門,「殿下,只能給您一柱香的時辰。」

喬瑾瑜走進牢房,腳踩在鋪著的稻草上,眉頭一皺。

而謝滿月看到他進來,因為想到之前九皇子問她的話,此時的神情也有些怪。

「你來做什麼。」謝滿月看他把牢房裡環顧了一周,也不說話,開口問。

喬瑾瑜看木板床上的被鋪都是新的,心中微鬆了松,轉頭看她,「我去求了大哥,讓他想辦法早點讓你出去。」

「不用了。」謝滿月還不知道么,讓他去求情,皇上才不會理會他吧,太難為他了。

喬瑾瑜深看著她,語氣淡淡的,「你可真大膽。」

謝滿月輕哼了聲,「我當你是在誇我。」

她話音剛落,他笑了。

喬瑾瑜抬手在她劉海上摸了摸,沒等她過去拍開就鬆開了,謝滿月瞪了他一眼,喬瑾瑜卻是笑著道,「我很慶幸。」

謝滿月一怔,半響臉頰微微發燙,張口低喃了聲,「我又不是為了你抗旨的。」

喬瑾瑜卻並不在意她說的這句話,而是嚴肅了神情,「大哥想了幾個辦法。」

「什麼辦法。」

「明日父皇召見你,問及你為何抗旨,你可以說你已經有意中人,並不意屬十弟,若是父皇問及這意中人是誰,你...」

「太子殿下讓我說意中人是你,對不對。」謝滿月抬頭看他,接了他的話。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喬瑾瑜搖了搖頭,「你不必這麼說,你把你心中真正意屬的人告訴父皇就行了,到時候皇後娘娘會幫勸,父皇也能再頒聖旨。」無非是檯面上要做的好看,就算是把責任推到石公公頭上,是他瞎了眼,認錯了字,總之,不論什麼理由,皇上絕不是有錯的那個。

謝滿月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昏暗的環境中,他臉上的神情不再是冷漠,反而透著一些緊張,透著些局促,她張口,「倘若我沒有意中人呢。」

喬瑾瑜抬眸看她,眼底閃過一抹錚亮,牢房裡安靜了片刻,傳來了他的聲音,「若是你沒有意中人,我現在就去求父皇,我喜歡你,我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我求父皇收回旨意,讓我能堂堂正正的去你家提親。」不是威逼,不是賜婚,就是堂堂正正的前去謝侯府,向她提親。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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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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