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我住到堂姐屋裡可好?
「你別信口開河,你能想出什麼賺錢的方法?這腿我是不醫治了,還剩下多少銀子,你給我,我再去找人湊湊,一定要替你還了那嫁妝錢。」顧金康怒瞪著雙眼,朝顧瀾伸出手。
「阿爹,銀子用得差不多了。沒有多少了,阿爹後續還要抓藥,吃藥。這銀子我已經給陸大夫了。」顧瀾仍堅持道。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你去賣了那野豬?咱們拿什麼還二房的嫁妝錢。你這個不孝女,為什麼就不聽話呢?」粗糙的漢子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給我看病,根本用不了幾個錢,大房和阿奶那邊是存了心思的。阿爹你摔壞了腿,他們都沒來瞧瞧你。」顧瀾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大房和祖母那邊的自私和涼薄。
「明珠,別說了。她們也是你的親人。祖母有自己的難處。」顧金康想到自己媽的不聞不問,話雖這麼說,心中卻是有些難過的。
「可阿爹摔壞了腿,村裡其他人都來看阿爹了的,就祖母那一家沒來。」顧瀾頂嘴道。
話一說完,顧瀾就後悔了。
她看見阿爹流眼淚了,自己這話是刺了阿爹的心。
「阿爹,你別難過,是明珠不懂事,不會說話,阿奶也許是有事耽擱了。」顧瀾看著粗大的漢子流眼淚,神色無奈。
又把目光轉向了李燕聘,希望媽能勸勸阿爹。
「當家的,明珠還小,說話不懂分寸,你就別和小孩子的話計較了。你看,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是不是。」媽果然不負所托,開口勸說阿爹了。
「你們娘倆啊!……」顧金康看著娘倆,用手擦了擦眼淚。
「阿爹,廚房裡還有骨頭湯,要喝了,才能長骨頭,腿好得快。」顧瀾又出聲道。
「這銀子也花了,骨頭湯我喝,早點好起來,早點上山替你掙銀子去。她娘,你去給我端來。」顧金康也看開了,銀子已經花了,這腿得快點好起來。
「好,好……我這就去端來。」李燕聘見顧金康終於肯醫治了,歡天喜地地去廚房端骨頭湯了。
「你說,你找到掙錢的方法了?怎麼個掙錢法?」顧金康轉頭問顧瀾。
「是這樣的,我今天去賣野豬……。」顧瀾就把自己賣野豬請客的事情詳詳細細地給說了一遍。
「明珠做得對。」聽顧瀾說完,顧金康不由得對自己的女兒刮目相看,趙叔他們那一幫子人經常和顧金康進山打獵,交情不錯,相互之間有了什麼難處也會幫襯一下。
明珠不僅分了他們銀錢,還請他們吃了飯,賣了一個人情給他們,這以後顧金康有什麼難處?不用開口,他們也會幫忙的。
明珠小小的年齡就曉得結交人,比起自己這個做阿爹的還強。
「明珠啊!趙家那個小少爺趙鴻才你以後離他遠遠的,」顧金康有點替女兒擔憂。
「可他和咱們在一個村,怎麼也會碰面的。」顧瀾一臉無所謂。
「那可不是個好東西,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閒,還貪戀女色。你這次惹惱了他,就怕他起壞心,以後報復你,以後防著他點。」顧金康想著趙鴻才那猥瑣好色的樣子,不得不提醒女兒。
「阿爹,我知道了。以後看見他我就繞道走。」說實話,顧瀾也不喜歡看見趙鴻才那猥瑣樣,尤其是一雙小眼珠,發出像狼一樣的光。
看見了就隔應,為了眼珠乾淨,她也不想見到那小子。
「哎呦!真香啊!二伯母家這是煮了什麼好吃的?這麼香!」顧春華那惹惹厭的聲音又響起了了。
顧瀾皺了皺眉頭,這大房一家沒事幹么?怎麼就一天到晚盯著二房,鼻子比狗還靈,一聞到香味就過來了。
李燕聘一見是顧春華,就趕緊把手裡的骨頭湯藏到身後。
顧春華一見李燕聘往背後藏東西,就愈發要看個究竟了。
「二伯母,你手裡藏著什麼好東西啊!快拿出來瞧瞧。」說著就要去搶李燕聘手裡的湯碗。
顧瀾一見,趕緊上前,攔李燕聘前面,「我說堂姐就沒事幹么?整天就盯著二房,怪不得我們家不是丟了這就是丟了那的,然來家裡總有一些阿貓阿狗的進門,把東西都叼走了。」
「你個小娼婦怎麼說話的,你說誰是阿貓阿狗呢?」顧春華一聽顧瀾罵自己阿貓阿狗,當即就不幹了,也顧不上看李燕聘手裡的東西了。叉腰就和顧瀾吵起來了。
「誰亂進別人屋子誰就是阿貓阿狗,只有阿貓阿狗才會不打招呼就進別人屋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我的好堂姐。」顧瀾決定不再裝柔弱了。
她就要和顧春華好好地撕逼一回,看看她還是不是總騎在自己頭上。
她可不是顧明珠,沒那麼大的忍性!
李燕聘見她們二人爭吵起來,趁機把骨頭湯端給顧金康喝。
反正是兩個孩子吵,出不了什麼大事。
「這是祖母的屋子,誰說是你家的了?我想進就進。」顧春華張口就道。
「是么?那唐姐的意思就是大伯母的屋子也是祖的,那我豈不是也想進就進,以後我就天天在大伯母家呆著了,反正大伯母家裡吃食多,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顧瀾張口就懟了回去。
「你臉皮真厚,我家豈是你這個小娼婦想進就進的。」顧春華一想到顧瀾要住進自己家裡,那以後許多好吃的就不能明目張胆地吃,心裡就像塞進去了一個疙瘩,怎麼都不舒服。
「張口閉口就是小娼婦,你娘還真是會教你啊!你說說,尋死覓活地要退親的人,以後要是重新結了親,會不會被人一口一個小娼婦叫呢?」顧瀾眼底一絲冷意劃過。
她記得楚夫人那天張口閉口就罵顧春華小娼婦,想不到她到是學得挺快,轉眼就罵到自己頭上來了。
「你,你……。」顧春華被顧瀾堵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平時笨嘴拙舌的顧明珠口齒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我什麼我?我記得楚夫人一口一聲罵某人小娼婦,某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麼現在又神氣起來了。「
「我還記得某人好像還被打耳光了,嘖嘖嘖……。那打耳光的聲音可響著呢!怕是整個正寧村都聽得到。」顧瀾毫不留情地揭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