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招制敵
說罷,二人各自登上擂台,於眾人矚目之下雙雄皆是來至對方身前。
王淵博見李運模樣,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故意嘲諷道:「原來你便是那陛下遺落民間的皇子,聽說你娘親是民間女子,生下了這個天煞孤星,還以為是什麼厲害人物,而今觀之,不過了了。」
「就憑你也想要娶蓁蓁,痴人說夢?」
李運從小便遭人嘲諷,如這般言語刺激,尚不足以讓他動怒發火。
但見李運微微一笑,反擊道:「太原王家,世人皆知長子王忠,乃王氏一族繼承者,至於你嗎?王家何時冒出了你這麼一號人物?」
「你連王淵博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我,他乃王家庶子,王忠之弟,你說他是什麼人物。」
李運如何不知王淵博的身份,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待那人話音落下,李運緊接著說:「原來是庶子,方聽你口氣,我還以為是正室所生,合著也是王府小妾生下的私生子,你與我皆為庶子,跟我耍什麼高傲?」
「你……」
「你什麼你?你我皆非正室所生,何以五十步笑百步?再說了,論及出身你哪裡比得了我?就算我娘親是民女你又如何?可我父親乃當今聖上,說到底我也是皇族,你呢?太原王氏,乃帝國之臣,你敢說自己出身比皇族更高貴?」
唐三聞聽李運這番言論,不由的對他高看一眼,外界只言語李運乃是天煞孤星,卻不料想,他口辯之才卻也了得。
方才那番話,李運將話說絕了,若王淵博敢說自己身份高貴,那便是蔑視皇族,其罪名不小,可若承認自己不如皇族,那便是承認李運比自己更高貴。
見他無話可說,李運又故意刺激他,道:「我好歹也是個王爺,而你呢?一無官銜,二無官職,不過是得祖上蒙陰,論及身份,我身為雲王,與蓁蓁乃是門當戶對,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太原王氏說到底還是大唐的臣子,我若連娶唐家大小姐的資格都沒有的話,試問還有何人的資格比之皇族更為高貴?」
李運舌如腹劍,王淵博不過是嘲諷了他一句話,等來的竟是他侃侃回擊,不得不說,如這般口才,即便是登上朝堂也令人瞠目結舌。
這比賽還沒有開始,李運在辯論之上就已是勝了一成。
唐蓁蓁饒有情致的看著擂台上的李運,眼眸之中多了幾分驚艷,這小子實力了得,口才也是不弱,竟可讓王淵博吃癟,著實有點意思。
讓她對李運更是多了幾分興趣。
「好一個詭辯之論,你這煞星口才的本事倒真有幾分真招,那便不知你手上功夫可否跟你詭辯本事一樣厲害。」
王淵博怒了,可又不知如何作答,旋即轉移話題,此番他乃是比武,可不是與人逞口舌之快。
「我的功夫如何,試過便知。」
「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師承風鬍子,乃江湖第一劍派天劍山莊的俗家弟子,你可要小心了。」
天劍山莊,江湖第一門派,其門派下的天泉劍法,更是縱橫江湖少有敵手。
唐府今日來此之人,有著不少江湖人士,聞聽王淵博的師父竟然是風鬍子,於人群之中發出了不少的驚嘆。
「淵博侄兒竟然拜入風鬍子大師門下,還真是讓人意外啊。」唐三說道。
那風鬍子素有「劍神」之名,一手天泉劍法更是出神入化,而他本人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天劍山莊之人,也少是見面,而他收徒弟的標準尤為苛刻,若非天縱奇才者,風鬍子斷然不會入得法眼。
能夠拜入他的門下,不知是多少江湖俊才們的夢想。
「想要拜入風鬍子膝下,若是資質平平,可難入其法眼,看來這個王淵博在武學上的造詣不淺啊,這一次李運怕是要栽了。」
說話者,乃是江湖一位頗有威望的老者,他說完之後,其他人無不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遇到的是風鬍子的徒弟?只怪他運氣太差。」
「這位王家庶子還真讓人意外,可憐了他的對手。」
……
台下之人,議論紛紛,得知王淵博是風鬍子的徒弟之後,無不是一邊倒的為李運哀嘆,認為勝利者是王淵博。
就連唐蓁蓁也是為李運捏了一把汗,畢竟身為江湖兒女,可是了解「風鬍子」這三個字的分量有多重。
唐蓁蓁就是因為不想要嫁給王淵博,所以才會將李運找來假裝自己的情郎,本想著他實力了得,可沒想到王淵博在離開的這幾年竟然拜入風鬍子膝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於外界看來,唐蓁蓁身為絕世美人,而王淵博卻也生的俊朗,太原王氏和長安唐氏乃是門當戶對,二人更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本應喜結連理,奈何唐蓁蓁偏是不肯。
外界對於李運皆是不看好,甚是唐蓁蓁心中亦是泛著嘀咕,要是李運輸了,可就要真的嫁給王淵博。
演武台上,王淵博聽到不少人的讚譽之聲,他心中愈發的驕傲,將他自尊心捧至極致,他孤傲的看了李運一眼,道:「待會只希望你能夠撐過一個回合,因為我可是不懂得手下留情。」
李運也是聽到了那些人的聲音,什麼風鬍子?什麼天劍山莊?什麼天泉劍法等等之類的話。
他不懂江湖事,更不知江湖的風雲人物,李運只知道一件事,論及本事,何人敢敵他的師父?
心中思忖后,他看向王淵博,不再爭辯什麼,而是說:「出招吧。」
「你急著找死,那就讓你看看天泉劍法的厲害。」
說至此,王淵博已經是祭出一把長劍,他手腕一抖,劍刃飛鞘奪出,落入他的手中,那把劍通體泛著寒氣,劍刃出,周圍空氣都驟降好幾度,隱隱之間,可依稀聽得錚錚劍氣,。
「好鋒利的劍刃。」
縱然唐三這種老江湖,見過無數神兵利刃,可觀王淵博手中的鋒利劍體,亦覺恐怖如斯。
真不知道,王淵博外出求學的五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不僅文學造詣得到升華,而且拜入風鬍子門下,得此神兵利刃,天時地利人和皆是佔據,看來今日的勝負結果已分。
「勝負已分,李運必敗無疑。」
天泉劍法配以神兵利刃,試問年輕一輩何人敢敵。
「此劍名曰:冰魄,取自極寒玄鐵鑄造而成,亮出你的武器吧。」王淵博自信滿滿地說道。
「師父,您說過不可輕易施展您教的本事,可今日的對手非同鼠類,徒兒要破戒了。」李運心中喃喃自語。
說罷,李運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支筆來,此筆通體黝黑,與尋常撰字狼毫毛筆難分不同,實在看不出其中驚艷之處。
而眾人觀之,見其兵刃竟是一支筆,無不大失所望。
「一支筆?莫不是在取笑於我?」王淵博說道。
李運也懶得解釋什麼,只道:「此筆名曰:春秋,乃是我的武器,不管你相信與否,只管執劍便是,就怕你在我春秋筆下難走一個回合。」
唐三見此筆后,臉上露出了一抹異色。
「狂妄!就憑你這一支小小的毛筆,卻敢大言不慚,那好,今日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話音剛落,王淵博臂抬身前,手握冰魄,長劍刺出。
「天泉劍法,燕歸巢!」
一道劍氣破空,寒意鋒至,長劍橫亘,勢如破竹,如貫如虹如舊燕歸巢,破曉之象似雨後江岸天。
此招便是天泉劍法之精髓所在。
燕歸巢,遊子之心,歸心似箭,若要抵之,可遊走四方,難覓其蹤跡。
眾人見此一招,心中暗自驚詫,剛一開始便施展此等厲害劍招,看來是想要一劍定勝負,眾人道:「不愧是是天泉劍法,精妙絕倫,怕要分出勝負嘍。」
就當眾人以為李運避之不及,但見李運詭影迷蹤,見那天泉劍法襲來卻也不急,一雙清澈的靈眸洞悉著他劍法奧秘之所在。
於旁人眼中精妙絕倫,可在李運眼中,他出招的每一個動作皆被他所洞穿。
「看穿了!」
李運瞬間洞穿了王淵博的劍法,他腳步側移,於地面旋出一個花來,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步伐,躲開了王淵博的攻擊。
「躲開了?」
眾人大驚,連忙瞪眼再瞧,確定沒有看錯后才是相信眼中所見。
王淵博一劍刺空,腳下有些踉蹌,不曾想到他竟然躲開了自己的招數。
「這……這怎麼可能?」
不待他心中疑竇困惑,而閃至一旁的李運則是手執春秋筆,於虛空之中寫下一道戰詩:「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大統領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寫畢,詩成。
緊接著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金光,那十個字附著在春秋筆上,李運只覺力量涌動,執筆凌空一指。
一股無形的力量爆射出來,王淵博突然飛出了演武台。
嘩!!
全然嘩然,所有人都傻眼了,一招制敵,方才發生了什麼?只見李運虛空一指,王淵博就敗了?!
李運不顧眾人的錯愕,他走下擂台來到王淵博身邊,說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