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怒殺情敵
一招制敵!
這是何等的本事,且不說王淵博的實力不俗,他可是風鬍子的徒弟,饒是再不堪,也絕非有人能夠一招將其秒殺。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然則,李運卻也不理會,自顧走到唐三的面前,但見唐三神色未定,還不曾從剛才的畫面中回神來。
「唐老爺子,晚輩如約勝出,您可不要忘了之前的約定。」
李運的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偌大的唐府回蕩著他輕微的語調,此時,唐三及眾人才是回神來。
「你……」唐三一時語塞,面對李運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好,他死死的盯著李運,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剛想要又問:「你的師父可是……」
結果,結果未說完,李運先聲奪人,笑而道:「按照之前約定,晚輩若是勝出,您的女兒可就要嫁給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而今眾多英雄好漢在此,您可不能爽約啊。」
不及唐老爺子答話,敗北的王淵博自不會首肯,從地上略顯狼狽的爬起來,衝上前來,怒聲道:「唐伯伯,您千萬別上當,方才於演武台上,分明是李運耍詐,否則侄兒怎會被他一擊落敗。」
「王淵博,你是輸不起?」
「哼!若非你用卑劣手段,又如何勝我?除非你的實力達至至臻境?很顯然你不是。」
觀天下,能夠達到至臻境者,除卻風鬍子之外,便是江湖各大門派的老妖怪,即便是唐三亦是不及,更何況是李運這般小子。
唐三也心存疑慮,儘管不知李運如何做到,但他絕不會以為是他的真正實力,定然是使了其他手段。
李運環顧四周,見眾人眼神之中皆充滿了不信任的神色,他也是懶得解釋什麼。
最後,李運目光落在唐蓁蓁的身上,輕聲道:「你相信我嗎?」
唐蓁蓁篤定地點了點頭,儘管她也是不知發生了什麼,可直覺告訴自己,李運是憑藉真正實力做到的。
「多謝。」
李運緩緩道出兩個字來,從小到大,除了娘親沒有人相信自己,更沒有人痛愛自己,唐蓁蓁是第二個人,所以他很感動。
沒錯,李運就是這麼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因為從小缺少愛和信任,所以他尤為珍惜那些相信他的人。
面對眾人的質疑,李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既然你們不相信,那便是再來打過。」
唐三看向王淵博,但見王淵博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於是乎,二人再登擂台,這一次,王淵博可不敢再輕視李運,道:「這一次我會用出全力來,受死吧!!」
李運凝而不語,他祭出春秋筆來,摁動筆末端,那支春秋筆的筆桿變長,猶如一根鐵棒。
唐三望著李運的春秋筆,其目光愈發凝重,心說:「難道他真的是……那人的徒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唐三搖頭,不敢再想,如果真是那人的徒弟,他天下可就要大亂了。
就在此刻,說時遲那時快,受辱后的王淵博不敢廢話連篇,旋即提劍使出了天泉劍法中極為霸道的一招。
「天泉劍法,梨花落。」
冰魄劍寒氣涌動,王淵博執劍而出,他轉動手腕,劍刃於陽光照耀下,閃爍著陣陣光芒,那看似凌亂的劍法,實則井然有序。
凌空之中竟是被他旋出了一個個劍花,那劍花散落滿天,甚為壯觀無常,此情此景,真可用一詩句形容:「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漫天劍花,猶如盛開的梨花,在天泉劍法的加持下,威力更徒增數倍。
李運肩扛著春秋筆,見此劍法,不由發出一聲驚嘆:「有點意思,難怪你如此狂妄。」
王淵博冷笑:「你怕了?」
「有點。」
李運嘴上說著害怕,可那張臉依舊是淡然如初,絲毫看不出半點害怕。
「可惜已經晚了,我不會再給你使用卑鄙手段的機會。」
話音落下,那滿天的劍花如同一道道流星筆直朝著李運而來。
李運稍是後退了三兩步后,卻也不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來,而這個笑容被唐三盡收眼底。
無數個劍花形成的劍陣,旁人只怕走不到三兩個回合就要固步自封,自尋死路。
可事實卻是……
李運步走蓮花,腳踏陰陽,形如野鶴,動如魂靈,這一次唐三可是看的真切,心中驚呼道:「此步伐難道是江湖失傳已久的……洛神步,他真的是……」
傳說,洛神步乃是三國曹植所創,他夢遊洛水,觀洛神靈動飄逸之美姿,夢醒后領悟有感,作《洛神賦》后大成,洛神步亦降臨於世。
然則,自曹植落難之後,洛神步便失傳天下,傳聞此步伐飄逸輕靈,旖旎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輕軀以鶴立。
此為江湖之流傳,從未有人見過,但唯有唐三見識過。
「這個李運到底是何方神聖?」
唐三心中產生了動搖,小小年紀卻有著深邃的眼眸,以及連他也是看不透的實力,難道他真是人們口中的「天煞孤星」?
李運身姿飄逸,體迅飛鳧,飄忽若洛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迎衝進入那滿天劍花之中,形如漫步百花叢中,怡然自得。
王淵博的天泉劍法,竟是被李運一一躲避開來,這一幕當真是愧煞眾人。
王淵博更是傻眼了,道:「怎……怎麼可能?你竟然……全部躲開了?」
台下,唐蓁蓁見李運身法,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躲過王淵博的劍招之後,李運當即施展「文以載道」之術,於虛空之中再次寫下一句霸道無比的戰詩:「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此詩句之中,充滿了殺伐和憤怒的怨氣,而當李運筆落之後,詩句化為了衝天的力量。
李運執筆畫出一道圓弧,詩句化為了紅色的力量,將滿天的劍花悉數衝散,而李運則故意避開王淵博的死肋,只是將其擊飛,而未取他的性命。。
由於詩句太過於霸道,所轉化的力量直接將整個演武台都給震碎。
「這是什麼功夫,竟如此恐怖。」唐蓁蓁驚嘆。
李運來至王淵博身前,道:「你又輸了。」
王淵博又一次被秒殺,自尊心受挫,況且還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丟臉,他越想越氣,第一次尚可說是借口,可第二次呢?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突然間,從袖口射出一道暗器,筆直射向李運。
「李運,你受死!」
見暗器襲來,李運暗叫不妙,猛然閃躲,繞是避開致命要害,卻還是被暗器傷到,流血不止,唐蓁蓁見狀,大為驚慌,喊道:「李運,你沒事吧?」
王淵博聽到唐蓁蓁關心他,心中怒意更勝,從袖口又是射出數枚毒釘,直襲而來,這次有準備,李運皆是躲開了,怒吼道:「你去死。」
李運也是怒了,道:「王淵博,我不傷你性命,而你竟要殺我,卑鄙。」
「卑鄙?敢搶我的女人,你必須死。」
李運面色凜冽,怒道:「好,既然你想殺我,那我就先殺了你。」
話音落下,李運衝上前來,一把將王淵博抓了起來,牢牢的掐著他的脖頸,王淵博偷襲不成,非但不覺歉意,反而愈發囂張,道:「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放了你?武台較量本就是切磋,而你竟是使用暗器痛下殺手,還想讓我放了你?你可知道,依唐律,謀殺皇族者,斬!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你敢!我可是太原王家庶子。」
「哼!我連太子李承乾都腿都敢廢,何況你一個庶子,去死吧。」
說著話,李運猛然用力,掐著王淵博的脖頸,幾乎快要窒息,這下子王淵博才知道,李運真的要殺自己。
王淵博連忙求救:「唐……伯伯,救……救我……」
「李運,快放開……」
唐三見狀,最後一個『他』字沒有說完,李運怒地用力,只聽到「嘎巴」地一聲響后,王淵博的脖子給扭斷,瞬間斃命。
吸----!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王淵博死透了的屍體,,登時都徹底瘋狂了。
儘管王淵博是庶子,可好歹他也是太原王氏家族中人,而今李運殺了王淵博,等同於跟太原王氏結仇,這下子麻煩啦。
「李運,你闖大禍了,王淵博乃太原王氏族人,你殺了他,太原王氏不會放過你的。」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就算王淵博不受家族重用,可殺了他們的人,就等於打了王氏家族的臉面,而太原王氏最是重臉面,這一次,李運徹底是完了。
李運神情冷漠地說了一句:「他們敢來,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知天高地厚,太原王氏的可怕即便是皇族也畏懼三分,你完了。」
「到底誰完了,還未可知。」
「哎!可惜啦,王家你惹不起。」
唐三不禁嘆息,以李運的身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而今殺了王淵博,只怕日後難了,王家不會就此罷手的。
殺完人後,李運也沒必要裝下去,人反正死了,他朝著唐蓁蓁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的麻煩已經幫你擺平,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諾。」
說罷,李運便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
……
兩天時間,李運先是打殘了太子,緊接著又殺了太原王氏庶子,得罪了太子黨,又得罪了太原王氏,難怪今日的朝堂尤為熱鬧。
一天時間內,李世民接到了八十一道彈劾李運的奏疏,奏疏之請,皆為處死李運。
由於太原王氏的尊嚴不可辱,今日,太原王氏家族長子王忠更是親臨朝堂,欲逼宮相向。
是的,逼宮。
「陛下,李運殺了我的二弟,請立刻將其處死。」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怎可隨意定罪?」
可王忠絲毫不給李世民面子,怒道:「殺了我王家的人,無論緣由必須死。」
「你這是逼朕嗎?」
「哼!臣可沒有逼迫陛下,臣只是想提醒陛下,如果陛下包庇雲王的話,我們王家可要自己採取手段了,到時候可別怪臣沒有提醒你。」
「你在威脅朕?」
「臣不敢,臣只是善意的提醒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搞清楚自己的皇位是何人幫你得來的,如果沒有我們王家,說不定躺在衣冠冢裡面的不是李建成,而是陛下。」
「王忠,你放肆!!」
王忠不懼,道:「是否放肆,還請陛下自行掂量,我們王家的實力可不比你們皇族弱。」
而今李世民初等帝位,朝局並不穩定,而王氏家族勢力龐大,不可就此鬧翻,面對王忠咄咄逼人,李世民狠得咬牙切齒,怒道:「好得很,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將李運那雜碎抓來,碎屍萬段。」
「請注意你說話的言辭,李運可是朕的皇子。」
王忠根本不理,自顧說:「臣再說一遍,把李運那雜碎抓來處死。」
聽聽,這哪裡是臣子敢跟皇帝說的話,而王忠有恃無恐,怒斥李世民,就是因為太原王氏累計千年的家族勢力。
李世民陰沉著臉說,道:「北衙禁軍首領秦懷道何在?」
「末將在。」
「傳朕旨意,將雲王速速抓來,膽敢反抗,殺無赦!」
「末將領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