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群情激奮,千年門閥逼宮太和殿

第7章 群情激奮,千年門閥逼宮太和殿

一時間,整個長安城都是傳瘋了,太原王家庶子王淵博慘死的消息,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席捲整個城池。

寬敞的朱雀大街兩側,川流不息的人群鬧市中無不議論王淵博被殺的事情,以茶館、酒肆尤為甚之。

過往商客,至客棧駐留停歇,便是聽到熱鬧的客棧大堂討論的好不熱鬧。

「聽說了嗎?昨個太原王府家的庶子慘死龍門鏢局裡面。」

「早就知道了,殺害王淵博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李運。」

「你是說新封的雲王?天煞孤星?」

「沒錯,除了他誰敢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來,聽說這個李運命中犯煞,剋死了自己娘親,跟他扯上干係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而今又殺了王淵博,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次死定了。」

「死了更好,這種煞星活著只會招來霉運,還不如死了呢。」

「說的也是。」

……

長安城的百姓對於李運可是沒有好感,愚民最信鬼神迷信之說,什麼天煞孤星,他們恨不能李運立刻就去死,生怕跟自己有著丁點聯繫,沒有人為他惋惜,也沒有人追究其中因果,到底孰對孰錯。

像是李運這種活了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死了最好。

北衙禁軍首領秦懷道奉命前往雲王府奉命抓拿李運,他率兵親至,本以為會是勞神一番,卻不想李運孤身一人站在王府庭院內。

他命人將自己捆綁住,待秦懷道至此,見李運這般識趣,不由心生疑竇,道:「本以為殿下會逃跑,沒想到,殿下自縛手腳,看來是猜到了結果,如此甚好,末將倒也省卻了口舌之論。」

李運淡然笑之,與其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犯下大罪,自當認罰,只是不想來抓我的人竟是秦大大統領,看來父皇還是蠻重視的。」

秦懷道乃殿下禁軍首領,其官階不大,可事關天下安危,即便是朝中一二品大員見了,亦得恭敬有加。

秦懷道是個爽快人,見李運大難臨頭,卻還有心思開玩笑,旋即大笑:「哈哈~~,都這般時候,殿下還有心思逗趣。」

李運翩然聳肩,道:「橫是死,豎是死,悲傷是死,高興還是死,何不快意瀟洒赴死而去,亦不枉此生走一遭,不是嗎?」

「說得好。」

「大統領可否聽說過一句詩?」

「什麼詩?」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念罷,李運狂聲大笑,中氣十足,毫無懼意可言。

秦懷道雖為武將,亦是雅人,聽出了這兩句的狂狼和豪邁,若非心有天地之人,是斷然說出此等豪言壯語的。

而秦懷道本就是性情中人,聞見李運后,便是看出了此人絕非外界盛傳的那般煞星廢物,而是真正的男子漢

「好詩,好詩,好詩。」秦懷道拍案叫絕,不禁豎起大拇指讚歎,又道:「來此之前,末將尚對殿下有所敵意,而今看來,是末將錯了,殿下乃真性情之人。若殿下能有幸活著回來,定與你痛飲三百杯。」

「這酒我喝定了,王家人想要借父皇的手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而後,秦懷道便是命人將其綁走。

從雲王府至皇城,途中要穿過朱雀大街,如此這般「招搖過市」不免太過顯眼,沿途走來,不少百姓拿起臭雞蛋、爛菜葉朝著李運扔過去。

「天煞孤星,你快去死。」

「李運,你個遭天譴的禍害,去死吧。」

「殺了李運。」

……

一路走來,又是菜葉,又是石頭的砸在李運的臉上和身上,一旁的秦懷道想要上前阻止百姓們,可人太多,根本難以制止。

眼瞅著李運被眾人唾棄羞辱,堂堂雲王淪為階下囚,連豬狗不如。

在眾人的唾罵中走來,行至皇城門前,總算是消停了,秦懷道看到李運渾身髒兮兮的,問道:「生氣嗎?」

「何氣之有?」

「被百姓們用石頭砸,用菜葉扔,一定很生氣對吧?」

李運看著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王之笑容來,道:「不知者不罪,百姓們只知我殺了人,卻不知內情如何,我若連如此小小屈辱都承受不了的話,我也不會活到現在。」

李運從小就遭受了無數冷眼和嘲諷,要是每次都生氣的話,早就是氣死了。

「好氣魄。」

不得不說,秦懷道愈發的看到李運后,越是覺得他不簡單,為人真性情且豪爽,而且心有天地,有氣魄,這種人正合自己口味,只可惜……哎!

稍是整理了衣衫之後,李運便是被押解至朝堂之上,而今朝堂之上氣氛詭異,群臣分站兩側,一文一武。

李運則步履大殿之上,從太極殿的正門進入至中央位置,跪在地上。

「罪臣李運,拜見父皇!!」李運聲音回蕩於大殿之中,氣聲很足。

之前,李世民對於李運還存有幾分歉意,這些年他有愧於李運母子二人,樂瑤死後尤為甚之,故此不顧眾人反對冊封李運為郡王。

可李運呢?非但沒有給李世民長臉,先是屠殺了藍田村村民,後來又是打殘了李承乾,即便這些李世民都可以忍讓。

可殺了王淵博,與太原王氏鬧翻,這恰是李世民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如今天下初定,李世民登基不過兩年有餘,大唐根基尚不穩定,外患內憂,外有突厥虎視眈眈,內有五姓七族們覬覦皇權。

五姓七族乃是有著千年根基的大家族,即便是李世民對他們也是有所忌憚的,並非懼怕於他們,而是至少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待自己根基穩定之後,再慢慢的剷除五姓七族的威脅。

太原王氏,作為七大家族之一,實力當然不俗,皇族亦是畏讓三分。

卻如今,李運殺了王淵博,等同於徹底跟太原王氏決裂,一旦王氏族人滋生事端,後果不堪設想。

想至此,李世民越想越氣,只怪自己當初太糊塗,不聽眾人勸阻,封了李運為王爺,現在看到李運實在是氣的要命,而且是越看越煩,甚至覺得討厭。

可事已至此,李世民也只能用李運的命來平息太原王氏家族的怒火。

「李運,你可認罪?」李世民怒道。

面對李世民的怒聲質問,李運臨危不亂,道:「兒臣有罪,但不認罪。」

「你殺了人,證據確鑿,還敢於此狡辯?」

「兒臣殺人不假,依照唐律,乃不赦之大罪,可父皇不問及緣由便是逼迫兒臣認罪,恕兒臣不能從命。」李運說道。

他可沒有打算就此認命,即便造化弄人,讓自己成為了大唐的王爺,那麼在接下來的數年時間裡面,他要將所有阻攔自己登上皇位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包括李承乾、李治、李泰。

李世民看了一眼王忠,只見王忠雙手環抱胸前,未曾答言,堂堂皇帝竟然還要看他人臉色行事,這讓李世民十分不爽。

「怎麼?你莫不是還有其他說辭?」

「兒臣確有話說。」

「好,朕就讓你伏誅前說個明白,朕倒要看看你殺了人難不成還能說出個花來?」李世民說道。

「試問父皇,殺人者便是有罪嗎?隋煬帝暴君,父皇隨高祖討伐征戰,殲滅隋軍,開創不朽之帝業,斬殺無數敵將,如此可算罪否?」

李世民一愣,當即回道:「隋無道,朕授命於天,行大義之舉,斬殺者皆為該殺之人,自然不可獲罪。」

「那便是了,臣亦如此。」

「胡說八道,你如何與朕相比!」

「父皇行義舉,歷經千難萬險,開創大唐盛世,拯救黎民於水火中,而今卻有人妄圖顛覆大唐,敢問此人該殺否?」

眾人皆是聽的糊塗,不明李運所要表達為幾何,不就是殺了王淵博嗎?又怎會扯上什麼顛覆大唐。

「你到底想說什麼?」

「兒臣有此一問,還請父皇答疑解惑。」

李世民面色一沉,道:「說來!」

「孔子有言,三綱五常,以臣為君綱為之首要,君臣之間,當是君者貴,臣者輕也。君為天子,授命於天,吾等皆為人臣,卻分得三六九等,不及君者尊重。」

「吾為皇子,雖不及天子名貴,卻為天子之後,同為皇族,得到父皇庇佑,然則,於唐府之中,兒臣與王淵博本為切磋,可他不敵,欲取兒臣之性命,誅殺皇族,此等之行徑當以『造反』論之,說其顛覆大唐帝國又何錯之有?」

不得不說,李運這番言論,頗有辯論之略,眾人聽后,仔細一品,的確如此。

李運是皇族,就算王淵博出身高貴,終究是民,民殺君,不是造反又是什麼?!

見眾人思量,李運又言:「王淵博謀害皇族,意圖造反,兒臣殺之,非但無罪,反而有功,父皇當是賞之,而今逼供認罪,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被他這麼說,李世民徹底的語塞,這小子何時變得如此油嘴滑舌,而房玄齡作壁上觀,聽李運言之鑿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就當李世民無可話說,沉默不語的王忠站了出來,他厲聲大笑:「好一個詭辯之論,想不到堂堂雲王竟連殺人亦可是這般清新脫俗。」

「你是何人?」

王忠拂袖一揮:「我是何人,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規矩。」

「這是誰家的規矩?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們王家。」

「你們王家的規矩竟敢跟大唐律法相比?」

王忠大笑:「可笑至極,大唐律法是給你們定的,可奈何不了我們王家,殺了王家的人,就必須死,就算你是皇子,那又如何!」

說罷,王忠懶得再言,直接吩咐李世民:「陛下,你還等什麼,這種逆子還不離開處斬,難道你想要得罪我們王家嗎?想清楚你的皇位是如何得來,我們可以成就你,也能毀了你。」

「王忠,你放肆!」

「放肆又如何?這人你是殺還是不殺呢?」王忠怒問道。

「我若不殺呢?」

「那隻好請陛下去死。」

一時間,朝堂之上劍拔弩張,氣氛冰至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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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廢物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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