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請求
顧知行鬆了一口氣，趕緊對蘇綿說：「阿綿，我保證，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再多看一眼，相信我，我可以為了你去……」
蘇綿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把沒說出口的那個字說出來，還十分忌諱道：「趕緊呸呸呸，亂說什麼呢，這麼不吉利，我不要你那麼做，我要你好好活著對我好，而且你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原諒你了。」
「那阿綿要怎麼才肯原諒我？」顧知行聽話地按她說的做了，然後順勢將她的手抓在手中，這才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蘇綿俏皮地轉了轉眼珠子，語氣帶笑，在顧知行深邃溫柔的眼神中，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顧知行跟著站了起來，看她腳步越來越快，笑著叮囑了一句：「跑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吃了，慢點兒跑，小心別摔了。」
看來今晚想趁機跟蘇綿突破一下關係的進展又得放下了。
顧知行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卻是帶笑的，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像個操心女兒的老父親。
第二天，蘇綿還記得顧昭說的事，進宮去看戚太妃。
剛到後院，就聽見裡面下人驅趕人的聲音：「動作麻溜一點，趕緊得把地方騰出來，貴妃娘娘馬上過來了，衝撞了，你們能負責嗎？」
「那邊什麼動靜？」蘇綿看著那邊的架勢，隨口門了一句。
身後的宮女輕聲說：「王妃有所不知，那是在給貴妃娘娘騰位置呢，娘娘懷著皇嗣，不能天天悶在院子里，陛下就准許娘娘時常來御花園散散心，娘娘每次出來，又怕被人衝撞了，所以總要提前清場。」
這麼一來，倒像是大家都得為這個宋嫣然開道，而御花園也成了宋嫣然一個人的地方。
林清清所說的宋嫣然懷孕之後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事，蘇綿還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蘇綿很快來到戚太妃的寢宮。
太妃娘娘像是不太舒服，正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垂著頭，並沒有看見蘇綿來了。
她身邊侍奉的宮女想開口提醒，被蘇綿抬手打斷了。
蘇綿慢慢走過去，站在戚太妃身後，雙手抬起來，一左一右摁在戚太妃兩邊的太陽穴上，一邊揉一邊說：「太妃娘娘是不是太為宮中的事操勞了，累了就應該歇一歇的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戚太妃剛剛因為她的觸碰而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語氣熟稔道：「你來了啊。」
「嗯，來看看太妃娘娘。」蘇綿知道跟著放低了聲音，柔柔回了一句。
等蘇綿揉了會兒，舒服些了，戚太妃才伸手握住蘇綿的手，輕輕拍了拍，感慨道：「不用揉了，舒服多了，你快過來坐下吧，這宮裡啊，也就你還能記得本宮累不累了，其他人了，都以為本宮日日閑得慌，迫不及待要給本宮添麻煩的，一天天的，多少精力都不夠用了。」
蘇綿挨著太妃的身邊坐了下來，手還被太妃牽著，語氣更加溫和了起來：「那是太妃娘娘熱心腸，願意什麼都幫忙料理一些，能者多勞嗎，這偌大的後宮，還不是要仰仗太妃娘娘多多幫忙。」
太妃心情終於好了一點，言笑晏晏道：「也就你丫頭最甜，說話本宮最喜歡聽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啊，本宮真是日日夜夜燒香拜佛，就指望你能平安回來，老天有眼，終究是捨不得傷害你這可心人兒。」
蘇綿笑容也真誠了起來：「多謝娘娘，娘娘謬讚了，我沒什麼本事，就是會說兩句話哄您老人家開心而已。」
「唉……」幾句話后，太妃握著蘇綿的手，忍不住唉聲嘆氣了起來。
蘇綿想著這兩天聽說的事，還有剛才見到的情況，音樂猜到了一些，也就壯著膽子問：「太妃娘娘，是在為然貴妃的事憂心嗎？」
「連你也知道了？」戚太妃沉了沉眸子，臉色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覺得眼前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而且也算是家醜了。
好在蘇綿不是什麼外人，太妃能說得上話的人也是只有她了，所以神色就沒什麼戒備，嘆氣道：「原本這後宮妃嬪能有孕，本宮這個做太妃的，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實在是被這不懂事的人折騰得頭疼，很多事也就乾脆睜隻眼閉一隻眼了，可都這般了，她還不放過本宮，想著懷孕無法無天，還要讓本宮給她擦屁股。」
一聽戚太妃這鬧肚子怨氣的話，蘇綿就知道這段時間，宋嫣然肯定做了很多不討人喜的事。
蘇綿臉色也跟著擔憂了起來，卻不想追問細節，只寬慰戚太妃道：「貴妃娘娘許是覺得自己是個有主見的，既然覺得自己有些事不用請示您也能做了，那後果是什麼，她總能承擔得起，太妃就不要為這種事費心了。」
戚太妃義憤填膺道：「王妃是有所不知啊，這貴妃啊，仗著自己懷孕，趾高氣揚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可是其他宮的那些妃嬪，她是三天兩頭尋個借口刁難，昨天更是無所顧忌了，居然說別人從她面前過，影響她的心情了，又罰人跪了一下午，你說這成何體統。」
「竟還有這種事？」蘇綿並不了解細節，聞言也覺得宋嫣然這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了，皺著眉道，「可我不是聽說，國公爺回來后，她收斂了許多嗎？」
戚太妃擺擺手，又開始頭疼了，承受撐著腦袋，無奈道：「表面收斂罷了，能沉得住心幾天，還不是隔一段日子，又尋理由發作人。」
蘇綿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先對太妃說：「娘娘先別操心了，放寬心吧，貴妃娘娘總會懂事的，而且陛下也不會一直放縱她真的下去不是？」
戚太妃聽到這話卻是更加激動了，失望道：「陛下可不就是一直在縱容嗎？你回來了，本宮還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幫忙呢。」
她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祈求，似乎是什麼很難啟齒卻不得不對蘇綿說的事。
蘇綿神色惶恐，趕緊道：「太妃可別這麼說，有什麼地方能用得上我的，太妃娘娘儘管吩咐就是，不用跟我客氣。」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戚太妃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輕聲說，「其實本宮也知道讓你去做這種事，可能會有些為難，可本宮也實在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來，你是皇帝的師傅，又是他的皇嬸，要說這世上，除了攝政王的話，還有誰說話皇帝會聽的話，那就只能是你了，可這後宮的事，本宮也不好對攝政王開這個口。」
聽戚太妃這麼說，蘇綿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緩緩問：「太妃娘娘想讓我做什麼？」
戚太妃緩緩道：「本宮想麻煩你，勸勸皇帝，讓他別再繼續這麼縱容那個女人了，本宮在後宮待了幾十年了，懷孕的妃子見過那麼多，沒有哪一個敢像她這麼囂張的，而她囂張的底氣不過就是仗著皇帝的寵愛和縱容罷了。」
想起宋嫣然這段時間的那些令人作嘔的行徑，戚太妃是怎麼都對這個女人喜歡不起來了。
蘇綿神色果然有些為難，猶猶豫豫道：「太妃娘娘，這畢竟是陛下的家事，我恐怕不好插嘴，而且陛下喜歡誰，那是陛下的自由啊。」
戚太妃伸手撫上蘇綿的手背，哀生嘆氣道：「你先別忙著拒絕本宮，本宮能對你開這個口，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太妃語重心長道：「皇帝既然做了這個皇帝，那他喜歡誰，就不再是他個人的事了，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不能因為這個女人壞了老祖宗幾十年留下來的規矩吧？太過專寵一個女人，後宮遲早是要變天的，皇帝是糊塗了，也不知道被這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一點樣子都沒有了。」
蘇綿本就不太擅長拒絕別人，聽太妃這麼一說，又被對方用那殷勤期盼的目光望著，她更加沒法說出拒絕的話了，只能硬著頭皮說：「我試試吧。」
戚太妃這才滿意了，望著蘇綿的眼神越發殷切了起來：「那就麻煩你了，這段時間，本宮實在為這是頭疼。」
蘇綿點了點頭，心情慢慢沉重了起來。
從戚太妃寢宮出來后，蘇綿才問身邊的宮女：「陛下這個時辰應該在何處？」
宮女輕聲說：「應該在御書房，除了必要的早朝和用膳的時間，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陛下都在御書房。」
蘇綿微微皺眉，隱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走了兩步才想明白，問了一句：「大部分時間？那陛下就沒抽出時間去陪貴妃嗎？」
宮女如實說：「陛下很少親自去澤心殿，都是派人直接將賞賜送過去，多半時間，都是貴妃去御書房找陛下。」
怎麼聽這話，感覺陛下也沒有很偏愛宋嫣然的感覺？
只是送賞賜，並不經常見面，還要宋嫣然主動去尋，這真的就是顧昭喜歡一個人時的表現嗎？
蘇綿下意識覺得不該是這樣，我就隨口問了一句：「陛下晚上寢在那個宮多一些？」
「王妃……」這話實在不是一個王妃該問的，宮女被她嚇了一跳，又不敢不回答她的話，直接給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