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不得不去
他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可是山河錐對宮羽鳴的誘惑太大了，他幾乎沒有更多遲疑，也很快同意了蘇柔的提議：「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如果你……騙了我，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蘇柔徹底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下來，輕聲說：「我都差點兒被你殺了，這種時候，我怎麼敢騙你，二哥接下來我們一路同行，如果你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大可以動手殺了我。」
宮羽鳴微微挑眉，手中的匕首割破了蘇柔手腕上的繩子，直接問她：「現在我們要去那裡？」
蘇柔這一次倒是沒有隱瞞，大體的地方還是說了出來：「去北元和南洲，西聖三國交界處。」
畢竟就算她說了大體的位置，宮羽鳴找到了那裡，也並不知道獲取山河錐的方式。
宮羽鳴沉了沉眸子，卻是說：「那在這之前，我們先去一趟西聖。」
蘇柔微微皺著眉，下意識有些不贊同，直接說：「現在可是特殊時期，你去西聖做什麼，你就不怕顧知行已經安排了天羅地網在等你嗎？」
宮羽鳴全然不在意，坦言：「你放心，顧知行現在還在你們北元，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現在肯定顧不上我，而我，有不得不去西聖的理由。」
他必須除掉那個人，否則，就算他真的拿到了山河錐，那個人，依舊是一個威脅。
誰知道現在不會威脅到他的人，未來會不會威脅到他，這種不確定地危險因素，還是早一點除掉的好。
蘇柔不理解他到底想做什麼，不過現在，她已經沒有自主權了，還不是宮羽鳴想做什麼，她都不能反駁，她都得照辦。
所以一行人很快整准上陣，出發去西聖。
而此刻，北元皇宮內。
蘇綿跟蘇煜綿綿坐在一起，剛剛經歷了一輛交談。
蘇綿也在跟蘇煜解釋清楚后，鬆了一口氣：「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不過該說的這麼已經說了，如果你依舊不原諒我，我也不強求，的確是我不夠孝順忽視了父皇，而且我很快就要回西聖了，以後每年會回來一次祭拜父皇。」
蘇煜其實早就相信蘇綿所說的了，他也懷疑當初讓蘇煜寄信給蘇綿根本就不靠譜。
他本來面無表情地聽著蘇綿說話，直到聽到她說很快就要離開的時候，才有了一點感情變化，憋著嘴不高興地輕聲嘟囔了一句：「剛來就要走，還說自己關心我們……你眼裡就是只有西聖。」
蘇綿一下就輕聲笑了，她就知道，蘇煜一直都是只嘴硬心軟的。
他心裡早就原諒自己來，卻還是別彆扭扭的。
弟弟真可愛啊。
蘇綿笑著說：「我也想再多留下來陪你幾天，可是我跟顧知行商量過了，覺得宮羽鳴很有可能去西聖，我們現在趕回去，沒準能抓住對方，說不定蘇柔知道跟他在一起，所以耽誤不得了，而且……」
蘇綿停頓了一下，臉色越發柔和了：「你現在有王叔幫你，我也就很放心了，相信你會越來越好，你可以做到的對嗎？」
蘇煜，當然不會說自己做不到，也不會說自己不好，他抿了一下嘴角，不屑道：「我自然會做到的，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並不比那個顧昭弱。」
這兩天一直被顧知行了拿來跟顧昭做比較，他實在有些心煩意亂。
其他人不懂這種狀況也就算了，他心裡其實一直憋著一口不服輸的氣。
「那就好，明天我就走了，皇上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蘇綿臉色柔和了下來，她的弟弟，自然不會比任何人差。
而且她說自己放心，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完全放心。
可她沒有辦法，顧知行之前就跟她說過，如果不逼蘇煜一把，他永遠不會成長。
所以蘇綿只能強迫自己狠下心來，而且王叔對皇位沒有興趣，卻答應會輔佐蘇煜，蘇煜從小聰明，這本來就是他的責任，他一定會做好。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蘇煜停頓了一下，雖然很不想承認，卻還是坦誠說，「顧知行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只是……如果你們真的抓住了蘇柔，我不希望你有什麼忌諱的地方，大可以直接除掉她。」
這一次，他不會選擇心慈手軟。
蘇綿點了點頭，輕聲答應：「我知道了。」
其實要如何處置蘇柔這件事，蘇綿一直沒有好好想過，她自己也有些擔心，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不會心軟。
此刻聽到蘇煜怎麼說，她反而一下清醒過來了，蘇柔是不值得同情的。
「我先回去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你可以不用來送我。」蘇綿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蘇煜一眼。
蘇煜也沒說好或者不好，只是沉默地望著蘇綿離開。
跟蘇煜告別後，蘇綿很快回了自己的寢宮。
顧知行一直在等她，看她表情放鬆，也跟著鬆了口氣，挑眉問：「解釋清楚了？」
「算是吧。」蘇綿喝了一口茶，緩解一下口乾舌燥的感覺，這才繼續說，「其實我知道他根本沒有怪我，他就是小孩子脾氣想讓人哄一下而已，現在這邊的事差不多解決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吧。」
顧知行也把他剛剛做的事告訴蘇綿：「好，我已經讓清雲傳書回去，如果宮羽鳴真的在我們之前去了西聖，二皇子和傅小姐會有所防備，顧昭應該也會加強防控和警戒。」
蘇綿點了點頭，顧知行總能提前想到他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處理得很好，蘇綿放心了許多：「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整裝出發回西聖，蘇煜果然沒來送他們。
只不過等馬車走遠后，城牆上站著的兩個人才慢慢站了出來，蘇城陽望著旁邊明顯一臉不舍的蘇煜，輕聲問：「陛下既然捨不得三公主，為什麼不下去送一送呢？能再見一面也是好的。」
「朕只是害怕下去了就更捨不得讓她走了，可是……」蘇煜語氣沉了下來，透露著深深地無奈，「朕已經沒有可以把她留下來的借口了，她也遲早會回到西聖去，只有顧知行才能給她更好的保護。」
蘇城陽聞言一下欣慰不已，溫和地笑了：「陛下長大了。」
他還以為蘇綿回去的時候，蘇煜又要鬧一番呢。
蘇煜隱隱有些不高興，嘟囔了一句：「朕早就長大了，是你們一直覺得朕是個小孩子而已，無聊。」
說罷，他轉身背著手離開了。
蘇城陽望著他還有些許稚嫩的肩膀，這一次卻並不擔心北元的將來了。
宮羽鳴跟蘇柔一路都是快馬加鞭趕路的，所以他們的確早顧知行他們一天到達西聖皇城。
宮羽鳴竟然敢來，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宮羽翊和傅舒潼藏在那裡，進城之後，他們一行人喬裝打扮來道了一處院門口。
宮羽鳴對蘇柔說：「你去敲門，他們不認識你，等們開了，我們直接衝進去。」
「這裡面的人到底是你的誰？」蘇柔還有些忌憚，不願意按照顧知行說的去做，臉色也很冷，「如果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怎麼知道我上去不會有危險。」
「我們就在你身後你怕什麼？能有什麼危險？」宮羽鳴不打算告訴蘇柔，神色還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蘇柔猶豫了一下。
宮羽鳴並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出聲威脅道：「蘇柔，你現在都沒有拒絕我的權利，你別以為你拿著一個所謂山河錐的下落，就能在我這裡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那只是你一時的護身符，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我知道了。」蘇柔恨恨地要緊了牙關，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反抗，只能上前去敲門。
結果敲了半天，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所蘇柔不確定的，回頭看了宮羽鳴一眼，皺著眉懷疑道：「這裡面真的有人嗎？你確定？」
宮羽鳴得到的情報肯定不會出錯，不然他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
可現在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難道真的是情報有誤嗎？
凌六站出來說：「殿下，不如讓屬下翻牆進去看看。」
如果裡面沒有人，那他們這次就白來了。
「去吧。」宮羽鳴點了點頭，現在知道只能這麼做了。
他們人多，一直守在這個門口本來就讓人生疑惑，如果不能一擊斃命直接殺了宮羽翊和傅舒潼，他們反而會惹禍上身，所以最好確定他們的位置。
可凌六進去許久都沒傳出來任何動靜。
蘇柔隱隱不安，懷疑道：「不應該呀，這麼久都沒動靜，不會是裡面有埋伏吧？」
宮羽鳴卻是不相信的，能有什麼埋伏，他們又不知道他要來。
可繼續等了許久都沒凌六的動靜之後，他這才沉不住氣了，直接威脅蘇柔道：「你去，把門打開。」
「憑什麼是我……」蘇柔話還沒說要，宮羽鳴的佩劍就已經指著他的心臟了。
蘇柔硬著頭皮望著宮羽鳴，哪怕生命收到威脅，也不敢直接衝過去。
她隱約覺得宮羽鳴不會這麼輕易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