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周而復始篇(九)

第261章 周而復始篇(九)

張浩提醒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這兒礙了事。

周珏不理會,繼續往前擠。

趙明熙怕他,往旁邊讓了讓,周珏很容易擠進來,把張浩和趙明熙隔開。

張浩的表情有點掛不住,想繞過周珏重新到趙明熙跟前,周珏卻一直擋在他前面,過了一會兒張浩終於可以確定,周珏是在故意針對他。

張浩不知道周珏和呂秀的關係,只當周珏是想爭奪駙馬爺的位置,發現自己到不了趙明熙身邊,臉色陰鬱的待在外圍,把周珏記恨上了。

周珏是奉趙徹的旨意保護趙明熙的,見張浩不在趙明熙身邊打轉了,便和吳守信一左一右護在趙明熙身邊。

彩頭比騎術和箭術,等所有人就位,香也燃得差不多了,宮人鳴鑼,所有人騎著馬來到起跑的地方。

趙明熙身份最高,自然在最中間的位置,周珏和吳守信護在左右,讓人不能靠近她。

按照慣例,只要第一個騎著馬跑到指定位置從宮人手裡拿到東西再折返回終點就算贏。

這個時候不止比騎術,還要比謀略,有的人會合作,有的人會給對手使絆子,反正只要最終達到目的,就都算贏。

有周珏和吳守信在,沒人敢給趙明熙使絆子,號令一響,趙明熙便一馬當先衝出去。

周珏緊跟在她身邊,看出她在太學院沒好好學,沉聲教導:「腿要用力夾緊馬背,踩住腳蹬不要鬆懈,身體不要綳得這麼直,前傾一點,貼著馬脖子。」

趙明熙不敢反抗,按照周珏說的做,雖然費勁兒了些,但也比一開始跑得更快。

她分神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後面的人擠做一團,落下好遠。

「這樣贏著真沒意思。」

趙明熙低估一句,周珏在旁邊提醒:「比試才剛剛開始,話別說那麼早。」

趙明熙剛想反駁,身後傳來馬蹄聲,回頭,司偌銘穿著一身墨色綉麒麟錦衣,騎著一匹黑馬追上來。

趙明熙一直把司偌銘當長輩看,這會兒卻不得不承認,這位陵陽侯世子容貌生得相當俊美,唇紅齒白,在陽光下策馬疾馳的時候,周身的氣度更是不俗。

司偌銘參賽的心態很平和,一開始就沒打算和那些人爭,排在比較後面的位置,沒想到前面亂作一團后,他反而有了機會。

觀看台上的人看見司偌銘衝出來,全都忍不住驚呼起來,趙明熙看了一眼回過頭,問周珏:「周大哥,我現在該怎麼辦?」

她不想輸,尤其是不想輸給皇兄和皇嫂都很看好的駙馬人選。

周珏不懂女兒家的這點小心思,沉沉的說:「賽場如戰場,想得越多干擾越多,你不要想其它的,只管自己往前沖就好。」

趙明熙把周珏的話聽進去,壓低身子往前沖,不過司偌銘顯然沒有憐香惜玉讓著公主殿下的想法,他穩定的不出所料的超過趙明熙。

趙明熙咬牙往馬屁股上狠狠抽了兩鞭子也沒趕上,最終落後司偌銘一點,讓司偌銘贏得頭彩。

不過就算這樣,趙明熙的表現也很不錯了,到達終點后,呂秀和呂青青帶頭為她歡呼。

「公主殿下威武!」

呂青青的聲音比呂秀大多了,呂秀沒做過這樣的事,只揮舞著手絹幫忙打氣。

趙明熙輸了比試原本還有點鬱悶,聽到兩人的打氣聲,頓時又來了精神,沖她們揮手回應。

司偌銘還坐在馬上,也循著聲音望去。

呂秀和呂青青站在一處,兩人拚命揮著手,和那一日在吳府請他幫忙的慌亂截然不同。

司偌銘眉眼噙著溫和,覺得呂家的姑娘其實挺可愛的,正想著,周珏策馬來到司偌銘身邊,他仰頭看了呂秀一眼,低聲提醒:「張公子一直在看世子殿下。」

司偌銘隨意地掃了一眼,看見張浩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神陰鶩,像是沾滿劇毒的怪物,一旦被他纏上就會死無全屍。

周珏把那日在吳府發生的事暗中調查了一遍,基本鎖定嫌疑人是張浩,這些信息周珏也跟司偌銘共享了,司偌銘知道張浩是什麼樣的人,又存著什麼心思,眼底閃過厭惡,淡淡道:「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騎術奪了彩頭,趙徹當即給司偌銘賜了賞,又誇了趙明熙一番,皇后在旁邊幫腔,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台上的人也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趙明熙不喜歡聽這種話,假裝崴了腳,被宮人扶下去。

趙明熙一走,周珏也想下場,張浩走到周珏身邊,故意說:「周大統領別急著走啊,既然都上場了,也露一手給我們瞧瞧嘛,我可是早就聽說周大統領的威名了。」

張浩的目標明確,把在場的都當成自己的敵人,其中司偌銘和周珏的競爭力最強,他的敵意自然也最重。

周珏並不計較張浩說的話,淡淡的說:「我還有公務在身,並不參與今日的比試。」

周珏說完要走,張浩揚聲道:「周大統領是因公不能參加今日的比試,還是不敢參加?」

張浩是故意要讓其他人都聽見的,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珏身上。

張浩比周珏小一點,當初在太學院和周珏並不在一個班上,只記得那個時候周珏生得特別白,眉心長著一顆紅痣,總是跟在顧恆舟屁股後面打轉,像是顧恆舟的跟屁蟲。

周德山是顧廷戈的副將,卻傷了一條腿,回京后還跟妻子和離了,所有人都覺得周德山是個沒了一條腿的殘廢,他能做瀚京校尉也是先帝為了顯示自己仁厚特意給的恩賞。

周德山沒什麼本事,其他人自然也覺得周珏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飯袋。

如今周珏能一路高升,所有人也覺得他是靠的國公府的庇蔭。

畢竟國公府現在還養著當年在周家出生的孩子。

張浩敢挑釁周珏,很大部分就是因為這個。

周珏停下來,偏頭看著張浩,他猜到張浩今天要搞事情,但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蠢,蠢到自己非要湊上來送死。

周珏是從御前帶刀侍衛升的禁衛軍統領,再升的驃騎大統領,這些職位都是統管皇城和瀚京安危的要職,張浩如果不是豬腦子,也該知道,陛下就算再怎麼給國公府面子,也不會把這樣的重任交到一個沒有真本事的人身上。

周珏沒有急著應下張浩的挑戰,碾著手指安安靜靜的站著,看台上的人也都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全都好奇的張望著。

如今司偌銘是整個瀚京最俊美文雅的郎君,而周珏則是最驍勇善戰的,兩人一文一武,氣質各有不同,卻是一樣的沉穩顯貴,張浩和他們站在一起,差距一下子顯現出來。

然而張浩自己卻不覺得,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矚目,還有些洋洋自得,再次說:「早聞周大統領文武雙全,與鎮北大統領顧恆舟是同窗好友,情同手足,如今顧大統領不在京中,無緣得顧大統領的風采,能見見周大統領的實力也定能大飽眼福。」

張浩給周珏戴高帽,先把周珏架到不能拒絕的境地,一會兒若是周珏不能拿出什麼看家本領震懾全場,他肯定又會說周珏不及顧恆舟這樣的話來冷嘲熱諷。

周珏已經看穿張浩的后招,並不接話,只沉聲複述:「我還有公務在身,不參與今日的比試,張公子若是真想切磋,日後可單獨到周府找我。」

周珏說完又要走,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司偌銘朝著趙徹拱手道:「鴻運也想看周大統領一展風采,請陛下允准周大統領與我們一起參加比試。」

司偌銘罕見的開了口,一些知道自己爭奪駙馬之位無望的人也跟著開口:「請陛下允准周大統領與我們一起參加比試。」

這下變成了眾望所歸,趙徹也在興緻上,當即允准周珏參加比試。

看台上的人一下子激動起來。

周珏從御前帶刀侍衛到驃騎大統領只用了短短三年多的時間,這個速度未免太快了,而且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動武,也沒去校尉營操練過,有些人心裡多少有些質疑不服,加上姜琴瑟給他戴了綠帽子,質疑之聲更甚。

如果不是他不行,姜琴瑟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

趙徹發了話,周珏領旨,折返回張浩身邊,沖他挑眉,無聲的表達著一個意思:待會兒別後悔。

一個字沒說,只是一個表情,張浩就被激得炸了毛,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待會兒會面臨什麼,相當不服氣的從宮人那裡拿過弓箭。

第二輪是箭術,一般這都是比的準頭,在太學院的時候也有射箭練習沒什麼難度,以往比箭術都有固定靶和活動靶兩種。

固定靶大家的命中率都會差不多,到了活動靶高下立刻就能分出來。

當初在太學院,所有人都以為顧恆舟的箭術是最好的,在東恆國的時候,周珏才知道沈柏的箭術有多好。

這些年周珏再沒見過沈柏射箭,但他私下練習了很多次,如今的騎術和箭術比當年的沈柏差不了多少。

張浩認真的試著弓箭,他的武修一般,但平日玩過不少投壺遊戲,準頭可以,箭術也不錯,看看司偌銘又看看周珏,繼續作死,說:「周大統領和世子殿下身份尊貴,又大在場的人不少年歲,我們多半是陪跑,最終的角逐必然是在二位之間,我賭世子殿下贏。」

周珏之前覺得張浩蠢,這會兒又覺得他其實挺聰明的,把周珏架上場以後,又挑起他和司偌銘之間的矛盾,自己像個沒事人一樣全身而退。

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周珏在周圍掃了一圈,說:「箭術靠的是準頭,我早就聽說張公子投壺技巧很高,箭術應該不差,除了早些年的顧恆舟,京中再沒出現過百步穿楊的奇才,張公子如此信誓旦旦,想必今日是要一鳴驚人吧。」

周珏的語氣帶著引誘的意味,張浩莫名覺得周珏想把他拖進自己挖的坑裡去。

他不敢應聲,但他肯定是想贏的,要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贏過這些男子,夠他吹一輩子的牛了。

張浩有點興奮,暗戳戳的把手裡的弓握的更緊。

周珏沒有再看他,隨意試了下手上的弓,往看台上瞟了一眼。

呂秀挨著呂青青坐在左後方的位置,安安靜靜如一朵馥郁馨香的蘭花。

他家媳婦兒果然不管坐在哪裡都是最惹眼的。唯一中文網

正想著,銅鑼聲響起,箭術比試開始。

張浩想掙表現,大聲說:「周大統領和世子殿下先來吧。」

司偌銘皺眉,不太喜歡這樣,周珏涼涼的看著張浩,冷聲道:「這裡有二十個靶子,可以供二十人同時進行比試,時辰不早了,你願意等,要讓陛下和這麼多人一起等嗎?」

雖然入了秋,秋老虎也挺厲害的,今天太陽也大,看台上雖然有傘撐著,卻也熱得很,張浩騎馬跑了一圈已經熱得出了一身汗,其他人想來也不好受。

張浩不敢再回話,司偌銘自然和周珏站在一個陣營,溫聲說:「我和大家一起就可以。」

所有人各自拿了弓箭,到對應的靶子站好,周珏和司偌銘一左一右把張浩夾在中間。

張浩舉起弓,姿勢一看就有問題,周珏並不吝嗇,自己瞄準的時候,還留了點餘光給張浩,沉聲提醒:「腿與肩寬,用力繃緊了。」

張浩臉熱,橫了周珏一眼。

都上比試場了,還要指導人,就顯得你能耐是嗎?

箭術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練成的,在太學院的時候,武修師父是同樣的傳授技巧,教出來的學生還是參差不齊呢。

張浩不相信周珏是想讓他贏,不過是想藉機羞辱他罷了。

心裡存著怒氣,張浩很快射出第一箭,周珏緊跟在他後面放手。

張浩第一箭有點偏,在靶子邊緣,不計入成績,周珏的更誇張,直接脫靶。

不過脫靶的這一箭沒有落空,而是穿破張浩射出去那支箭,穩穩地釘在張浩的靶子上。

宮人報了靶,看台上一陣喧嘩,張浩很生氣,沖周珏質問:「周大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珏抽出第二支箭,神色平靜地說:「沒什麼意思,失手罷了。」

你特么失手就失手,把我的箭射下來算怎麼回事?

張浩咬著牙,臉色很難看,周珏繼續說:「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難以堅持也很正常,但張公子若是真心想學,就該認真些。」

周珏說完射出第二支箭。

這一次,穩穩命中靶心。

周圍傳來歡呼聲,張浩突然覺得周珏比他想象中的可怕多了,他平靜沉穩,不在意他的挑釁,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和絕對的實力可以碾壓別人,把別人按在地上摩擦。

張浩後背爬起寒意,開始後悔自己一開始挑釁周珏了,偏偏這個時候周珏連續兩次命中靶心,還抽出功夫對他說:「比試才剛剛開始,張公子不要分心,深呼吸,沉住氣,弓儘力拉滿再放,瞄準了再放箭。」

張浩跟著他的指令吸氣呼氣,瞄準后再放箭。

篤的一聲。

箭鏃穩穩釘在偏離靶心一寸的地方。

宮人報了靶,張浩一下子跳起來。

這可比他在太學院武修結課的時候成績還要好。

周珏唇角微揚,鼓勵道:「張公子加油,說不定今日是能拔得頭籌的。」

張浩渾身都不得勁兒起來,總覺得周珏這話有問題,不過他已經落後別人,沒時間想太多,繼續凝神射箭。

因為周珏的加入,場上的比試吸引了更多的關注,呂青青是最驚奇的,不過她關注的點和別人不一樣,低聲問呂秀:「你不是說夫君身上那套衣服是特別設計的新款市面上還沒有嗎?怎麼周大統領身上那套和夫君的這麼像?」

呂秀臉熱,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呂青青皺眉問:「是不是有人偷了你的圖紙泄露出去了呀?」

「不是。」呂秀搖頭,如實說,「之前他幫了我幾次忙,我讓人做了一套衣服送給他,沒想到他今天會穿出來。」

呂青青奇道:「不是說他性情古怪,平日都不和別人說話的嗎,怎麼會幫你的忙?」

呂秀捏緊帕子,柔聲辯解:「不是的,他人很好。」

話音剛落,周圍傳來驚呼聲,周珏射完十支箭,除了第一支箭脫了靶,後面全都命中靶心。

毫無疑問,他的準頭是所有世家子弟里最好的。

這樣一看,他第一箭脫靶,更像是故意讓大家的,免得和大家的差距拉得太大太難看。

第一輪固定靶淘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來前三。

恰好是周珏、張浩、司偌銘。

張浩排第二,夾在兩人中間,不上不下。

三人留下來進入活動靶的比試,今年的活動靶是御馬監專門養的兔子,一共三十隻,以一炷香為限,誰射殺的兔子越多,誰就獲勝。

為了區分三人的成績,三人用的箭箭尾都用不同的顏色做了標記,周珏的是紅色,張浩的是黃色,司偌銘的是藍色。

稍作休憩,三人重新上馬,御馬監的宮人先放出兔子,兔子一得自由立刻向四處奔逃而去,等到鑼響,三人才策馬朝前跑去。

活動靶和固定靶的難度完全不同,張浩知道自己贏不了,從一開始就騎馬貼著周珏,阻止周珏前進,司偌銘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面。

周珏並不著急,眼眸微彎,很讚賞張浩的反應。

他就喜歡這種蠢得自己找死的人。

張浩不敢跟周珏直接動手,瞄準周珏背上的箭囊,準備找時機撲到周珏馬背上,先把他的箭囊弄掉。

周珏看出張浩的意圖,故意放慢速度,讓張浩和自己的馬貼近,等張浩鼓足勇氣想撲過來的時候,又暗中發力甩開他。

張浩沒有預料到周珏會有這一手,撲了個空,因為慣性大半身子掛在馬背上,他聽見自己背脊骨擰出咔的一聲,但根本沒功夫理會,因為他幾乎倒掛在馬身上,腦袋離地面很近,一不留神就會墜下馬去。

這後果就非同小可了。

張浩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腰卻疼得使不上力,根本沒辦法重新回到馬背上。

看台上的人都叫出聲,覺得這也太危險了。

張夫人更是直接站起來,失態的大喊:「快讓馬停下!」

張夫人不懂馬術和箭術,往年只看過別家的兒郎參加秋獵一展風采,沒想到輪到自己兒子上場的時候會這麼驚險嚇人。

她嚇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兒冒出來了,坐在最前面的帝后卻沒有開口中止比賽。

張夫人急得不行,正要去找張應山,孫越海走過來說:「夫人別緊張,馬匹在疾馳過程中,誰也沒辦法讓它停下來,張少爺身手不凡,肯定能想到辦法應對的。」

我兒是什麼東西我這個做娘的難道還不清楚嗎,他能有什麼法子應對?

張夫人腹誹,可孫越海是御前伺候的人,他說了話就相當於是趙徹發了話。

陛下想看看她兒有什麼能耐,她難道還能拒絕嗎?

張夫人咬緊牙關直勾勾的看著場上。

周珏很快追上司偌銘,兩人各自追著兔子射殺,不相上下,張浩則像個小丑一樣被那匹馬馱著滿場跑。

一炷香后,宮人鳴鑼,比試結束。

周珏射殺二十七隻兔子,司偌銘射殺八隻,還有五隻逃出生天,御馬監的宮人會把它們放生。

御馬監的人吹了口哨把張浩的馬喚回來,等馬停下,張浩也被從馬上解救下來。

他站不太穩,腰背拉傷得很厲害,臉都是白的,宮人立刻用擔架把他抬下去。

張夫人高聲喊著「我苦命的兒」,不顧形象追出去。

張浩一支箭都沒射出去,還傷了腰,張應山顏面上委實掛不住。

但這也怪不了別人,是他自己沒有本事。

張浩被抬下去,周珏和司偌銘卻要來領賞。

周珏的騎術和箭術都是有目共睹的,趙徹龍顏大悅,問周珏想要什麼封賞。

周珏跪在場上,聲音極洪亮的說:「微臣想向陛下要一個人。」

趙徹問:「何人?」

周珏抬頭,看向看台上的呂秀,大聲道:「微臣想求娶吳郡守的妹妹呂秀為妻,請陛下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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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為聘:顧兄英年莫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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