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他還能撐住
視線落在大皇子的身上,只見孩子並沒有病症,反而面色紅潤。
奇怪的轉頭一看,卻見衛卿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溫清竹依然沒出聲,走到孩子面前,仔細查看后,確認大皇子沒事,這才看向衛卿霖。
她用手語解釋:有人混皇宮,而且不止一人,傅姐姐正在調查。
看完了孩子,溫清竹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宮裡還有其他人。
溫清竹沉著臉走出來,望著地上跪著的兩人,並沒說什麼。
兩個人都是清寧宮後來挑進來的老人,理論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是理論。
沒多時,傅珏回來,直接命人把跪著的兩人帶下去。
沒有了外人,她才說道:「是司宮台那邊的問題,我這邊請了白笛回來,已經查了出來,白笛說,是沖著雲婉來的。」
「果然還是他。」溫清竹在聽說大皇子出事,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轉頭走出來,視線立刻和姜遠晗對上,他沖著溫清竹點點頭,表示清楚這件事情。
溫清竹心裡竟然有些複雜,不知道該欣慰好,還是擔心好。
離開時,溫清竹又看看蘇活,這才跟著傅珏離開。
司宮台里,已經是戰戰兢兢的一片。
溫清竹進去坐下,白笛行禮后道:「王妃,這幾個人便是那想要聲東擊西的幾個人。」
「還挺厲害啊,都玩起了計謀。」溫清竹笑了笑,揮手讓人把他們拖下去關押起來。
白笛不懂:「王妃不調查?」
溫清竹搖頭:「不是不調查,這只是他們的一個試探,姜遠成想在動手前,看看能不能救出雲婉。」
京城這邊在準備姜遠成的事情,幽州那邊,再次起了戰事。
好在傅烈趕去及時,鮮卑大敗。
至此之後,再無戰事,不過傅烈也寫信回來,告訴溫清竹他們,他要去救步六孤。
京城這邊竟然難得的安靜下來。
直到十一月中旬,蘇活忽然在朝堂上提出:「皇上,如今攝政王在外,朝堂缺少人手,不如請裴大人和傅大人回朝?」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看向他,特別是傅瑜,這件事情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轉頭看了看上面神色不定的皇上,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知道,難道是——
不可能!
傅瑜不認為這是溫清竹的提議。
不說傅宣,裴煜可是好不容易按下去的。
姜遠晗並沒有立刻答應,只是需要仔細商議。
下朝之後,他也沒去找清寧宮那邊,只是站在宣政殿,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傅瑜進來求見:「皇上,這件事情,王妃可有透露?」
思來想去,不是溫清竹的話,也沒有別人。
這一個月多月以來,溫清竹和蘇活也走得的確很近。
「沒有,但朕想,應該是姐姐的想法。」姜遠晗負在背後的手緊了緊,姐姐不管自己,就找其他人來管自己嗎?
傅瑜不能明白:「皇上和王妃吵架了嗎?」
姜遠晗轉頭看他:「看來你還是不懂。」
回頭繼續看著庭院又道:「這樣也好。」
沒兩天,衛林回京。
聽到這個消息時,溫清竹正在逗弄孩子,肚子越來越大,身體也不太方便。
溫清竹坐正後,看著喜兒問道:「這件事情不出意外,倒是金元寶那邊,不是說要成婚嗎?怎麼遲遲沒動靜?」
「是……是她不同意。」喜兒咬著下唇,沒再多說。
看著面前還在維護金元寶的喜兒,溫清竹微微搖頭,讓綠陶帶喜兒下去。
等她們退下,衛卿霖實在不懂:「不是說懷孕了嗎?怎麼還不成婚啊?」
溫清竹繼續逗著孩子,很是感慨的道:「大概會因為那位姑娘不忍心讓金大人背鍋吧。」
「背鍋?」衛卿霖還是不懂。
門外,綠陶把喜兒拉到一個角落,低聲問道:「你和金大人到底怎麼回事?不成就不成吧,你怎麼天天去看他?他們不是要成婚嗎?」
喜兒也想哭,她為金元寶不值,也為那姑娘可憐。
在綠陶再三的逼問下,喜兒終於哭著說出來:「那姑娘為了給元寶送消息,被賊人玷污,本來她要上吊自殺的,被元寶救了下來,元寶答應娶她,但她不願意連累元寶,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綠陶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問:「哪個賊人!沒能抓住嗎!」
「是姜遠成的人。」喜兒低下頭。
屋內的溫清竹靠在引枕上,望著門外的天色道:「蘇活既然提了出來,那我也去見見她吧。」
大牢之中,雲婉被放在一個罈子里。
四肢被砍,舌頭被拔掉,眼前的雲婉完全不像以前的模樣。
可她的目光還是陰冷,眼神還是犀利,直直的望著溫清竹,竟然還有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氣。
「哎,你這樣子,要是遠成看見,會心疼的。」溫清竹坐了下來,撫摸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
雲婉的視線忽然落在她肚子上,眉眼竟然一彎,看起來在笑。
溫清竹自然清楚她在高興什麼,淡然的道:「我知道你們在身體埋了毒,或許是生孩子的會牽一髮動全身。」
雲婉的笑意更加明顯,花白的頭髮根本掩藏不住。
「可惜啊可惜,這個問題而我已經解決,用一種我意想不到的方式解決的。」溫清竹也笑了起來。
雲婉頓時收斂笑意,冷冷的望著她,似乎並不相信。
「不信嗎?」溫清竹心情很好,「那就不信吧,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兒子時日不多,就要背水一戰,為了讓你清楚的看見你兒子怎麼死的,我決定帶你出去。」
話還沒說完,雲婉的神色陡然瘋狂起來,怨毒的看著溫清竹,嘴巴一動一動的,彷彿要撕咬一樣。
溫清竹沒有理會她,命人把雲婉帶出來。
離開了地牢,這個消息自然瞞不住。
關於傅烈意圖謀反的流言中,加了一條不起眼的:攝政王妃喪心病狂,竟然把曾經的婉嬪削成了人彘。
凌雲山下的某處農舍內,姜遠成躺在床上,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口血吐出來。
「人彘!人彘!
「好!很好!」
「她溫清竹真的很好!」
屋內跪著的人屏住呼吸,根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姜遠成慢慢的冷靜下來,淡然的開口:「看來你們的人物不僅失敗,而且還被溫清竹反將一軍!」
「公子饒命!」跪著的人連連磕頭求饒。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跪著的人很快被拖出去。
一直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嘆道:「如果梅大夫在的話,公子就不必受如此苦難。」
姜遠成翹起嘴角,諷刺的道:「我的情況可不是梅大夫能解的,現在只有紀家能救我。」
「那去紀家?」黑影問道。
姜遠成搖頭:「你們進不去的,是不是紀家的人,哪怕是個普通人都能看出來,所以別想著潛入進去,我們得光明正大的進去。」
「可是,紀家不是和攝政王妃……」
「那又如何!我手裡可還有紀家先祖的遺物呢!」姜遠成胸有成竹。
沒幾天,京城降落了第一場雪。
主街上的鋪子陸續開門,派了夥計們清掃門口的積雪。
城門打開,有一輛馬車疾馳著往梁家那邊去。
不多時,有人發現平淑縣主回來了,一同下來的,還有個看起來傷勢很重的男人。
溫清竹本來要出門,忽然接到了梁平淑的消息,連忙趕去她家。
在綠陶和喜兒的攙扶下,她儘快的走到了屋內,然後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她失聲喊道:「謝哥哥!」
到了床前,溫清竹趕緊給謝飛沉看病,瞬間臉色陰沉起來。
「王妃,謝公子為了救殷姑娘才……」梁平淑的話沒說完。
溫清竹轉頭又問:「他不是和苗苗外公在一起嗎?怎麼會和殷流綰又——」
忽然間,床上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回頭看過來,卻是謝飛沉睜開了眼睛,他的氣息很微弱,急促的道:「不要相信裴奕,他炸毀了白狼山!」
「什麼!你的傷?」溫清竹心裡很是後悔。
謝飛沉解釋道:「我的傷倒是和他沒有關係,但是裴奕這個人,他會毀了你和傅烈的,你不能相信他,不該讓他進去白狼山的!」
「對不起。」溫清竹低下頭,她以為裴奕不會的。
咳嗽了兩聲,謝飛沉開口道:「其實他做的也沒什麼不對,但是崑崙那個地方,你去了就回不來了,我不想你們出事。」
溫清竹讓他躺下睡覺,謝飛沉還是接續道:「沒時間了,我快要死了,所以要說的話,必須和你先說完,是姜遠成想要得到白狼山的東西,樓家的那些人快要撐不下去,你現在畢竟快點找到他,樓家的人,找到了一些東西,對,對你……」
「咳咳!」謝飛沉不住的咳血,溫清竹不想讓他為難,施針讓他睡下。
轉頭跟著梁平淑出來,溫清竹問她:「怎麼是你送謝哥哥回來?崔秀山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梁平淑神色嚴肅:「秀山能對付樓家的人,他跟著薛谷主爺孫留了下來,我這邊帶著謝公子治傷。」
「他……」看了眼屋內,梁平淑嘆道,「其實王妃還不該讓裴奕去的,苗苗還是不服氣,謝公子又要顧著這邊,又要顧著殷姑娘那邊……」
溫清竹打斷她:「等等!殷流綰這個時候怎麼出現了?」
梁平淑一怔:「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她好像和樓家的人一起出現的。」
話音一落,梁平淑頓時明白過來。
溫清竹則是冷著臉轉身:「你先照顧好謝哥哥,他的傷還能撐住,我這邊去查查姜遠成的蹤跡。」
沒想到最後的殷流綰還是和姜遠成勾結在一起。
難道也是因為那個複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