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差點殺清清
傅烈根本沒聽到穩婆的話,而是緊緊盯著溫清竹,她清清這是——
「攝政王!」綠陶一隻手抓住傅烈的胳膊,「必須把孩子弄出來!否則的話王妃和孩子都會死!」
不知道是聽到了王妃還是孩子,傅烈陡然想起先前鍾神醫和他說過的話。
「拿剪刀!」傅烈伸手,無論如何必須保住清清。
……
金家的巷子里,喜兒跟著北斗在追擊前面的四個黑衣人。
他們的身上扛著一個人,正是被打暈的金元寶。
眼看著到了岔路口,背著人的揮了手,剩下的三人便準備留下來攔住他們。
沒有任何猶豫,北斗直接拿出溫清竹給他的暗器。
三個人頓時重傷兩個,剩下的人正要暗處煙霧彈,北斗速度提上來,直接點地飛過去,一掌打在這人的胸口。
被打中的人飛速後退的同時,腰間掉出來一樣東西,落在地上乒乓一聲響。
地上的東西反射晶亮的光,喜兒呼吸一滯,立刻衝上前去,撿起來一看:這不是金夫人的東西嗎?
本來要繼續追擊的北斗聽見喜兒沒跟上來,瞬間停下,轉頭回來。
喜兒的手在發抖,金元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安排,這東西在黑衣人手上的話,那金夫人怕是出事了。
「北斗!你去救金元寶!我要回去金家看看!我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喜兒抓住北斗的胳膊,指了指前面。
北斗立刻搖頭,要跟著她走。
喜兒直接哭出來:「北斗!求求你!你先去救元寶!再晚一點的話,他肯定會沒命的!」
北斗站著沒動,眼神很是複雜,他不想離開喜兒,但也不讓喜兒哭泣。
噗通一聲,喜兒跪了下來:「你去救元寶!你去救元寶!我不會有事的!」
從未見喜兒如此傷心,北斗最終還是同意,從懷裡拿出信號彈遞給她:有事放信號!
「好好好!」喜兒立刻站起身來,推著北斗離開。
她則是毫不猶豫的回頭,再次來到金家這個狹窄的院子里。
這裡已經被人叛軍洗劫過一遍,他們的目的是金元寶夫婦。
喜兒慢慢的走過前院,警惕著周圍,來到了屋子裡。
周圍一片漆黑,每走一步,都能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
在屋子裡轉了很久,終於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喜兒這才放心下來。
正當她要轉身離開時,屋子裡面傳來嗚嗚的喊聲。
「誰!」喜兒陡然轉身,朝著通往後院的夾道看去。
她記得很清楚,後院絕對不會有人。
金夫人應該在堂屋的底下。
嗚嗚的聲音越變越大,喜兒心跳加速,她到底該不該過去。
慢慢抽出手裡的匕首,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走過了夾道,後院的正屋門居然是打開的。
喜兒的腳步加快,嗚嗚聲越來越大,仔細一聽,竟然是金夫人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猶豫,喜兒直接推開門進去,發現金夫人被綁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裡塞著抹布,看起來很是害怕。
快步上前,喜兒直接拿開金夫人嘴裡的抹布。
「喜兒!你快走!他們快要回來了!」
金夫人很是驚恐,繩子被割開,她直接推著喜兒要走出去。
喜兒拉起她來,小心的扶著她往外走:「要走一起走!你給我說說,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太狡詐陰險,模仿元寶的聲音讓我打開地下室入口。」金夫人催促著她要離開,不住的推開喜兒。
才走了兩步,喜兒陡然鬆開手,往後面彈跳一步,手裡的匕首格擋住來自背後的襲擊。
「你是誰?」喜兒臉色陰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金夫人扯掉假肚子,笑容慢慢變態,聲音也變成了粗狂的男人聲音:「我還以為回來的人是金元寶,看來沒人來救這個女人呢!」
喜兒毫不遲疑的轉頭就跑,一開屋子立刻放出信號彈。
煙花炸開,背後危險襲來,喜兒身側一躲,就地一滾看看避開。
追來的人殺招越來越快,喜兒很快佔據下風。
她很清楚自己處於弱勢,迅速放棄正面打鬥,選擇加速逃走。
巷子外面。
北斗看見煙花炸開,扛著金元寶的手一松,全力朝著金家趕去。
碰的一聲巨響,喜兒被一掌打落在堂屋裡。
接連撞到了三把椅子才堪堪停下來。
這一掌力道很重,停下之後大吐一口鮮血。
喜兒暫時失去力氣,仰頭望著慢慢逼近的來人:「你們到底把金夫人怎麼了?」
「當然是殺了!」來人微笑,手裡慢慢揚起來,舉著一把大刀,似乎要把喜兒砍成兩半。
在大刀落下前,喜兒奮力以撐手,立刻彈跳起身,不顧胸口翻滾,徑直往前院衝去。
眼前的大門被人直接撞開,北斗已經出現在眼前,喜兒笑了起來。
北斗卻神色驚恐,不顧一切催動內力,徑直往喜兒這邊沖,拚命的張大嘴,竟然發出了聲音來:「喜——」
才說出一個字,追擊喜兒的人跳躍在她的頭頂上方,落下一片陰影將喜兒籠罩起來。
「住手!」來自靈魂深處的尖叫,瞬間震撼雲霄。
噼啪的一聲,大刀落下,直接將喜兒劈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喜兒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北斗的手也即將碰到了喜兒的臉。
北斗瞬間狂怒,一拳朝著喜兒身後轟過去,直接貫穿了殺人者的心臟。
熱血噴在了北斗臉上,他緊緊接住了喜兒的身體,重重的跪在地上,地板被砸開凹陷,北斗仰頭大喊:「喜兒!」
震耳欲聾的聲音發出來,喜兒卻定格的在了死前的一瞬間。
金元寶拖著身體來到門口,看見是北斗抱著喜兒狂叫的情形。
這一刻,他渾身冰冷,望著喜兒的屍體,別劈開的頭腦靠在北斗的肩膀上,眼睛正對金元寶,裡面還帶著歡喜。
楊家軍出現的時候,院子裡面只剩下癱坐的金元寶,以及被北斗一拳貫穿的叛軍。
王府主院,屋內終於安靜下來。
夜乾扛著鍾神醫進來,看見傅烈正在給溫清竹輸送內力,而傅烈面如金紙,口鼻不斷有血絲溢出來。
「住手!不能強行以內力養人!」鍾神醫一看到傅烈的模樣,立刻抬頭大喊。
夜乾趕緊把他放下來。
來到床前,鍾神醫直接用銀針扎入溫清竹的天靈穴位。
傅烈忽然感受到一股反噬的內力,一下子被震開,倒在了床上。
又是幾針下去,溫清竹的呼吸一下子順暢起來。
她陡然睜開眼,彷彿回魂一般,面色迅速漲紅,鍾神醫立刻餵給溫清竹一顆藥丸,然後扶著她躺下。
傅烈撐著身體下來,看著大口喘氣的溫清竹,忍不住的笑起來。
施針完畢,溫清竹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臉上的血紅也慢慢退去。
鍾神醫轉頭看向傅烈,扶著他起來,要給他治療內傷。
「不用管我,看清清就好。」傅烈的聲音虛弱無比,揮手讓鍾神醫讓開。
哪像手腕被鍾神醫一下子抓住,他嚴肅的道:「攝政王!清竹本來是沒事的,你給輸送內力才是要了她的性命!這是一種高明的障眼法!」
「障眼法?」傅烈的眼神顫了顫。
鍾神醫扶著他坐下,開始給傅烈施針,同時解釋道:「你放心,清竹的身體沒有大礙,一號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施展一些障眼法,他想要殺了清竹,只能依靠你們這些外人。」
傅烈望著床上人,心裡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喃喃自語道:「我差點殺了清清!」
鍾神醫看著他這樣子,沉重的嘆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是請組合這樣的人,根本看不透。」
片刻之後,溫清竹便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綠陶紅紅的眼圈。
「怎麼了?孩子們沒事吧?」溫清竹出聲問道。
看見她虛弱的模樣,綠陶一下子跪了下來,抱著溫清竹的手大哭起來:「主子!你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就要死了!」
溫清竹正要開口,卻看見傅烈在外間,笑著慢慢的閉眼。
她心裡一跳,撐著想要坐起來,卻好無力氣,咚的一下倒在床上。
這可把綠陶嚇得馬上跳起來:「王妃!你怎麼了?」
溫清竹指著外面道:「傅烈!傅烈怎麼了?」
她很是著急,今晚是姜遠成攻過來,他們做好了那麼多準備,不可能還是出事啊!
溫清竹都快要哭了。
「他沒事。」鍾神醫掀了帘子進來,走到溫清竹面前坐下,綠陶連忙讓開。
他伸手按住溫清竹的手腕,診脈過後,凝重的道:「看來我提前交給傅烈的事情,他很好的做到了。」
「什麼事?」溫清竹渾身沒有一點感覺,應該是用了麻藥的結果。
她的五感也變得弱起來,對周圍的一切都感應很遲鈍。
鍾神醫摸了摸她的額頭:「側切而已,準確來說,你算是順產,本以為根本不會用到這個的,可是我還是低估了一號,他……實在太像一個人,不甘心,想要殺了你。」
「太像一個人了嗎?」溫清竹回想起了剛才的狀況,心裡有些怪異,又有些怒意。
若不是一號,她根本不會摔倒,也不會早產。
不過這次還是她大意了。
溫清竹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自信,讓你們擔心了。」
鍾神醫凝神道:「不是,一號不僅有先祖的知識,還被魔祖教導過,所以這不是我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好在一切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