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可輕易做到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可輕易做到

庭院里,飛天正蹲在屋頂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寒光乍現,有飛箭射來,飛天凌空一躍起,輕巧的躲開。

落下時,眼前多了一個身影,不算陌生人,但讓飛天很是警惕。

「我想見王妃,能麻煩小哥通報一聲嗎?」裴奕負手而立,衣袂飄動,別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可惜飛天眼裡,只有打過的和打不過這兩種人。

眼前的裴奕很幸運的是后一種人。

「她不見任何人。」飛天的聲音很低沉,渾身的寒毛都到豎起來,裴奕很那對付。

比之前更難。

裴奕微微一嘆,視線停留在飛天身上,很是遺憾的道:「你這樣的人,不該被任何人驅使才對。」

飛天緊緊抿唇,目光如狼一般的盯著裴奕,哪怕打不過,心裡也在計算著逃跑的路線。

僵持片刻,裴奕轉身離去,不留下一絲痕迹。

天光湧現,薄霧漸隱,溫清竹很快醒來。

門口傳來輕巧的叩門聲,甘松的聲音緊隨其後:「王妃,葯和早餐準備好了,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溫清竹靠坐起身。

洗漱過後,先喝葯再吃飯,甘松沒問,溫清竹自然什麼沒說。

等甘松一走,飛天悄然進來,低聲道:「昨夜裴奕來過。」

溫清竹略一沉吟:「暫時不用管他,只要不是姜遠成的人,你都不用緊張。」

有了這句話,飛天再次退下,外出去守著別院。

有甘松和她的兒子在,溫清竹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天色漸漸變暗。

直到徹底暗下來的那一瞬間,門外響起敲門聲,力道很是沉悶,並不是甘松。

溫清竹沒有任何依然靠著,閉目養神,淡淡的回了句:「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腳步聲出現,停在了帘子外面。

沒有人說話,溫清竹就主動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殺喜兒?」

等了片刻,還是沒人說話。

溫清竹這才轉頭看去,紗簾外面有個熟悉的身影,室內隱隱有一股怪味。

「是你讓鍾神醫救我的?」來人正是姜遠成,他似乎沒有情緒,只是單純的這麼問。

嘆了一氣,溫清竹點了頭:「我給你一個機會,至於你能不能抓的住,就看你自己,所以現在你能回答我,為什麼要殺喜兒嗎?」

外面的人巋然不動,半開的房門隱隱有寒風進來,捲起了紗簾一角。

現在的溫清竹可不能受涼,於是開口問道:「可以關門再聊嗎?」

紗簾外面的人呼吸陡然消失,身上的殺氣也瞬間湧現。

溫清竹伸手撫了撫是自己的肚子,解釋道:「我剛生孩子,受不得涼氣,你來這裡之前,肯定已經查清楚了,這裡只有飛天一家人在。」

外間的姜遠成還是沒動,一雙漆黑的眼眸,裡面有暗潮洶湧。

時間一點點過去,忽的屋外的寒風變大,吹得房門晃動了一下。

一動不動的姜遠成這才轉身,過去把門關上。

他轉頭回來,伸手掀開了紗簾,一眼對上溫清竹那雙溫柔和煦的眸子。

這一瞬間,姜遠成的心跳動了一下,莫名的心裡竟然湧出一股想要衝上前去的念頭,然後溫清竹會伸手安慰他,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片刻的忡怔,已經讓溫清竹有所察覺,她忽然想起來,前世自己生完孩子,姜遠成也來過。

不過已經物是人非,溫清竹指了指裡間的椅子:「坐吧。」

眼前的姜遠成真的算不上行動自如,雖然他已經竭力在掩飾,僵硬的步伐,頓挫感的抬手,還有他灰白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姜遠成走進來兩步,但是並沒坐下,視線緊緊的盯著她:「喜兒不是我要殺的。」

「一號?」說完,溫清竹又感覺不對,換了個稱呼,「一大人?」

為什麼她會如此坦然,沒有一點防備?姜遠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為什麼,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溫清竹一眼看穿他在想什麼,伸手拿起小几上的茶,平靜的道:「我以前是喜歡你的,只是對你來說,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會顯得廉價,所以你一點也不在乎,要打要殺都是隨你的心情。」

「你怕是說錯了吧?」姜遠成冷漠的打斷她。

「或許吧。」溫清竹沖著他一笑,話鋒一轉,又問到了喜兒身上,「一號能用到的人,也算是你的人,你們為什麼要在那時候殺了喜兒?」

姜遠成扯了扯嘴角:「那金夫人不是也死了嗎?」

果然和金夫人有關,溫清竹擰緊眉頭,她仔細調查過,金夫人就是普通人。

除了她被姜遠成的人給——

她這般神色變化,姜遠成也不是不明白,想起自己怎麼也聯繫不到一號,有些事情忽然就明白過來。

「一號被你們除掉了對吧?」

「不算除掉,只能算是抓住。」

姜遠成走到椅子上坐下,彎腰是有齒輪切合的聲音。

落座時,更是響起鐵塊和木頭相撞的聲音。

溫清竹不禁眯眼看去,盯著姜遠成衣袍下的身體,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你想看看我的身體?」姜遠成低頭一笑,難得聲音不那麼陰冷。

才說了個不字,姜遠成伸手一拉衣袍,頓時露出他的胸膛來。

不是人類該有的血肉,而是鋼筋鐵骨鑄造的架子,在胸膛左側,鮮紅的心臟被包裹在一層透明的薄膜里,隨著他一呼一吸,薄膜一張一弛。

「這是……」溫清竹神色嚴肅起來,在先祖留下的遺產里,還有小環教給她知識里,這些都是棄之不用的下等辦法!

姜遠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很有些自得的道:「你能有的,我也能有,你們殺不了我的。」

抬頭看去,溫清竹對上他的實現,姜遠成便收斂了笑意。

氣氛有些凝重,有些話本不該溫清竹說的,但她還說了:「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嗎?」

「至少能活到殺了你們。」姜遠成的臉色陡然陰沉,隨著咔嚓幾聲,他站了起來。

溫清竹毫不畏懼的望著他:「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姜遠成沒說話,她就繼續問:「金夫人的孩子是誰的?」

「一號的。」姜遠成沒有任何遲疑。

從他的眼神看去,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溫清竹恍惚間好像明白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對姜遠成道:「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你真不怕我殺了你?」姜遠成的目光逐漸陰鷙,袖子下雙手動了動,似乎要準備動手。

望著姜遠成半敞開的衣袍,溫清竹忽然笑了:「你就沒想過,你渾身都是鐵的話,我要是拿出磁石來,你豈不是——」

說到這裡,姜遠成渾身一僵,準確來說,只是心跳慢了一拍。

溫清竹悠悠的補充道:「豈不是任人宰割?」

左手慢慢的抬起手,攤開手心,裡面正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磁鐵。

床前的姜遠成倒是沒什麼變化,但聽力極好的溫清竹,還是能發現姜遠成的心跳已經開始混亂。

「你,你竟然……」姜遠成的聲音彷彿喊著一口沙,氣息也慢慢的不穩,他想要後退,但身體對那塊磁石有種莫名的喜歡,瘋狂的想要靠近。

難受,很難受,彷彿要呼吸不過來,心臟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樣。

姜遠成咬緊牙關,一步步的後退,直到一腳踩落了紗簾,他才感覺自己的情況再次穩定下來。

「走吧,我等你攻入皇城的時候,到時候我會親手殺了你。」溫清竹收起了磁石,疲憊的閉上眼睛。

姜遠成不甘心,但門外響起了警告的鳥叫聲。

有人來了!

轉頭拉開門,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飛天落下,小心的關好的房門,這才悄悄退下。

外面響起雞叫聲時,溫清竹已經醒了,聽見了裴奕和傅烈聲音。

「鍾神醫已經沒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這次多謝你了。」

「攝政王太客氣,這本就是臣的分內之事。」

「那裴大人就去皇上那邊幫忙吧。」傅烈立刻說了句不客氣的話,轉頭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屋外再也沒有裴奕的聲音出現,大概是走了吧。

帘子已經修好,傅烈進來時,看見溫清竹正在思考著什麼,快步走過去坐下問道:「昨晚還好嗎?」

「還好,多虧了你讓裴奕送來了磁石,有驚無險。」溫清竹的右手被握住,她也抬起左手覆蓋在傅烈的手背上。

有些事情,他們已經不需要商量,也能夠心意通達。

屋內一陣沉默,直到外面甘松敲門:「王妃,葯熬好了。」

傅烈起身去接下,沒讓外人進來。

他坐下來,本來要喂葯,溫清竹伸手攔住:「放涼一點,等會我一口氣喝完。」

「也好。」傅烈放下藥碗。

忽的他又問:「你來這裡,不只是為了喜兒吧?」

果然瞞不過他,溫清竹點點頭:「嗯,喜兒如果不去找金夫人,她可能死不了,一號準備的那些人,是為了殺掉金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號的。」

關於一號零號的事情,傅烈知道的很少,很多都是無水說的,但也說得不算清楚。

自從溫清竹獨自離京,傅烈陡然發現,無論是裴奕還是皇上,竟然都比自己更加了解這些事情。

「一號不是不是人嗎?」傅烈知道的少,但比如一號的存在,他還是清楚的。

溫清竹望著傅烈的眼睛,情緒很是渺遠:「人和物界限,有時候我都分不清楚,一號很接近人類,或許也是能留下子嗣的。」

至於他為什麼要殺了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只有一號才知道。

傅烈忽然覺得,他有點不認識了清清了,她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什麼好像距離自己很遙遠一樣。

「那這次的其他目的呢?」傅烈心理危機感爆棚,有些話還是直接問出來的好。

溫清竹也是一怔,她沒想到,傅烈居然這麼直接得問出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回了傅烈的話:「為了確認我能不能殺了姜遠成,他現在用尋常辦法的確很難殺死,但這個東西卻可以輕易做到。」

溫清竹拿出了昨晚的磁石,小小的一塊,不到巴掌的四分之一大小。

「裴奕怎麼知道這個有用?」傅烈抬起頭,望著溫清竹的眼睛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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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無雙:醫妃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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