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來搶錢的
「這都是小事兒。最可怕的還是那些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小混混,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跟劉氏的閨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明月掛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幫著喻嘉言嚇唬喻守德和劉氏,「就算他們是霸王硬上弓,別人肯定也會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咋就她劉氏的閨女遇到了這種事兒?歸根結底還是她們自己不檢點。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嘛,不檢點也是會遺傳的。」
劉氏又氣又怕,氣的是明月詛咒自己閨女,怕的是明月這個烏鴉嘴萬一真的說中了,那她的兩個閨女這一輩子可就全毀了。
她可還指望著自己的兩個閨女攀高枝兒呢。
一念及此,劉氏扯著喻守德的衣袖,哇的一下就哭上了。
喻守德既心疼孩子又心疼劉氏,他青著臉,指著喻嘉言和明月「你們」了半天。
喻嘉言卻絲毫不為所動,他一臉淡漠的瞥著喻守德,「父慈子才孝,你既然沒有把我當回事兒,那我自然也就不必把你當回事兒。」
說實在的,就喻守德做過的那些事兒,喻嘉言沒有直接一腳踹過去,就已經足夠給他臉面了。
事到如今,他居然還敢指望喻嘉言能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能說他實在是太把自己「親爹」的身份當回事兒了。
喻守德被喻嘉言的直言不諱氣了個倒仰,他覺得自己經過今天的這件事兒,壽命都會因為生氣縮短至少半年時間,可是為了他自己,為了劉氏以及劉氏生的幾個孩子,他卻不得不留在這裡繼續看喻嘉言的臉色。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挫敗感以及喻嘉言對他的半點兒不留情面讓喻守德心情極不愉快,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稍微心平氣和了那麼一丁點兒。
「你的前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說吧,第三個是什麼?」
「你親自去我娘的牌位前頭,給她上香賠罪,說你對不起她。」
喻守德額上青筋直冒,他把雙手攥的咯吱咯吱一陣響,「喻嘉言!你不要太過分!」
喻嘉言臉色頓時愈加陰冷,他盯著喻守德,一字一頓的問:「難道你不認為自己對不起我娘?不認為你該向她賠罪?」
他神色猙獰,一臉的「你要是敢點頭說個『是』字,小爺立馬就要你好看」,氣得喻守德喉頭湧上一陣腥甜。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被劉氏母子幾個慫恿著來找喻嘉言,如果不是他們見錢眼開,一聽說喻嘉言家裡有錢就非要讓他過來,他又怎麼可能被喻嘉言逼迫的只能步步退讓?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明月開始懷疑喻守德是不是氣傻了、不會說話了,喻守德這才一臉頹然的閉了閉眼,「讓我給你娘上香賠罪也不是不行,但我畢竟是你親爹,對你有生恩也有養恩,你休想三兩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
喻嘉言一點兒也不意外喻守德會問他要東西,畢竟人家就是沖著他的錢財來的。
雖然才一上門就被他和明月捏住把柄一頓狠懟,但以喻守德的無恥程度,人家在停妻再娶、拋妻棄子之後,都敢帶著後面娶的那個婆娘找上原配之子要錢了,難道還能因為自己理虧在前就不好意思問喻嘉言要生他養他一場的物質回報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被喻嘉言戳穿謊言,親情牌打不下去之後,喻守德就開始死咬著對喻嘉言的「生養之恩」問他要補償了。
「你不就是想要銀子嗎?早說多好,也省了我跟你掰扯那些陳年往事。說吧,你想要多少?」失望到了極點,喻嘉言反而沒有什麼憤怒、傷心之類的情緒了。他現在就想趕緊打發了喻守德,讓他以後再也不能跑到自己家裡噁心他和明月。
喻嘉言這麼痛快就同意給錢,喻守德一時反而有些難以置信。
他正發愣呢,劉氏就已經迫不及待開口了,「至少也得給我們一...五千兩。」
她原本想說一千兩的,她這次跟著喻守德一起過來,想跟喻嘉言要到的數目就是一千兩,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和喻守德怕是只能跟喻嘉言要上這唯一一次銀錢了,那她只要一千兩可就虧到姥姥家了。
別說喻嘉言、明月、明地、明城四人了,就是喻守德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獅子大開口給驚呆了。
「他們這分明就是來訛詐的,我看咱還是直接報官好了。」明月都懶得生氣了,這種說話不過大腦的蠢貨,她覺得自己跟她生氣那簡直就是在抬舉她。
喻嘉言也已經徹底無語了,先不說他腦子沒毛病,就算他腦子有毛病,他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可以白白送人啊!
他一個小秀才,就算讀書的同時也在發展副業,他也沒有五千兩銀子的家底兒啊。他都不知道說劉氏什麼好了,這可真是毫無根據的漫天要價了。
他看向喻守德,「你怎麼說?是你們自己降低標準,還是我現在就讓人報官?」
喻守德吭哧半天,「那你就還是給我們一千兩吧。不能再少了。」
明月忍不住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兒,「嘉言,我看你還是直接報官吧,他們根本就是來搶錢的。」
喻嘉言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對他心軟。」
一邊說著他一邊就要去開門,喻守德心裡一慌,忙扯著喻嘉言的胳膊把他扯了回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不要動不動就拿報官威脅人!」
喻嘉言甩開他握著自己胳膊的那隻手,「誰威脅你了!我是真的要去報官的!」
喻守德臉色陣青陣白,他攔在門口,一臉憤憤的盯著喻嘉言,「你現在日子好過了,給自己親爹一千兩你都捨不得?有你這麼給人做兒子的么?」
喻嘉言也想翻白眼兒了,他一臉鄙夷的回望著絲毫不認為自己這個要求過分的喻守德,「首先,你拋妻棄子,害死我娘,你根本就沒資格要我奉養,我沒把你送去縣衙就已經足夠報答你所謂的生恩養恩了;其次,我願意給你點兒錢,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你要是惹惱了我,我隨時都能讓你雞飛蛋打;再次,我喻嘉言只是個小秀才,我沒你想象中那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