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命格這東西

第235章 命格這東西

我趕緊兩步跑到屋門口,眼前所見,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剛才還穿著輕薄白裙的張雨婷,此時竟然穿著一身長袖白底黑點的休閑裝。

張雨婷瞪大了眼,低頭盯著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臉愕然。

「大舅,大舅!這是咋回事?」我朝著裡屋門大喊。

隨後大舅撩開門帘走了出來:「你小子能不能改掉大呼小叫的壞習慣?」

此時,我也顧不得聽他上教育課,再次直接地問:「大舅她……她身上的衣服是咋回事?」

大舅看了一下女孩,一臉的不以為然,輕聲回道:「沒啥奇怪的,就是剛才你燒得紙衣服,剩下的話,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這話讓所有人沉悶了,張雨婷雙眼裡透著惶恐,先看看我,又看看大舅,我和吳靜涵不約而同地再次上下打量了張雨婷好幾遍。

果然呢,這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和我們在一塊的是魂魄。

人有三魂七魄,這個我早就知道,魂為陰,魄為陽。

其中三魂和七魄當中,又各另分陰陽。三魂之中。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又為陽。七魄中天沖靈慧二魄為陰為天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為陽為人魄,精英二魄為陽為地魄。

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天地命三魂並不常相聚首。七魄中兩個天魄兩個地魄和三個人魄,陰陽相應,從不分開。並常附於人體之上。

其實人類的七魄,實際上就是藏密所說的位於人體從頭頂到胯下會陰穴的中脈之上的七個脈輪,七個能量場。其中天沖魄在頂輪,靈慧魄在眉心輪,氣魄在喉輪,力魄在心輪上,並同時與雙手心和雙腳心相連。中樞魄在臍輪,精魄在生殖輪,英魄在海底輪。

人體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稱為人魂,或者色魂。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佈於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為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生命即以此告終。

一般人不會把魂和魄分開,而是合起來稱其為魂魄。

愣了足以一分鐘,張雨婷才緩過神,聲音嗚咽地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等我和吳靜涵回答,一側的大舅直接問:「是不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看來……看來我真的死了——」

張雨婷的臉色顯得更加煞白,身體也顫抖起來,再次雙手放到頭上:「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只……只記得給那個老乞丐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后,嫌苦,吐到了地上……」

張雨婷再次重複了一遍。

大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把她叫進了裡屋。

我知道裡面屋子是大舅的道堂,供奉著黃河道人的先祖。這次在裡面待了好幾分鐘,大舅才撩開帘子出來,可只有他自己。

「咦?大舅,張雨婷呢?」

「我已經送她上路了!」大舅乾脆地回道。

「上路?」我想應該明白了大舅的意思,輕聲問大舅,「她到底咋回事?怎麼死的——我倆怎麼能看到她的魂魄呢?」

大舅白了我一眼:「你這可是兩個問題,總得讓我挨個解答吧!」

我朝大舅雙手一攤,吐了吐舌頭,表示洗耳恭聽。

「這閨女是人用邪術害的,魂魄被一瞬間從體內吸了出來,所以找不到黃泉路,更加進不了鬼門關,如果沒有高人指路,怕是要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存在下去。」

我點點頭,看著大舅,意思是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是修道之人,可以用牛眼淚開天眼,就在你們進屋前幾分鐘,我剛用牛眼淚擦拭過雙眼,這會兒應該已經失效了,至於你們倆……」大舅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想大外甥本就是純陰之體,天生有一雙陰陽眼,只是此前被封閉了,這兩天一再被刺激,這才開啟了陰陽眼——這外甥媳婦嘛!」

大舅的話再次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了吳靜涵好幾遍,才開口:「你體質本身並無異常,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經歷所致吧!」

我想了一下,這才把當初在地下裂縫裡,吳靜涵被怪鳥肚子里突然爬出的蛇咬傷,明明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卻又被布拉古師父用蠱蟲救活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大舅笑著點了點頭:「這就對啦!真是造化,看來巫蠱之術是法術和道術鼻祖的傳言是真的,經歷過一次生死的人,自然也就開啟了陰陽眼。不過嘛!這種陰陽眼需要在一定的刺激下,才能開啟。」

「刺激?什麼刺激!」我不解地問。

大舅笑著解釋:「舉個例子吧!陰陽眼就好比是人的潛力,有的人天生力氣大,另外有些人在危機緊張的時刻,才能激發出大力氣的潛力。」

「奧——」

我還是不明白,正想繼續問,卻被一側的吳靜涵拉了一把,她小聲對我說:「行了,別問了!」

聲音如同蚊子叫。

轉過身,我就看到他紅著臉低著頭,雙手在擺弄自己上衣拉鏈。

「怎麼啦?你臉怎麼紅了?」

她似笑非笑地瞪了我一眼:「呆瓜,還問!」

大舅擺了擺手:「好啦!好啦!天已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倆走到門口時,吳靜涵又轉過身問大舅:「大舅,她就這麼去了黃泉路,不會有啥危險吧?」

大舅搖了搖頭:「放心吧!我在她穿的那件衣服上畫了點東西,相信一般的小鬼陰差沒膽子難為她,厲害的陰差也會給點面子,她很快會進入三道輪迴,人世間的生命都是這樣往返更替的——至於你們,也給自己集了陰德。」

聽大舅這麼說,吳靜涵似乎很開心,大大方方地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大舅家的院子。

回到村支部大院,還有十幾個人圍著殘羹剩汁在喝,其中就有李波和法顛。

懶得搭理醉鬼們,我剛想進屋睡覺,卻被身後的法顛喊住了:「喲!大晚上去和女鬼約會啦!」

知道他是高人,能看出這事倒也不足為奇,回頭朝他打趣道:「你還真是火眼金睛啊!那能不能算出她是誰?」

一旁的李波他們顯然喝大了,或許聽我們聊到鬼,以為我倆說著玩,樂得前俯後仰。

李波朝我擺了擺手:「兄弟——兄弟,那天扮鬼嚇唬你,是哥哥不對啊!那不……那不也是為你們好嘛!周叔說……說不想讓你們摻和進村裡那些破事……」

很顯然他並不知道我和法顛說的什麼。

等李波說完,法顛才嘿嘿一笑:「如果我沒算錯——這鬼你是第二次見到。不!準確說,第一次見到的是她的屍體。」

我其實也就隨口一問,正想轉身回屋,頓時被他這話勾起了好奇心。

「第二次見?」我連連擺手,「這你就算錯了!之前我還真的沒見過她!」

法顛也不反駁,而是繼續坐下和幾個街坊喝酒,此時有兩個已喝得不省人事,直接趴到了桌子上的菜湯上,還打著呼嚕。

回屋躺到床上,雖然我確定之前沒有見過張雨婷,可腦中還是放不下法顛的話。

第一次見到的是她的屍體……屍體?楊廟村——

忽然我的大腦里猶如劃過一道閃電,難道是她!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嚇了旁邊脫衣服的吳靜涵一跳:「你……你幹啥啊!」

「我突然想起個事。」說著趕緊拿起電話,給郝民圓打去。

電話響了七八秒鐘后,才被接起來。

「咋了,兄弟?」伴隨著郝民圓的聲音,話筒里還傳來嗚嗚嗚的女人哭聲。

「民圓哥,有個很重要的事,我想問問你!」

「奧!說吧!我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那具死者的身份查清了?」我開門見山地問。

很顯然電話對面的郝民圓沒想到我會問這事,愣了幾秒鐘后,才回道:「查清了啊!你就問這事?」

「對!能不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這有啥不能的——死者叫張雨婷……」

「張雨婷這三個字像是一枚炸彈,頓時在我腦海里炸開了,我只覺得剎那間腦海里一片混亂,郝民圓後面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喂!喂!兄弟,你怎麼啦?」

被郝民圓催促了好幾遍,我才回過神:「奧——沒事,案子有什麼進展嘛?」

「挺棘手啊!死者還不到二十歲,生活極其簡單,父母平時在外上班,她跟著奶奶,全家為人善良低調,沒有仇家,也排除了為財或者為色行兇,至於作案動機,我們這不正在商量案情嘛!」

「你們不要商量了,這案子不同尋常,不是一般人作為,你們怕是破不了!」我直言不諱地說。

「啊!為啥?兄弟!」

「因為兇手可能是陰陽圈子的人,目的是攝取女孩的魂魄……總之,請相信我,這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

郝民圓沉默了十幾秒鐘后,才回道:「相信!怎麼不相信吶!兄弟在哪呢?」

「東戶村村支部!」

「法顛大師也在吧?」

此時外面恰好傳來法顛的喲呵聲,我忙回道:「在!不過已經喝多了!」

「這樣吧!我們儘快趕過去,這事還得請他幫忙。」

差不多晚上十點鐘,村裡幾個婦女收拾了一番,扶著各自男人回了家,很快整個院子里只剩下法顛。

我又重新穿好衣服,把郝民圓他們來找他的事簡單一說,法顛嘿嘿笑著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看來今晚又不能早睡覺了!

我搬出張椅子,陪他坐在村支部院子內聊天。

「你父親可是農曆七月七日的生日?」我剛坐下,法顛便開口問,聽聲音似乎並沒有喝醉,我暗暗讚歎,這老和尚酒量真大!

「我爸?」我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對!你……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條件反般地這麼反問,自己也知道法顛屬於半仙之人,能算出我爸生日不足為奇。

之所以記得老爸生日,也是因為他的生日和我生日在同一天,都是農曆的七月初七。

「如果我算得沒錯,你爸和你一樣,都是純陰之體,是天生的閻王命,據說你們這種命格的人,如果掌握了某種數術后,可以自由往返於地府和人間。」

我點了點頭,倒也沒覺得很震驚:「我聽大舅也說過……啥叫閻王命?」

「簡單說,就是一種特殊的命格,具有這種命格的人最適合到下面做陰差,據說大部分有官銜的陰差,例如黑白無常他們,生前都是純陰命格。」

這句話讓我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語言形容。

大舅又問:「你媽可是農曆九月初九的生日?」

我再次點了點頭:「對!恰好是重陽節。」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我媽的命格難不成也有啥說法嘛?」

法顛點了點頭:「你媽是重陽之體,這種命格也是萬里無一,據說是黃河娘娘轉世。」

我咂了咂舌,輕聲問:「哪又怎麼樣?」

「在從法華寺來的路上,劉立偉說起過你爸的事,和尚我就直說了吧!你爸死後怕是被人祭了河!」

我渾身一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剎那間倒流進了大腦,思維瞬間亂了,忙抱住法顛的胳膊:「你……你告訴我,是什麼人乾的!」

法顛反問我:「這事咋不去問你大舅呢?」

我氣急敗壞地大吼:「他不說啊!他肯說的話,我還用在這裡問你?」

語氣十分不客氣。

法顛也不生氣,嘿嘿一笑:「他不說也是為你好。」

「這個……這個我不管!今晚說啥你也得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我拽著法顛的胳膊,好似個賴著家裡大人花錢買好吃的小孩。

能看得出,法顛並不想再多說,估計剛才也是酒喝多了后,嘴巴一禿嚕,隨口說出來的,可實在拗不過我,只好搖了搖頭:「什麼人乾的,我還不知道,不過以你和你爸的閻王命格,如果用來祭河,至少可以換一個村子的命,用途不小啊!」

「什麼意思?」

法顛嘿嘿一笑,卻又轉移了話鋒:「最厲害的還是重陽命格,如果用一個重陽命格的人祭河,幾乎可以和河神達成任何條件。」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刺耳的汽車發動機聲,隨後郝民圓和劉希立他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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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河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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