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復仇

羅霖縱馬急馳，不一會兒，來到西班牙人的巡防營地。

「幹什麼的？給我下來！」

「我找弗拉門戈隊長有事，這些拿去喝一杯。」話音未落，一個錢袋子扔在營地門口軍官的懷裡，他用手掂了下，裡面應該有30個銀比索，軍官馬上閉口不言了。

羅霖一直騎馬來到了巡防督營下，下馬提著馬鞭子就闖了進去，推開門，只見弗拉門戈隊長兩隻長腿蹺在華麗的辦公桌上，正在享受的品味著哈瓦那雪茄，看起來非常愜意，見到羅霖推門進來，愉快的打了聲招呼: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年輕的羅霖先生，難道是想請我喝一杯嗎？」

「抱歉，弗拉門戈隊長，今天恐怕不是很好的時機，說實話，我也沒有心情喝酒，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哦哦哦！年輕的朋友，要剋制自己的怒火，你們華人不都是善於忍耐的嗎？」

「那是他們，不是我。」羅霖隨手扔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裡面是200個銀比索，他怒氣沖沖的說:「這些土著猴子簡直太猖狂了，直接帶人當街持械搶劫，還打傷了我幾十個棒冰仔，正當的生意都沒有辦法做下去，我想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弗拉門戈隊長狡黠的一笑，這個年輕的華人給他的印象不錯，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乾淨，知識淵博，尤其是一口美式英語流利的很，讓人油然的升起一些好感。

那些該死的土著猴子，弗拉門戈隊長對他們也很不感冒，都是一些骯髒卑鄙的種族。

至於華人和土著猴子互相之間打打殺殺，作為一名西班牙軍人，他樂見其成，只是，朋友歸朋友，這個怒氣沖沖的年輕華人，想來能榨出更多的好處……

「我對那些孩子們的遭遇深表遺憾，可這就是現實，不是嗎？你要知道我的朋友，城裡的治安是由我負責的，你的要求讓我很為難。」

「啪！」另外一袋更加沉甸甸的錢袋，丟在檀香木的辦公桌上，裡面足有300個銀比索，羅霖氣得滿臉通紅，眼睛裡面都布滿了血絲，果決的說:「這是來自一個朋友的請求，弗拉門戈隊長，你知道我一個月也賺不了這麼多，但是現在，為了洗清土著猴子強加在我頭上的羞辱，我願意把這些都拿給你，只希望你今天晚上保持沉默，就今天晚上，我要像勇士一樣和他們決鬥，只不過規模稍微大一點。」

「賓果，成交。」弗拉門戈隊長笑眯眯地站起來，輕輕的拍下羅霖的肩膀，說:「上帝也不能阻止英勇戰士為了自己的名譽而戰，夥計，你可不要鬧得太大，讓我無法收拾。」

「我知道。」話從牙縫裡面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羅霖霍然轉身離開，騎上馬一流煙的走遠了，出了巡防營地，他臉上極度憤怒之色才消散乾淨，嘴角微微的彎起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對西班牙人來說，沒有什麼問題是一袋子錢幣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兩袋子錢幣。

巡防督營里

弗拉門戈隊長心情不錯，給自己倒上一杯法國紅葡萄酒，淺淺的品嘗了一口，發出呻吟般的舒爽嘆氣聲:「真的願意永遠沉醉在這美酒中啊！」

來回走了一圈，弗拉門戈隊長轉到桌子邊，伸手拿起沉甸甸的錢袋掂了下，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年輕的羅霖還是很有意思的，只不過還是年輕了些，火氣有些大，不過他這樣做，給沉悶的殖民地生活帶來一些樂趣，呵呵！也是很不錯的。」

這個炎熱的島嶼簡直像地獄一樣，日子每一天都那麼煎熬，如果不是總督大人有美麗的女兒，給沉悶的殖民地生活帶來一絲亮色，弗拉門戈隊長簡直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那會讓人發瘋的。

話分兩頭

等到羅霖回到哨卡，已經有接近100名少年回來了，在寬闊的大操場上，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情緒顯得很激動。

「都在這裡幹什麼？各個分隊長把自己的人都帶回去，今天提前開飯，吃完了飯，在營房裡面等候命令。」羅霖大聲喝斥，少年們聞聲集結起來，一隊一隊的等候開飯。

待到五點半的時候，所有的少年已經全部回來了，羅霖大步走出房間，示意大管家朱奉先:「吹哨，集合。」

尖厲的哨音回蕩在寬闊的大操場上，所有的少年聞聲集合起來，手裡拿著砍刀和鐵棍，整齊的列隊在操場上。

羅霖走到前面，伸手向北方一指，大聲喊道:「今天，就在今天，我們的同胞兄弟被人打傷打殘了，兇手是土著的他加祿人，我們被打傷的兄弟，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如果我們沒有血性，沒有感情，任由這些卑鄙的土著猴子欺負到我們的頭上，肆意的凌辱我們的兄弟，這樣的悲慘遭遇，以後就會降臨在你們身上，這樣下去，我們雪山的生意就沒辦法做下去，我們的大家庭就無法維持下去，只能破裂沉淪。

沒有了雪山這個大家庭的庇佑，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回到從前的生活，繼續沿街乞討，過著飽一頓飢一頓的生活，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報仇？」

「報仇，給兄弟們報仇。」

「殺了這些土著猴子。」

「少爺，您帶著我們干吧，給兄弟們報仇。」

少年們群情激奮地揮舞著手裡的刀棍，激動的臉色通紅，眼睛里散發的狠厲光芒讓人心驚，這些少年，已經不需要繼續煽動了。

羅霖雙手向下按了下，讓少年們的聲音小一些，他翻身騎上駿馬，身後是兩位師傅潘鐵石和段水流，也默默地跨上駿馬。

「現在我命令，第六分隊看護營地，目標，城北他加祿人火塘部落營地，其他的分隊整隊出發。」羅霖一聲令下，各個分隊長率領自己的手下魚貫而出，少年們拎著自己手中的兵器沉默不語，跟隨著隊列默默的前進，無形的殺氣瀰漫開來，讓人凌然肅目。

「少爺，少爺，讓我也去吧。」第六分隊長朱朝西焦急的跑過來，眼眶紅紅的，簡直要哭出來。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執行命令。」羅霖並沒有開這個口子，回頭對大管家朱奉先說:「你就不要去了，在家裡面看門。」

「少爺，我也可以盡一份力。」

「不要討價還價啦，讓朱嬸和大腳嬸她們多準備一些繃帶，熱水，等會兒再去請一些醫生回來，多帶刀槍傷葯，記得安排兩輛大車跟在後面，防止有些人受到重傷，這麼多事都要你安排，你哪裡走得開？」

「是，請少爺放心，也請兩位師傅保護好少爺，莫讓少爺受了傷。」

「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