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往九州

在織田信秀的葬禮結束了一個月之後，我來到了織田信長所在的那古野城。

「這麼說來，你是想要離開本家返回九州嗎？父親剛剛去世沒有多久，你想要出奔了？如果你要走的話，就不再是織田家的女婿及家臣。」織田信長面帶慍色，嚴厲的呵斥我。

「不，兄長，對我而言，織田家的大恩，沒齒難忘。只是我在尾張能夠好好享受，不需要為自己擔心什麼，可是遠在九州的少?家的兄長們，卻必須要為了少?家的家名的存續而努力。作為少?家的幼子，我必須要為兄長們分擔這壓力。我在年底的時候就會回來的。」我挺直了身子，對著織田信長說道。

「藤太！你離開的話，讓阿市怎麼辦？！」

「兄長！我只是離開幾個月，年底的時候就會回來的。」

「你去意已決了么？」

「兄長！」

「好了，你走吧。如果不能回來的話，年底我就宣布你出奔了。」

「是，多謝兄長。」

讓我作出這樣的決定的，是去年藤林兄弟從九州帶回來的報告。

由於龍造寺家在少?家中做大，並且龍造寺家兼有著功高蓋主的嫌疑，而且少?資元的死也與龍造寺家兼有著很大的關係，所以在我離開的第二年，少?冬尚就指示馬場賴周突襲龍造寺一門，將龍造寺家幾近滅族，可是卻漏了龍造寺家兼。第二年，家兼復歸，將馬場一族屠殺殆盡，隨後家兼逝世，龍造寺胤信繼承家督，龍造寺胤信則拜領了大內義隆的隆字，改名龍造寺隆信，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肥后之熊。隨後的幾年之中，龍造寺家與少?家開始了在肥后的爭奪，少?家在重臣神代勝利以及親族大友氏的幫助之下，與龍造寺家勉強維持著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雙方在肥后展開了拉鋸戰。然而，少?家依然在不可避免地逐漸衰敗著。這正是我要急忙趕回九州的原因。

回到了領地大高城，我召集了所有的家臣。真田父子、加藤段藏、藤林兄弟以及望月與左。

在眾人都抵達大高城天守閣之後，我開口說道：「之後到年底，我將要前往九州一趟，這次段藏跟我一起去吧。」

「是，殿下。」加藤段藏說道。

「幸隆，我任命你為大高城城代，負責加固大高城的城牆和天守，要為今後今川的進攻做考慮。」

「是。」

「信綱，和老師學習武藝學的怎麼樣了？」

「老師說我比以前有很大的進步了。」

「恩，很好。由你來負責訓練領內的足輕。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一支精銳。」

「是。」

「保名你去監視未森城的勘十郎、柴田修理亮、林佐渡、林美作以及佐久間大學。」

「是！」

「保正你去監視今川家的一舉一動。」

「是！」

「與左。你依舊負責訓練忍者，要找那些最好的苗子。」

「是！」

「那好，今年的任務就是這些，年底進行評定。」

「是。」所有人都答道。

忍者們很快都離開了。

「幸隆，大高城就拜託給你了。」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讓大高城固若金湯的。」

「也不用固若金湯，反正等到以後就不一定用得上了。稍微堅固一點就沒問題了。」

「是。」

「誒，對了，源五郎怎麼樣了？這小子比其他的兄長們而言似乎更加聰明呢。能夠繼承你的兵法的，估計也只有源五郎了吧。不過信綱和德次郎也是可以成為這個亂世之中屈指的名將的。」

「說起來也是，比起源五郎而言，信綱和德次郎兩人都更加喜歡習武，本來我還以為我的兵法軍略無人能夠繼承了呢，幸好有了源五郎，源五郎是個可造之材呢。」

「能夠擁有如此眾多的優秀家臣，真是榮幸啊。非常感謝你呢，幸隆。」

「這是做臣下應該做的。」

當晚，在卧室之中，我枕在阿市的大腿上，看著阿市。

「夫君，又要離開了嗎？」

「對不起了，阿市。」

「沒、沒關係的，夫君儘管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阿市明白的。」

「不，阿市，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決定以後要多花一點時間來陪你。」

「夫君，事業為重呢，不可一直待在阿市身邊呢，這樣的話，夫君的鬥志會消磨掉的。」

「阿市…」這大概就是武家之女的覺悟吧，我想。

「夫君，夫君，這次你要前往哪裡呢？」

「我要回到我的故鄉九州去。我的兄長們還在那裡，上次派保名和保正去了，想要讓他們舉家遷到尾張來，可是他們不肯，這次只能我親自去了。」

「九州啊，離這裡很遠的吧。」

「是啊，的確很遠呢。不過我在過年之前一定會回來的，放心好了。」

「恩，好的。」

「阿市，別動。」

「恩？什麼事啊，夫君？」

「這樣看你真的好美呢。」

「難道我平時都不夠美么？」

「不，不是這麼說，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阿市變得更加美麗動人了呢。」

「唔。」阿市此時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市，我愛你。」我伸出手，撫摸著阿市的臉頰說道。

「恩，夫君，阿市也很愛你呢。」阿市則抱著我的頭說道。

我突然翻轉身，將阿市撲到在了榻榻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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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省略若干字）

第二天，我便告別了阿市，向著九州出發，不過，順路先要去一趟京都，拜見一下山科言繼，畢竟自從離開了山科家前往尾張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京都了。

我和加藤段藏走了幾天，終於來到了京都。經過了三好家與細川、六角以及將軍家的連續征戰，本來就非常殘破的京都變得更加殘破。

憑藉著自己的記憶來到了山科家門前，上前敲了敲門。

等了許久，一個門才打開，一個老人走了出來。

「咳咳，武士老爺們想要拜見山科大人的話就請稍等，容在下前往通報。」

「彌左！是你嗎，你還記得我么？」

來開門的老人正是幾年前就在山科家當傭人的彌左。

「啊，您是？啊，是松福丸少爺！」

「對啊，就是我啊，彌左。」

「松福丸少爺回來了啊，老僕可是一直在想念著少爺呢。我這就去通報給主人。」

說完也不能我說什麼，就跑回了屋內，一邊高喊著：「松福丸少爺回來了，松福丸少爺回來了！」

而屋內的山科言繼聽見了，也很快就跑了出來。

比起八年前而言，山科言繼現在正值壯年，但是長時間為了皇室而操心，也使得他的兩鬢出現了一線白髮，使他看起來要蒼老一些。

「叔父，我回來了。」說完我就跪了下去。

「松福丸啊，來，快到裡面去做吧。」這時他看見了我身邊的加藤段藏，「這位是？」

「草民加藤段藏，拜見山科內藏頭。」

「這位是我的家臣，加藤段藏。」

「松福丸應該已經元服了吧，叫什麼名字？」

「現在的名字叫做少?藤太郎資教。」

「恩。最近幾年過得怎麼樣？」

「最近幾年承蒙彈正忠大人照顧，過得還可以。」

於是我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大略向山科言繼稟報了一下。

「叔父大人現在家中的用度還行嗎？」

「尚可吧。」

「叔父大人，這裡有一百貫，雖然不是很多，但還是想請叔父收下。權當是我感謝叔父當初的引薦之恩。」

「這怎麼好？」

「叔父大人，近年來畿內一直戰事不斷，相比朝廷的收入也不會太多，所以還請叔父收下這些錢，改善一下生活。」

「恩，好吧，多謝你的好意了。」山科言繼收下了錢，頓了一頓，說道：「你這次是為什麼來到京都的？」

「我打算返回九州一趟，上次派了家臣前往，想讓兄長們遷到尾張居住，可是兄長們都不願意，所以我只能自己親自去了。」

「哦，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就在我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這樣的話最好了，多謝叔父。」

當夜，在便住在了山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