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洞房
夕陽如火,煙波浩淼的明澄湖上,碧水如玉,畫舫來去如織。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一名散發的中年文士舉著酒杯,用銀著擊打著桌面,放聲高歌。
「白老三,你他娘的又在酸溜溜了!」一柄大刀用力的丟在了桌子上,一隻纖白的小手沖著中年文士的背部猛擊!中年文士躲也不躲,任那隻拳頭往自己背部一打,那拳頭一拳像是打在棉絮上,絲毫反應不起。
來者撇了撇嘴,「白老三,你就不能配合我一回嗎?」
白老三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目光望著來者,穿了一件粗佈道袍,長發隨便的用一塊破布扎了一下,袖管高高的捲起,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老六,你別忘了,你是——」
「女人!」老六翻了一個白眼,「你每見我一次就說一次,說了幾百年了,你煩不煩啊!」
「但是你幾百年為什麼都沒改呢!」白老三嘆氣。
老六一把抓起桌上美酒豪飲了一口,「痛快!」她抹了下嘴邊的酒漬,「我說你好好的美酒不喝,整天唧唧歪歪的幹什麼?這麼好的靈酒,錯過就沒有了!」
白老三將桌前的靈果往她身邊推了推,「這靈果也不錯。」
「你說要是老祖宗天天成親該有多好!」老六抓起一個靈果「卡擦」一聲,咬了一大口下來,「這幾天吃下來,都頂的上我們幾個月的修鍊了。」
白老三懶得理會她的白日夢,慢慢的品位著杯中的靈酒,「頂級大千界果然名不虛傳,同樣的都是五靈酒,這裡靈果釀出來的酒就是不同。」
「那你就努力一把,早日來白淵界當個大官,兄弟我就靠你了!」老六伸出髒兮兮的手往白老三身上一拍,潔凈的道袍上滴水不沾。老三和老六都是修真聯盟里的合道期修士,在他們那個中千界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所以才拿到了請柬。
白淵界是修真聯盟的總部,也是林浩遠當年起家的地方,他和杜若的婚禮就安排在了白淵界。修真聯盟也想借著這次成親,顯示下修真聯盟的實力,不僅請散修聯盟在各界稍微數得上的諸多散修,連小門派的弟子都請了不少。還在白淵界設置了不少臨時酒樓,只要有請柬,去這些酒樓吃喝就不用任何費用。提供的酒水、靈果都是最上等的,很多修士整天都泡在酒樓里吃吃喝喝,增進靈力。
「你們看!你們看!」突然一名修士指著遠處說道。
眾人尋聲望去,遠處霞雲涌動,金光四射,十八匹九階靈獸天龍馬緩緩拉著一輛喜車朝白淵界最高峰躍龍峰駛去,裊裊的絲竹之聲在半空中回蕩……
「是成親大典開始了吧?」老六喃喃的說,眼底閃過一絲羨慕,盛大的婚禮是任何女人的夢想吧?
這時圍繞在躍龍峰周圍的是九座巨大山峰,突然傳來了極為磅礴劇烈的靈氣波動,緊接著山峰閃爍著耀眼的銀光,濃郁到肉眼可見的靈氣如瀑布般從九座山峰傾瀉而下,瞬間散入空氣之中,將九座山峰間的靈力含量一下子提升了近百倍。
「啊!我居然突破了!」老六周身在感到這股濃厚靈力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周身靈氣運轉起來,停頓了快五十年的修為一下子突破了,「老三,我突破了!」
「好精純的靈力,是上等靈脈里出來的吧?」老三深吸了一口氣,「太舒服了!」
天空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諸位道友,修真聯盟為了慶賀老祖宗大婚,特此舉此次靈浴,為期九天,道友們可以在靈浴結束后,再離開白淵界。」話音剛落,眾人嘩然,這等大手筆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不少人也不顧上和同伴說話,匆匆回了自己的暫住地,設置了陣法后,就打坐修鍊起來。
何文清望著一下變得空曠的街道,不禁搖頭,「虧這小子想得出來,不過這樣也好,這幾天可以清凈許多了。」
「這是大手筆啊!他這次幾乎把這裡三個頂級靈脈給抽空了吧?修真聯盟總部起碼要三四年靈力都恢復不回來了。」楊逸雲笑道。
「下回你成親的時候也可以試試看。」何文清提議道。
「哈哈,與其等我,還不如你努力些,早日生個兒子,等滿月酒的時候來一場。」楊逸雲笑道。
何文清聞言沉默了一會,「子嗣之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老何,要不要我幫你夫人看看?」楊逸雲問。
何文清搖搖頭,「不用了,還是那句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用強求了。」
楊逸雲微微頷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師父,師父。」兩人的徒弟急匆匆的走過來,「昏禮開始了。」
楊逸雲嘴角一揚,「走,去看看老林現在的傻樣,哈哈哈!這可是幾十萬年第一次啊!」
何文清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跟上了楊逸雲。
散修聯盟發出的請柬很多,但有資格正式參加林浩遠昏禮的人卻不多,林浩遠的輩分擺在那邊,小輩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和他同輩的人不多,很多都在閉關,出來參加昏禮的,又自持身份,不肯輕易在小輩面前失禮,唯一纏著林浩遠,拚命給他灌酒的就是賀道陵了。
估計是想給剁成肉醬的兒子報仇,賀道陵憋紅了臉,不管不顧的拉著林浩遠,死活要讓他把三海缸的靈酒喝下去,酒中濃郁的酒味和靈氣,熏得在座有些修為稍低的修士都有些眼暈了。尋常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別說合上三海缸了,就是三杯下去,就要爆、體而亡了。
「都說新婚三日無大小,我不管,今天你不喝了這三缸酒,就別想進洞房!」賀道陵瞪著牛眼大聲嚷嚷道。
林浩遠哭笑不得望著這糙人,偏其他人雖說不出言附和,但也各個帶笑的袖手看好戲,顯然是樂成其見的。今天是自己新婚,這些人隱世已久,肯來參加自己的昏禮也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林浩遠自然不會掃興,眉頭一挑輕鬆的抓起一缸酒就要往嘴裡灌。
「等等!」賀道陵按住他,「你可不能用挪移之法!」不然這麼多酒就浪費了。
林浩遠朗笑,「賀道友的酒千金難買,要是用挪移之法豈不浪費?」說著手微微一拍,酒缸里的酒就如箭一般射入他的口中。
「好!」在賀道陵的起鬨下,氣氛也漸漸熱烈起來,等林浩遠喝完了三海缸靈酒,吃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靈藥,又同賀道陵比試了一番后,楊逸雲笑著開始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快子時了,大家也鬧得差不多了,也該讓新郎回去了,總不能讓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吧。」
眾人發出善意的笑聲,林浩遠笑著沖眾人拱手道,「大家繼續玩,我讓阿瑀陪你們。」就算平時他幾乎整天都和阿若在一起,他也不希望錯過今晚,畢竟這是唯一的一次洞房花燭。
「去吧。」何文清擺手,同楊逸雲兩人一起送走了林浩遠,就算都是遠古修士,之前也是存在等級的,無疑林、何、楊三人是眾人中的領頭羊,既然何、楊二人都開口了,眾人也不會開口反對。林浩遠見狀立刻一個瞬移,離開了熱鬧的大廳,引來了眾人一陣大笑,「原來這老小子也有迫不及待的時候!」
「哈哈,畢竟人家小新娘在房裡等他嘛!」大家曖昧的笑道,「我們繼續喝酒!」
新房裡,杜若早早的就在丫鬟的伺候下,洗了澡,換下了沉重的禮服、首飾。
「夫人,」雲衣取來了柔軟的寢衣,「前輩剛剛派人來說,他今晚估計會很晚才回來,讓你先休息。」剛剛林浩遠已經來新房挑了杜若的頭蓋,秦家的那些夫人還不夠資格當杜若的長輩,陪了她一會,就先退下了。
杜若其實並不累,但洗了澡,又換了睡衣,那隻柔軟的大床對她的誘惑就非常大了,望著地上的更漏,現在才剛過戌時,也就是剛到七點,再鬧估計也就十二點吧?她想了想,乾脆拿了幾本紙書,靠在床上看書。
等林浩遠瞬移回新房的時候,全身的酒意已經散去,他知道阿若好潔,先去凈房洗漱了一番后,才進了新房。房裡杜若半靠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幾本書散落在床上、地下,一隻小手露在了被褥外,尖尖的五指粉嫩細緻,肌膚如羊脂玉般柔美,指甲呈淡淡的粉色,宛如五個小花瓣一般,可愛又可憐。林浩遠只覺自己散去的酒意似乎又上涌,腳步都有些虛浮了,他緩緩的走到了床前,握起手輕輕的吻著。
「師父——」杜若睡眼惺忪的睜開大眼,迷迷濛蒙的望著他,聲音又軟又糯,甜到了林浩遠心頭,「嗯。」他應了一聲,側身躺在了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慢慢的揉著她脖子,「今天累不累?」
「不累。」杜若眨了眨眼睛,想起今天是洞房花燭夜,不由有點緊張的望著師父。
見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緊張的杜若,林浩遠微微莞爾,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閉上眼睛。」杜若聽話的閉上眼睛,林浩遠扯過一旁的錦被將杜若整個人裹住,捏碎了一塊玉符。
杜若還沒睜開,就聞到了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師父?」杜若有些心慌,伸手想要抓住師父。
「我在。」林浩遠將一塊香料投入了香爐中,握住杜若的手,細細的啄吻著,「睜開眼睛吧。」
杜若濃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啊——」她驚訝的叫了一聲,震驚望著眼前的美景,滿天的星辰閃耀,純凈明亮,彷彿隨手就能摘下一顆星子,星光下,朵朵玉潔冰清似蘭花又似素荷的暗夜幽蘭靜靜的綻放著,香氣幽遠含蓄。
「喜歡嗎?」林浩遠的聲音從身後靜靜的傳來,「紫夢竹生長的比較慢,現在還只有小小的一片,等來年你就能看到紫夢竹林了。」
「師父!」杜若驀然回頭嘴唇微顫,雙目隱隱有淚光閃動。
林浩遠將她環在了懷裡,將她雙目中的淚珠吻去,「梅蘭竹菊都湊齊了。」這是杜若曾經的一句戲言,他取過一旁的一對玉瓠中的一隻,「我聽說凡人新婚之夜有合巹而醑的風俗。」
「喝交杯酒嗎?」杜若望著那對玉瓠,想拿過另外一隻,卻被林浩遠按住,「師父?」她困惑的仰頭望著林浩遠。
林浩遠一笑,將手中玉瓠里的靈酒一仰而盡,在杜若不解的目光下,吻住了粉嫩的櫻唇,將嘴裡的酒渡了一半進她的嘴裡……
此時滿天的星光暗去,昏暗的房間里燃起了幾隻紅燭。
「師父……好熱……」杜若十指緊緊的抓著身下柔軟的絲緞,林浩遠溫柔的低喃著,「乖乖,抱著我……」
杜若腦中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勁瘦的腰身,當疼痛傳來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掙扎了起來,「好疼!我不要了……」
一聲聲的軟軟的嬌泣,讓林浩遠幾欲發狂,林浩遠隱忍克制的一手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手抬起了杜若纖細的脖子,溫柔的啄吻她的臉頰、嫩頸……極盡溫柔,就怕弄傷了身下嬌嫩細緻如軟玉般的肌膚,「乖乖……不疼了……」
一聲聲溫柔低哄聲,讓杜若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再次燥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涼爽的地方磨蹭著,「師父……好熱……」她嗚嗚咽咽的哭叫,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我在。」林浩遠親吻著杜若的額頭、鼻尖、嘴唇,見她緊皺的眉頭漸漸的放鬆,才捧起她柔軟的腰肢,將一直辛苦壓抑的欲、望傾囊而出,深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