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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淡淡的晨光射入窗口，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蘭花香，林浩遠半靠在床榻上，偏頭望著背對著他的小丫頭，忍不住含笑搖頭，撫摸著她柔滑的後背，「怎麼一早上起來就跟我鬧彆扭呢？」

「師父，你居然用——」杜若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昨天晚上看到蘭花的感動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要是不用藥你更疼。」林浩遠輕輕的撫摸著她嬌嫩的背部，「你還小，又沒經歷過情事，第一次肯定會疼的，只能——」

「師父！」杜若尖叫，抓起枕頭就往林浩遠頭上按去，他太不要臉了！

林浩遠輕笑著躲開了枕頭，見她活蹦亂跳的模樣，就知道她昨晚喊疼只是在撒嬌而已。她性子嬌氣，又沒經歷過男歡女愛，就算讓她動情了，他還是沒法子讓她不疼，昨天用了葯還是讓她哭鬧了半天，更別說不用藥了。萬一真弄疼了她，讓她以後視歡愛為畏途怎麼辦？手一伸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哄道，「好了，是我太性急了，以後不會了。」

杜若懷疑的望著他，不是很信任他說的話，林浩遠樂得哈哈一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帶你去梳洗好不好？」

「嗯。」杜若只覺得渾身粘膩膩的，一點都不舒服。昨天晚上沒注意，今天才發現，她目前所在的屋子，除了滿地的蘭花和柔軟的大床之外，四周簡單到簡直堪比舊石器時代的石質傢具，嘴角抽了抽，果然有師父的風格，不是簡單到讓人滿心蒼涼，就是華麗到讓人肝疼。

「這是我以前隨手弄的，你不喜歡的話，就讓人重新換一批。」林浩遠抱著杜若來到了一間溫泉浴室。

「師父，我們現在是不是不在白淵界？」杜若將整個身體在溫泉里泡了一會後，才冒出了頭。

林浩遠身體靠在池壁上，「不是，這裡是我隱居的地方，靈氣還可以，就是面積小了些，約有雲霧山脈那麼大吧。」他會在白淵界舉行昏禮，一來是因為自己隱居的地方稍嫌小了一些，二來他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自己隱居之地，省得將來擾了自己清凈。

「這麼小的大千界？師父，是你自己找到的嗎？」杜若問。

「一次機緣巧合而已。」林浩遠笑了笑，見杜若拿著梳子用力的扯著頭髮，不少髮絲被她粗魯的拉斷，不由拉過她，將她頭髮細細的散開后才慢慢的梳著，「不過這個地方有三條頂級靈脈和五條上等靈脈，就單論靈氣而言，可能比一些頂級大千界還好。」

「那楊世伯他們也有這樣的地方嗎？」杜若扭頭問。

「怎麼還還叫世伯呢？」林浩遠失笑，將她從溫泉里抱了起來，給她按乾濕發，杜若不喜歡用靈力烘乾頭髮，又不耐煩把頭髮擦乾，基本上都是頂著一頭濕發四處亂跑，後來擦乾頭髮的事，幾乎都是林浩遠在弄。

「那叫什麼？」杜若有些彆扭的問，連師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改口呢，幸好師父似乎沒在意。

「叫聲兄長即可，他們年紀比我略大一些。」林浩遠說。

「嗯。」杜若喚何文清的夫人就是姐姐，說起楊逸雲、何文清，杜若驀然想起，「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白淵界那邊——」

「我的朋友不會過夜的，昨晚肯定全走了，剩下的那些人讓阿瑀招待足夠了。」林浩遠說，蕭瑀目前是金丹期，又是他的親傳弟子，無論是修為還是身份，都足夠招待那些人了，至於那些不相干的門派那是修真聯盟請來的和他無關。他把差不多幹了的頭髮梳好，才讓杜若自己梳頭。

除了麻花辮外，杜若最熟練的就是公主頭，雖然修真界和古代差不多，成親的女子基本上都要盤發，但杜若絲毫沒有自己是已婚婦女的意識，戴上了一隻漂亮的綴滿寶石的黃金蝴蝶頭飾后，喜孜孜的回頭，「師父，漂亮嗎？」

「漂亮。」林浩遠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他知道阿若偏好素凈的珍珠、素銀頭飾，對金光燦燦的首飾不太感興趣，但最近她身上帶的首飾都是自己以前給她準備的，「怎麼不用司徒靜給你的準備首飾？」

「那些都不是師父做的。」杜若最近才知道，師兄最早送自己那批金碧輝煌的首飾都是師父親手給自己做的，上面全部刻滿了各式的陣法，是給自己防身用的，在她知道之後，她就再也沒帶過其他首飾了，看久了她發現那些首飾其實也挺好看的，雖然耀眼一點，可自己這輩子皮相好，完全壓得住首飾的光芒，杜若沖著鏡子滿意一笑，「師父，我們時候出去玩？」師父說過要帶她出去度蜜月的，她現在剛突破合道期，修為、心境暫時不會有什麼變化，這個是時候出去玩一段時間也不算荒廢時光。

「你要是喜歡我們今天就能走。」林浩遠塞了一個冰梅到杜若嘴裡，冰梅蘊含的靈氣不多，味道甜中帶酸，是杜若最愛的零食之一，也是林浩遠少有幾樣允許她長期吃的零嘴，靈氣的多的靈果林浩遠一向限制杜若吃的數量，就怕她產生依賴。

「師父，我有三份洗髓湯，我想給爹爹、小雅、阿芸喝，可以嗎？」杜若仰頭問道，這三份洗髓湯準備不易，畢竟越到後面，萬年的藥草越不容易存活，杜若給自己洗髓的時候，自身對靈泉的用量不大，本身資質也好，很容易就完成了，可一下子要弄出三份來，可不是容易的事！她斷斷續續弄了十來年，才把三份全部弄好。

「洗髓湯。」林浩遠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接過杜若的儲物袋探了探，「你的靈根就是自己洗髓的結果嗎？」

「嗯。」杜若點點頭，「我當初在萬獸山躲了一年多，就是為了給自己洗髓。」

「我探不到你是因為你一直在你那小空間里的緣故？」林浩遠問。

「嗯。」杜若心虛的點點頭。

「你這丫頭瞞得可真深，可惜太嫩了點。」林浩遠搖搖頭，「但凡修士收徒，第一年肯定都會暗中監視徒兒的一舉一動的，要不是遇到我——」就算他沒有恢復記憶，他也不屑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監視徒兒，只能說杜若運氣太好。

「如果不是師父，我早就離開雲霧宗了。」杜若語出驚人，她可沒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觀念，要不是師父對自己不錯，無數次給自己收拾爛攤子，又給了自己足夠的自由，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沒良心的丫頭。」林浩遠彈了彈她的額頭，「這三份洗髓湯就讓我送出去吧！」也只有他送這份禮，不會讓人懷疑了。

「嗯。」杜若本來就是這個意思，不然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林浩遠拉起已經打扮好的杜若，「要在這裡逛逛嗎？」

「好！」杜若剛剛透過窗戶已經看到外面的景色極美，「師父，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林浩遠道，「這裡是我的清修之地，連老何他們也只是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地方，沒有來過。」他偏頭見杜若專註的望著四周的景色，神情欣悅，微微一笑，伸手往她腰間一摟，「走吧。」就要浮上半空。

「師父，我們慢慢走吧。」杜若偏頭嫣然笑道，「我們要在這裡住很久呢，一下子全看清了不是很無趣？」

「也好，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了解這裡。」林浩遠也放緩了步伐。

「師父。」

「嗯？」

「你修為是不是很高？」

「嗯。」

「有多高？」

「你想問什麼？」林浩遠偏頭望著杜若。

「師父你會飛升嘛？」杜若終於問出了存在自己心裡已久的問題。

「會。」林浩遠肯定的說。

「哦。」杜若目光微閃。

「我會一直帶著你的。」林浩遠握住她的手堅定的說，「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

杜若仰頭直視林浩遠：「師父，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飛升？一個對她來說太遙遠的事，修士沒有不想飛升的，但是杜若不願意被林浩遠帶著飛升，不想成為他的累贅是一回事，她也不想完全成為師父的附屬。修真界她還有一個盼頭，飛升之後，像她這種不靠自己飛升的修士，還能繼續修鍊嗎？她不怕暫時的附屬地位，但她不希望自己永遠只能依附於師父的存在。

「你不會。」林浩遠溫言解釋道，「我會在這裡留很久很久，只要你和以前一樣修鍊，你永遠不會成為的我累贅。」

杜若聽了林浩遠的話，心情大定，她偎依到了林浩遠懷裡，「師父，你要在這裡留多久？為什麼要留這麼久？」

「這件事說來話長……」林浩遠低聲輕笑著，帶著杜若在初升的朝陽下緩緩踱步，兩人的身影隨著光照的變化漸漸的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