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子銘很想說,不是很疼,是非常非常的疼!
但路靳聲那一腳踩得太狠,他疼的齜牙咧嘴,更別說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好在,他們所處的位置不太顯眼,因而只要動作不是很大,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路靳聲看著疼的面容扭曲的趙子銘,嘴角勾地好不內斂。
「實在抱歉,鞋跟太高,又跳了太久的舞,腳有些不聽使喚~」
路靳聲雲淡風輕地說著,抱歉成分極低,毫不忌憚趙子銘察覺他的不良居心。
甚至說完這句話,也毫不給趙子銘開口的機會。
他又道,「跳了這麽久的舞,想必你也累了吧~我先去走了,等腳沒事了,你也早點回去~」
趙子銘好不容易才忍住抱腳痛呼的衝動,聽到路靳聲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什麼叫等腳沒事了?
為什麼說的不是腳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去醫院呢?
而且。。。有沒有搞錯,她這是打算把他這個傷患一個人留在這裡?
趙子銘頗沒好氣,就要去扯「蘇沫」的衣服。
一副不給他個交代,就不讓走的架勢。
只是,伸出手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蘇沫」穿的是抹胸長裙,僅腰上一條裝飾的細帶。
能否扯住不知道,但萬一將裙子拽下來了。。。
雖然趙子銘平日里大大咧咧,跟蘇沫之間,更是哥們兒般的友誼,但到底,男女有別。
何況,他看上去紈絝,卻也有粗中有細的地方。
世家公子,從小禮義廉恥的教育不會少。
凡是只有個度,不會隨便翻越不該觸及地界限。
趙子銘那伸出的手,到底是收回來了,站著身子,身軀微有些佝僂。
「蘇小沫,想障事逃逸是不是~」
對於趙子銘的威脅,路靳聲顯然沒放在眼裡,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後者,嘴角一勾,提著裙擺朝蘇沫所在的地方走去。
趙子銘連哎了兩聲,但嗓音又不敢大了去,因而毫不奏效,只好苦著一張臉,在周圍幾人探尋的目光中,「禮貌淺笑」,盡量讓自己一瘸一拐的姿勢看上去不那麼滑稽,甚至還要保留幾分每時每刻都必須具備的帥氣,往休憩區走去。
。。。。。。
蘇沫抿著唇,盡量讓自己的神態看上去自然一些。
只要「他」表情自然,不擔心這事圓不過去。
「他」輕咳一聲,假裝以為她的話對方沒聽懂,故而才「多此一舉」再解釋一次。
她說,「也就是今天網上熱度持高不下的那家雜誌社,曾在幾年前就很有名氣,我,咳,我太太蘇沫就在這家雜誌上上班,這位是她的上司高興主編~」
「哦~原來是高主編,久仰大名,我是寰宇市場部的總監蔣雨柔,這是我的名片~」
於是,新一輪官腔式的寒暄拉開帷幕!
蘇沫將事圓了過去,並成功轉移了兩個人的注意力,心裡暗喜,不禁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終是她把事想的太簡單了。
只要有「路靳聲」坐在那裡,就意味著另外的兩個人是不可能獨自晾下「他」的。
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的。
何況,高主編和蔣雨柔的目的,本就在他身上。
兩人簡單閑聊之中,總會時不時地帶上她。
令她更鬱悶的是。。。她和路靳聲的八卦,竟成了重中之重。
高興問,「路總,您和小沫多大認識的?」
她答,「自記事起~」
蔣雨柔問,「路總,竟然您和蘇小姐從小便認識,為何遲遲才結婚呢?」
她答,「小沫還是玩的年紀,還沒做好當妻子和媽媽的準備~」
高興又問,「路總考慮地如此周到,小沫好福氣~那路總和小沫領了證,想必也是覺得她足以勝任您心裡對妻子的要求吧~」
蘇沫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扯,「不存在這一說,她從小在我的心裡就是最好~」
蔣雨柔又問,「可以理解~情人眼裡出西施,想必在路總心裡,蘇小姐哪怕有再多不足之處,您也可以包容吧~」
蘇沫隱隱察覺到了几絲不正常的氣息。
高主編明顯是極力的在蔣雨柔面前「炫耀」她和路靳聲。
而蔣雨柔話里,卻明顯帶著几絲酸味兒,分明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想到這,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之間不由動了動。
極短暫的思量,心裡已有了計較。
無論從何種角度考慮,站在高主編那邊,都是沒錯的。
就算還不足以讓蔣雨柔這個狗皮膏藥死心,好歹也賣了高主編一個人情。
何況,高主編是「自己人」。
無理可辨的情況下,當然是擇親而從之。
蘇沫定了定神,微有躊躇,才開口道,「那是自然,每個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但琴瑟和鳴,宜室宜家,不過都是夫妻間的包容和互愛之道。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在生活中,與其說我包容小沫,不如說她包容我~」
「哦?」
「這話怎麼說?」
某兩個人顯然不嫌事大,一派追根接底的模樣。
蘇沫見此,不禁覺得好笑。
這般場景,她怎麼覺得,像是自己在接受兩人的採訪呢?
不過,好在路靳聲不在這裡,她胡吹海編也沒有人拆穿她。
只要她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就不會有人懷疑她。
而且,這邊區域,她呆在這裡這麽久,說不定就是路靳聲的專屬休憩區呢~
不然怎麼其他區域的人偶爾會朝這邊看,但並沒有過來坐呢?
思及此,蘇沫完全放下心來。
跟兩人解釋,「我不進廚房,也不做家務、東西隨處亂放,經常滿房子地瞎找、周末要睡到自然醒、有嚴重的起床氣,不愛運動。。。」
蘇沫專挑自己的壞習慣說,簡直是信手拈來,話都不帶結巴的。
尤其看到兩人臉上尷尬下去的神色,更是及其快意。
如得到鼓勵般,繼續說道,「還挑食,不吃蔬菜,每餐必須要有肉,臟衣服存在一起洗~」
蘇沫正說的起勁,突然感覺到空氣有些凝滯,不疑有他地回頭,就見路靳聲站在她身後,距離她不過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