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幹一票，夜裡盜銀
二虎抬眸看了攤主一眼，憨厚的笑起來，「我老大是神童，早就能自己吃飯。」
攤主懵逼了，老大？
這位大老漢......莫不成是腦子有問題？
有些可惜的嘆口氣，這孩子眼神中頗有靈氣，長大了許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他在這裡做面二十年，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誰是大人物他一眼都能看出來。
江銀票拿著筷子吃面，時不時的喝口水，碗里的面只吃了一半便再也吃不下，全給二虎吃了。
他身量小吃不了多少，攤主的份量又給得足，撐了一半實在是撐不下。
二虎吃完江銀票碗里的，又叫了一碗，打個飽嗝之後才算罷休。
「老大，咱們現在去哪兒？」
「先熟悉地形，然後看好財家，夜裡行動。」
「聽老大的。」
二虎伸出大拳頭和江銀票伸出的小拳頭默契的撞了一下，兩人同時眨眼，是今晚大幹一票的暗號。
兩人付了錢離開攤位，在城中溜達著。
城中心大街小巷的錯落，房檐屋舍大多修建相同，若是第一次來無人引導很會迷路。
江銀票記著地形，眸子四處打量，等走至一道小巷的時候，見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在背陰處歇涼啃臟饅頭。
總算找到了一個獨居的乞丐。
師父曾說城中乞丐為了生存，大多聚眾生活在一起討食分食而吃，如今看來真的不假。
抬頭給了二虎一個眼色，二虎秒懂點頭，雄赳赳氣昂昂的便向著乞丐而去。
角落處的乞丐剛剛吃完手裡的饅頭便被二虎單手舉起來，當即嚇得大叫，身子發抖。
「大爺，爺，不知小的犯了什麼錯.....」
二虎看了他一眼，又將他放下，「現在沒問你話別說話。」
乞丐見二虎牛高馬大，長得也凶神惡煞，指不定是山裡響馬來城裡探軍情來了。
當下這般一想，忍不住瑟縮了身子，一直退到了角落裡，不敢出聲。
江銀票從一邊跑來，見乞丐嚇成這樣，忍不住說二虎兩句，「你看把人家嚇的都快尿褲子了。」
二虎偏頭難得的也鄙視了旁人一回，「膽小成這樣，當什麼男人！」
江銀票直視乞丐的眸子，模樣像個知府縣衙的大老爺拷問犯人一般，「說，這汴州城哪家商戶最有錢，又是哪家商戶最沒良心欺詐百姓？」
乞丐見江銀票一個小奶娃說話流利條理清楚當下沒回過神來，牙齒都沒怎麼長全的竟有這番氣勢和做派。
醒了醒神，結巴道：「城北....張家是汴州城數一數二的大戶，做的是官鹽生意，仗著家中出了一個四品官家夫人便為所欲為惡意抬高鹽價，現如今許多窮人家都吃不起鹽。」
「你有沒有去張府外轉過？」
「有，但次數少得很。這家富得流油卻吝嗇得很，從不肯施捨一個剛出籠的饅頭給我們吃，都是剩飯剩菜餿得不行才扔出來。我們餓得不行，明知道吃了要拉肚子可也得往肚子裡面咽。」
江銀票大概了解，轉身便走。
娘親說了對於壞人絕不能姑息，對於欺負自己的人也絕不能忍著，沒錢的時候搶錢也得搶壞人的，越是聰明的人就越要做個善良的好人。
這張家惡名昭著，連乞丐都罵。
就定這家。
身為娘親的乖孩子，一定要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二虎跟在他身邊，詢問，「老大，現在我們去哪兒？」
「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等天色晚一些就去張家外面打探清楚，待天色一黑，府中人熟睡之時，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至城北，全然沒發現身後跟蹤的黑衣人。
找了一家不算太好的客棧住下，身上的銀子是全部花光了，要是今晚沒成明晚可能就要被掃地出門。
他們在來汴州的路上本身是有搶到銀子買輛馬車的，可是眼看著就要到汴州的時候遇到一大批比他們厲害十倍的劫匪，他們只能揣了點銀子棄車逃跑。
人多勢眾，打不過的就得認，小命是最為要緊的。
說來真是人不走運喝水都驚牙，要是沒遇劫匪，他們現在正住在城中最奢華的客棧里吃著水果涼茶歇息，哪還用得著籌謀這些。
夜幕降臨，繁星閃爍，蒼穹浩瀚璀璨，美麗得不可方物。
二虎單手抱著江銀票客棧的後院飛身出去。街道上略有些漆黑，偶爾算得上門第的人家才會在門口的房檐上掛一盞寫有自家姓氏的燈籠。
江銀票拿著兩張一大一小的黑帕子，大的一張遞給二虎，小的一張蒙在了自己臉上。
「老大，你長得這麼矮，用不著黑巾蒙面。要是快被人發現，你往草籠子里一鑽，沒人能看見你。」
將銀票握緊自己的小拳頭，「你才矮！明明我英明神武天資聰穎風流倜儻，很容易被人認出來的好不好！」
二虎將黑巾蒙上，「老大說得都對。」
兩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摸瞎到了張府的後門。
小巷中靜謐，夏日燥熱蚊子也多，眼下江銀票已經找好了自己進院子的狗洞，結果蚊子實在太多，嗡嗡嗡的在他耳邊鬧個不停。
江銀票又小又軟的身子趴在狗洞邊，雙手抱著腦袋一點點挪進去。
兩人分開合作，二虎負責迷暈府中的所有人，而他就等二虎開出一條安全之路，去找放銀子的庫房。
進了院子，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四處打量著，剛剛站直的身子再次趴下，爬進花園的草叢中匍匐前行。
一直到了一個長廊外，江銀票氣喘吁吁的，他年紀還是太小，體力有點跟不上。
起身跑進長廊，根據房屋的建築特點，直接從長廊的這頭跑到了那頭。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應該休息，而他特製的迷煙一旦有人吸入沒有很大的動靜是絕對醒不來的。
這是個四開的院子，庫房絕對會在最中間，商人愛財，定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江銀票一路小跑到了一間用虎頭鎖鎖住的門前，當下沒有猶豫的從自己腰間的小包包中掏出一隻巴掌大的小白鼠，「小茉莉靠你啦，去看看裡面有銀子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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