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處死
江美人此時柔柔弱弱的的向皇帝走了過來，道：「皇上，臣妾以為不妥。」
皇帝表現出極高的興趣，問道：「哦？婉兒以為如何？」
江婉向皇帝行了一禮，道：「賢妃娘娘身為六宮的領率，雖說不是皇后，但是多年來管理後宮，更加應當做好分內的事，上孝公婆，下侍夫君，和睦家人。如今，卻做出這等匪夷所思之事，而且不止一件。」
江婉說完就將一塊帶血書的帕子拿了出來，李賢妃看了臉色大變，連皇帝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隨後，江婉介紹道：「這個是月牙公主生母在死前留下的帕子，被貼身的侍女保管許久，前幾天，月牙公主想見生母的遺物，這才被拿了已經在養老堂的物喜拿了出來。」
物喜就是當年凌月牙生母的貼身侍女。
「帕子上寫著：殺我者，李賢妃也！請皇上辨認，是否是月牙公主生母的字跡。」
皇帝卻連看都不想看，直接讓管事大太監燒了。
他嘆了口氣，彷彿很累很累。
隨後，江婉又讓雅樂將凌月牙手中的香爐拿了過來，還順帶給了皇帝一個眼神，皇帝福至心靈，又改了金口玉言：「將李賢妃貶為庶人，送往道古寺了卻殘生。」
李賢妃不掙扎也不接受，發出陰惻惻的笑聲，說道：「皇上，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八年，如今，你就要因為別人把我送走？」
皇帝沉默，不肯回答。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總是這幅窩囊樣子，讓人看了就來氣！為什麼先帝會選中你當皇帝？是不是瞎了眼？」
皇帝有些生氣了，但是還是沒有說李賢妃。李賢妃越發癲狂的笑了起來，原本油滑水光，整整齊齊的頭髮也垂了兩縷髮絲下來，顯得格外狼狽。她眼中含淚，看向了凌月牙。
「我弟弟同你，又是什麼仇？他不過是不喜歡你而已，你為什麼要弄得他連官都做不成？你知道他從小就想做社稷棟樑嗎？還有我的父親，他又是和你什麼仇，一把年紀了，要被你折磨死在三千里路途上？」
李賢妃一顆眼淚露出，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接著道：「三千里啊……他已經那麼老了，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不肯放過我們一家？」
李賢妃在月光底下還是很楚楚可憐的。她的睫毛很長，沾了淚珠忽閃忽閃的，實在楚楚可憐。凌月牙就怕她這副樣子讓皇帝心生憐憫。
凌月牙聽了這控訴，淡定開口道：「那他為什麼要做臭我的名聲？我也僅僅只是喜歡他而已。」
李賢妃愣住了。她好像不知道弟弟做了這些事，但是隱隱約約知道弟弟的名聲來的並不正當。
「難道因為我以前丑嗎？對，我以前是丑，可是對他的喜歡卻是比誰都真的吧？如果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好好的同我說就是了，我自會知趣離開，憑什麼那麼對我？」
凌月牙想起原主也是真的可憐。已經愛的那麼卑微了還要被人罵。
「還有你爹。你爹縱容他的兒子如此不成器，若不是以往一味的縱容，等事情來的時候也就不會被牽連了，畢竟是三朝老臣。」
「好像縱觀整個事情，我是最無辜的，我都沒有叫屈叫怨，你叫什麼？」
「是，我是不該說些什麼。」李賢妃突然陰測測的笑了，十分滲人，「爹從小教導我，人，應該有一分報一分。」
隨後，李賢妃拔出自己手上的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凌月牙衝去。雅樂和江婉甚至來不及反應，那簪子就深深地插.入了凌月牙的肩膀。凌月牙吃痛，給李賢妃腹部打了一拳，李賢妃倒在了地上。這幾天來，凌月牙本來就不是很舒服，餘毒一直未清，被這一刺激發了毒性，暈了過去。
江婉忙衝上來，大喊了聲：「叫太醫！」
宮人們七手八腳的把凌月牙抬進原來的宮裡，太醫來了之後開了藥方，不久便悠悠轉醒。
江婉一直在床邊很擔心的看著凌月牙。凌月牙虛弱的笑了下，道沒事。江婉豆大的眼淚撒了下來，看的旁邊的皇帝一陣心疼。皇帝道：「莫哭了，人不是已經醒來了嗎？」
凌月牙：……要秀恩愛給我出去秀。
江婉半靠在皇帝懷裡哭唧唧的，好看極了。凌月牙眼觀鼻鼻觀心，看不見看不見我看不見。小孩子看了要長針眼。
凌月牙的便宜皇帝爹看見她低著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個咳咳，月牙這一次受苦了，朕准你去承天寺玩一天，如何？」
「父皇，女兒累了。」凌月牙道，「女兒真的累了。從小長在這宮裡，見過了太多。女兒想去承天寺修行一段時間，然後就回來。不知父皇是否允許。」
皇帝也無奈，嘆了口氣。懷中的江美人道：「皇上，放他去吧，這孩子也許真的看開了很多。」
皇帝也無奈的點了點頭。
次日，凌月牙帶著雅樂去了承天寺，忙活了一天，總算把自己的房間打掃了出來。這裡很少有人知道她是公主，只知道是一個很有錢的香油客，給寺院捐了很多錢前來寺院修鍊的。
夜裡，凌月牙正準備脫衣服睡覺呢，結果突然聽見後面傳來一聲：「你怎麼樣？」
嚯，這一下可把凌月牙嚇得夠嗆。回頭一看，正是這幾個月又寄東西又在朝堂上上書說後宮有妖孽的國師。凌月牙扶了扶胸口，道：「你嚇死我了。幸虧我還沒脫衣服。」
國師的眼神更暗了。他上前幾步，想伸出的手終究鬆了出來，道：「你……你為什麼不吃我送給你的葯。」
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讓我擔心好久。
凌月牙看見他，正好有些事情想問清楚，笑著道：「你先別管這個，我問你，江婉是不是你的人？」
國師垂眸，略微有點嘟著嘴巴，點了點頭。
凌月牙看他這副彷彿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兒似的表情，實在忍俊不禁，偷偷笑了一下，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在我父皇身邊插人？」
這個問題問的國師收起了微表情，淡淡道：「江婉來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