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國師你變了
「江婉求你什麼？」凌月牙很是好奇。
國師沉默了。過了些時候，他道：「她可憐你。便向我來求助了。」
凌月牙輕笑一聲，這又為什麼要向你來求助？你不過是帶她進了宮而已。罷了，不想說也就算了，沒誰逼你說。
她眼睛一轉，道：「國師大人，你看，這天都已經黑了，要不，咱們出去說？」
國師點點頭。凌月牙披了斗篷，隨著國師出去了。夏天快要過去，夜裡面已經慢慢的轉涼。凌月牙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然而已經好多了。
兩人相顧無言的走了許久也不覺得尷尬。承天寺的景緻不錯，微風徐來，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處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爾。
初中這篇課文實在很好的詮釋了現在的景緻。凌月牙在這月下很想做點兒什麼動作，只好裝模作樣的做了幾個在在電視裡面看到的動作，抬手，收腕，眼神如同嫠婦一般，好看的緊。披風掉了下來，是一件白色的披風，國師彎腰幫她撿了起來，遞給了凌月牙。凌月牙略有些不好意思，剛剛以她現在的臉跳起來一定很滑稽。
其實不會。國師看著，就覺得好看的緊。
「說起來，這承天寺裡面有件寶貝。」國師為了打破尷尬，說了句話。凌月牙穿越過來這麼久，還沒聽說過什麼寶貝。靠近了，用手肘戳了戳國師，道：「什麼東西？」
國師倒是面色如常，緩緩道：「當初東瀛小國向我朝進貢了一顆佛舍利子，據說是修行了八十年的百歲老僧圓寂所放下來的。為了供奉這個佛舍利，隨後便修了一座廟。」
「就為了一顆舍利子？」凌月牙是現代人，還是不太習慣為了什麼舍利這類玄之又玄的東西大花價錢。國師點點頭。
「那這顆舍利子現在在哪兒？」凌月牙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國師不發一言，直接帶著凌月牙走向了一個閣樓，七拐八拐的，最後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閣樓。
「因為佛舍利十分珍貴，所以一般不是重大祭祀都不會拿出來。」國師淡淡的解釋。凌月牙很有幾分少女的風采，道：「國師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這種舍利子，應該是沒得什麼人曉得的吧？」
國師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一派淡漠，道：「承天寺，我地盤。」
凌月牙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噗，倒有點像佔山為王的山大王。有點幼稚，不像國師。
國師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笑什麼？」
凌月牙搖搖頭，眼尾里都是笑意：「沒，沒笑什麼。」
國師不是那種喜歡糾纏的人。隨後帶著凌月牙走了。
走回去的時候凌月牙依舊不認識路。中間倒是和國師閑聊了幾句，可惜的是兩人都不是什麼喜歡說話的人，國師能主動搭話幾句已經不錯了。
次日，皇帝的賞賜和詔書都下來了，著公主凌月牙到承天寺修行，為國祈福。凌月牙覺著凌這個姓氏還是太招搖了。自己所在的涼國有一條硬性規定，除了皇家的人和皇上的賜姓，其餘人刻的名字中不允許摻有凌字，否則視為謀反。所以，凌月牙索性給自己一個花名，化為雲月牙，聽起來也夢幻了許多，少了些盛氣凌人的樣子。
承天寺只知道有個公主要來，但是一直沒等到公主人。公主派人送了一封手信，說要遊山玩水幾個月，承天寺也就沒有人管這件事了。沒人管，凌月牙可是樂的逍遙自在。今天去花鳥市場看蟈蟈，明天去各大茶館聽評書。現在茶館兒放的大多是自己的評書，聽久了也覺得沒味道。倒是看著他們叫好很舒服。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李賢妃被貶為庶人，聽說在宮中自殺了。到底是不是自殺，那就有的一說。宮中的人有許多都為她送葬，看來李賢妃平時還是很會做人。哪怕她做了那麼多不對勁的事，但是沒有侵犯她利益的宮人，對待得還是不錯的。也許她生性良善，只是被仇恨和後宮沖混了頭腦。
可憐李賢妃，生前什麼榮華富貴沒有享過，臨死時沒一個親人在旁，死後卻只配丟到亂葬崗，還得靠宮人們籌錢買了一口薄棺材，才能免於被惡狗吃了屍體。
罷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且，凌月牙也就是唏噓一下，並沒有真的想要做出什麼實際行動的意思。她還沒聖母到可以原諒一個想要殺了自己的人。
夜裡，亂葬崗。
一個青年男子在亂葬崗上面到處遊盪，東翻翻西看看，好像在找什麼。靠近一看，正是李賢妃的弟弟，李墨卿！
前文有講到，李墨卿被李司臨終託孤給了自己以前的得力下屬。下屬沒有讓昔日的李丞相失望，成功幫李墨卿改名換姓，如果不出意外，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被人叫一次李墨卿了。昔日俊俏的容顏也不能再漏出來，只能天天帶著個銀面具覆面。他只能躲藏，一再等待，等著人們漸漸的把他忘記，然後再捲土重來。從以前的天之驕子到現在的白衣草民，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李司的下屬接二連三的告訴他不好消息。先是父親的死訊，後來再是姐姐的死訊。父親的死訊是誅心，但是姐姐的死訊不僅誅心，還相當於斷了李墨卿以後的仕途。原本有一個李賢妃姐姐，他可以靠著這點枕邊風再將自己吹向朝廷，又有禮部尚書扶持，扶搖直上指日可待。而今，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找了許久，李墨卿終於將自己的姐姐找到了。他顫抖著手挖開了姐姐的棺材，是一口薄棺材，實在寒酸的不行。誰能想到，這就是李賢妃的墓穴？幾樣做工粗糙的銀器首飾，更加可憐了。
「凌月牙……我與你……勢不兩立！！！」李墨卿吼出了這一句，一時驚起無數烏鴉，烏鴉們發出嘎嘎的聲音，這亂葬崗也多了幾分陰森。
凌月牙睡得正香呢。她還在想著怎麼把雅樂也給接出來，現在隨著她出來的這個實在不甚趁手。